不僅對戰時會肢體調戲女子，還耍陰招搞偷襲。
怎麽，就欺負她不是葉瑤瑤是嗎？
倘若如今跟他博弈之人是葉瑤瑤，隻怕他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不敢碰。
“桑公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使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楚桑，語調意味不明。
“機不可失？”
楚桑總覺得使者意有所指。
“熾王子是自作主張背著沙澤可汗來跟您談判的，您再這麽猶豫下去，耽誤了時間，叫沙澤可汗發現，就沒那麽容易救回律王子。”
“同時，莫羅可汗若知道桑公主想單獨跟熾王子見麵，定然也會極力阻攔，反對營救計劃。”
“雙方都要偷偷摸摸的，可不就是機不可失嗎？”
“您若是繼續耽誤時間，讓其中任意一方的可汗發現了此事，律王子可就沒那麽容易回來了。”
“據臣了解到的情況，沙澤可汗似乎打算用律王子，換東突厥四個部落和數萬牛羊。”
“可若是桑公主和熾王子單獨談判，絕對用不了這個價。”
使臣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動，笑起來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好，我跟他談。”
這使臣明明越看越不像好人，可楚桑偏有了搏一把的興趣。
她倒要看看，阿史那熾又有什麽壞主意。
楚桑沒有帶任何護衛，孤身一人跟著使臣來到東西突厥的分界處，就是之前和阿史那燕談判的地方。
還是熟悉的營帳，熟悉的地點，熟悉的人哦不，還是不同的。
比如阿史那燕換成了阿史那律。
“阿史那桑，那你是真敢來啊。”
明明阿史那熾已經恭候楚桑多時，但看到心心念念的楚桑真的出現，他還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看樣子你不想讓我來？”
楚桑上下打量著阿史那熾，挑了挑眉。
她來的時候觀察了一路，確實如使臣所說，阿史那熾隻帶了二十五個鐵騎。
“那倒不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把你盼來的。”
“話說你一個親衛也沒帶？”
楚桑的出現與阿史那熾而言，欣喜不已，他圍著楚桑轉了個圈，語調驚愕。
“你再這樣我走了。”
阿史那熾看獵物般的目光令楚桑很不舒服，她鄙夷地掃視阿史那熾一眼，擺出揮袖離去的架勢。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
阿史那熾急忙抓住楚桑的胳膊，雖然立刻被揮開，但他的心情依舊愉悅。
“……”
楚桑後退一步，看著阿史那律正被人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嘴裏還塞了塊類似抹布的東西。
“你胸口的傷還疼不疼？”
想起上個月楚桑被自己的士兵紮了個透心涼，阿史那熾便覺得有些搞笑。
雖然他總是嘴上說殺了楚桑，回去立功，但他潛意識裏，還是想生擒楚桑。
就像抓阿史那律一般，直接帶到西突厥去當人質，那才有意思。
那日楚桑被背刺，真跟他沒一點關係，全是士兵們的自作主張。
阿史那熾還害怕這些人真把楚桑給紮死。
畢竟人死了，就不值錢了。
“我能騎馬走到這兒，足以見身體無恙，熾王子無需擔憂。”
楚桑當然知道阿史那熾不會那麽好心，單純關懷她的傷勢，但還是假意回應。
“讓我看看有沒有留疤？”
阿史那熾說著手就想往楚桑胸口處伸，結果被楚桑一個眼神嚇退。
“我也是關心你，思想別那麽齷齪。”
人一旦不要臉起來，就是能令人無可奈何。
明明是他思想齷齪，想占人便宜，卻能給自己編出一大堆清清白白的理由，指責其楚桑來。
“咱們也算打過好幾次照麵，誰不清楚誰啊，少給我在這兒裝正人君子。”
楚桑白了一眼阿史那熾，沒好氣地說道。
“嗚嗚嗚！”
似乎是見楚桑和阿史那熾在一旁閑聊了許久，卻始終沒人問候一句自己，倒在地上的阿史那律不自覺發出幾聲嗚咽。
“差點忘了，你怎麽才肯釋放律哥？”
光顧著跟阿史那熾鬥嘴，楚桑差點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帶來一個人質，走的時候自然也要帶回一個人質。”
阿史那熾湛藍色的瞳孔，目不轉睛地盯著楚桑，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
“你想用我換律？”
楚桑沒想到阿史那熾的答案竟是這個。
“聰明人。”
阿史那熾似笑非笑，語調也變得意味不明。
“那你可要虧本了，我不值錢的。”
這樣匪夷所思的要求，令楚桑有些錯愕。
“未來東突厥的女可汗，怎麽會不值錢？”
若楚桑還是幾個月前第一次踏足東突厥領土的昭華郡主，自然不值錢。
可回首這段時間，她打了多少勝仗？
阿史那律二十多年都沒能做到的事，楚桑隻用了幾個月就搞定。
父王的喜愛和器重，首領的尊敬和服從，百姓的擁護和愛戴。
這些王儲所必備的東西，楚桑全都具備，隻要她點頭，東突厥很快就會易主。
“我不會當可汗的，律哥才是東突厥王儲。”
如果阿史那熾綁架楚桑的理由，僅僅隻是覺得她未來會做可汗，會比阿史那律值錢，那就大錯特錯了。
“那豈不是對你們有利？”
“我做賠本買賣，用高貴的王儲，換走不值錢的公主，這樣的善舉，應該得到整個東突厥的感激才對。”
阿史那熾張開雙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的臂膀格外寬廣，攬下幾個楚桑都綽綽有餘。
楚桑看著他的模樣，一度覺得自己眼前的不是西突厥王子，而是一頭成精的獅子。
不然怎麽會有那麽茂密的頭發和胡子，身子散發著野性，眼神也那麽具有侵略性。
“你應該很清楚，綁走律，你們可以拿他跟東突厥做交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他不中用，在東突厥的價格也比我高。”
“如果僅僅是想通過綁架換取草原牛羊和部落，那你就不該用他換我。”
“反之，假如你們不想做交易，就打算領回去折磨或殺掉，那更不能動我。”
“阿史那律是東突厥王子，你們西突厥要殺要剮都沒人管，反正叛亂已經把東突厥得罪了，也不怕得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