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其實他們都存著一顆看熱鬧的心思。

不是說人品壞,而是桑榆賣的東西太貴了,一件一百五,那是高級工兩三個月的工資,不可能賣得出去。

然而事實卻是,真的會有人花兩三個月的工資,隻為一條穿上無比漂亮的裙子。

桑小晚在大家的議論聲中,悄沒聲兒的撤了。

這臉,被打得好疼。

第一單順利開張,以後的,就更不愁了。

特別幸運的是,那個女人是鎮上中學的老師,她第二天上班就美滋滋的穿上了。

還把頭發學著桑榆的樣子,高高的挽起來,美死了。

她一出現在學校,就把老師們給驚動了,全都過來欣賞她的這身打扮,羨慕嫉妒得要命,打聽在哪買的多少錢。

那老師也有炫耀的意思,“在青年商店,一進門就能看著,叫美麗女人,她家的旗袍都可好看了。我這件是開糊,一百。老板說了,再去的,不論是誰,買幾件兒,都一百五,一分不講了。”

一百五的價格,讓很多人望而怯步。

但還是有一部分人覺得可以考慮,便相約著找時間一起去看看。

所以說,顧客這玩意兒,在精不在多。你就是認識一千個人,但誰也舍不得花錢,那還不如不認識。

培養忠誠的顧客群體,是桑榆下一步要做的重要一步。

這一天,隻賣出去一件,還是特價銷售的,並沒有掙到錢。

但是桑榆不急,因為有一就會有二。價格是高,卻也總會有人懂得欣賞和享受。

這不嘛,第二天早上,桑榆一進商店,就看到門前站著幾個女人。看那談吐和氣質,不是一般人。

一頓交流,桑榆知道這幾位和昨天那位都是學校的老師,文化人對於美的理解,自然和普通百姓有所不同。

三個人各試一條,其中一個特別喜歡,但是因為微胖,係不上盤扣,無奈隻好放棄,然後一直埋怨為啥不上點大碼的。

桑榆好脾氣的解釋,所有的旗袍都是私人的高端定製,不是式廠的批量生產,所以出貨特別慢,隻能是有什麽碼,賣什麽碼。而且為了保證不會和別人撞實用,她也不打算相同的款式出大小不同的碼數,主打一個唯一性。

另兩位老師各挑中一件,也想按照一百元一件的價格買,奈何桑榆咬死一百五,少一分不賣。

盡管價格壓人,但愛美之心超過一切,兩位老師咬咬牙,買了。

兩天,賣出去三條,看來走高端路線,是有可能成功的。

桑榆這邊開心不己,桑小晚則看得氣不打一處來。

人嘛,一不開心,就容易想歪門邪道啥的。

桑小晚這種本就不正常的人,更容易想。

這天商店還沒關門兒呢,她先把自己的櫃台收了,早早出門。

輕車熟路的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來到一戶院門前,剛推開門進去,就被人給摟住了,按在牆上一邊親,一邊剝衣服。

她掙紮了幾下,奈何體力不行,硬是被人扔**一頓裏外揉搓。

桑小晚如今單身,大夫也說她以後很難懷孕,做起這種事,特別的肆無忌憚。

等到雲收雨歇,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她累得渾身發軟,堅持著嬌裏嬌氣的說被人欺負了,想要男人幫他收拾個人。

這男人,就是糖廠廠長的兒子。

之前桑小晚曾投懷送抱過,但被拒了。頭幾個月,倆人兒偶然見了一次麵,突然就看對眼兒,勾搭上了。

她租櫃台和上服裝的錢,就是廠長兒子給的。

她知道對方有家,也知道就是和她玩兒玩兒,等新鮮勁兒過去,肯定分道揚鑣。

即便如此,她也十分樂意。

因為,如今的她,隻有他這一個退路了。趁著他還沒膩,能多撈點就多撈點。

可惜的是,一個從沒把她當成人的男人,又能有多少真心呢。

小錢可以花一點,小力也可以出一點,但若是再多要,那就是不識趣了。

之前男人隱晦的提過兩次結束關係,桑小晚要不是裝聽不懂,要不就哭鬧著不同意,言語之中,大有你要是敢和我結束,我就上糖廠嚷嚷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廠長的兒子把她睡了。

男人混歸混,但也隻限於混自己。事關親爹的烏紗帽,咋可能輕舉妄動,便忍了下來。

可是忍歸忍,那隻是忍一時,不代表他就認了。

被一個破鞋拿捏,男人能認命?

人是指定要甩的,不過得找個好機會。

一番情事結束,桑小晚撅著嘴扮可愛和委屈,要求男人幫她想辦法收拾桑榆。

男人穿衣服的動作微頓,順嘴問她,“她不是你姐姐嗎?”

“她是我爸在河沿兒上撿來的,算我哪門子的姐姐呀。她根本就是我和我家的克星,把我家禍害得不像樣兒就算了。現在她是卯著勁兒的禍害我呢,整那個破精品屋,把我生意都搶了。”

“這說明她腦袋挺好使啊。”

“拉倒吧,她那不叫好使,叫缺德,一肚子壞水兒。我不管,你得幫我收拾她。”

“說說,想怎麽收拾?”

桑小晚一聽有門兒,當媽就樂了,挺身坐起來,被子滑落也不管,往前湊湊,抱著男人的腰,妖聲妖氣的說,“我一個女人家,哪有啥招兒啊,還不是聽你的。”

“我這輩子,就幹過睡你這麽一件放不到明處的事兒。你讓我想招兒收拾你姐,我哪有那本事。再說,女人之間的事兒,咋說都得女人自己解決。我說桑小晚,你不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吧。”

桑小晩這個人相當自負,最不愛聽的,就是說她沒本事的話。

男人可謂是看透她的本質,一句話,把人激得不知道姓啥了,“誰說我沒本事?我那是不稀得和她一樣的。”

說到底,還是蠢,不然不能人家隨便架個梯子,她就上啊對不對。

男人嘲諷的扯唇笑笑,心裏罵了句蠢貨。

“行了,別說沒用的話。我可勸你,好好做人,不能幹犯法的事。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

桑小晚不屑的冷哼,“放心,指定不能連累你。自古水火無情,和誰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