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會飄到哪去,反正我不會任水飄零。我們還是不一樣的,別將我們二人混為一談。”

輕笑著搖搖頭,鄭淩一直覺得自己過的很好,即便被抄家了,他反而過的自由自在的,無需掛念太多。

相反,周玥身上背負的可比他多太多了,單單一個周家,就足夠讓她失去所有的退路。

見周玥神色嚴峻遲遲不出聲的樣子,鄭淩輕笑一聲後,將一個紙包送到了對方的手裏後,迅速的離開了這裏。

那個紙包裏裝著的,是劇毒的毒藥,還是蔣濡恒所中之毒,鄭淩將東西交給她,什麽意思不必言說。

周玥見狀直接將東西拿過收好,憤憤的瞪了鄭淩一眼後,迅速的離開這裏往將軍府而去。

“希望你真的有那個本事,可要將事做的漂亮些啊!”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鄭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逝,眼中滿是不屑。

周玥這個人,為了周家什麽都做得出來。所以宋宴知不信她,鄭淩自然也不可能去相信她。

“藥給她了嗎?”宴海冷不丁的出現在鄭淩的身後,眼神冷漠的看著巷口的方向,冷聲開口詢問著。

這人冷不丁的出現,嚇得鄭淩一個激靈。見來人是宴海,立馬憤憤的朝著他的腳尖就是一腳,發泄自己的不滿:“你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

為了泄憤,鄭淩的那一腳其實踩的很重。可即便如此,宴海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這幾日宴海已經徹底將自己活成了一個木偶,不知疼痛也不知疲倦,整個人半點生氣都沒有。

看著這個樣子的宴海,鄭淩也徹底的吃去了玩心,一臉凝重的看著他:“即便宋宴知死了,你也不該這般頹然吧?宴海,可還有兩個小少主等著你照料呢!”

“齊王必須死,翊王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鄭淩,這是王爺給你安排的新身份。一月後,你去給十皇子當師傅吧,教他武義,讓他明辨是非。”

宴海並未回答鄭淩的話,隻是依舊眼神空洞的看向正前方,冷聲吩咐著眼前之人接下來的安排。

“你這樣,還真是可怕。你不會真的覺得宋宴知死了吧?你與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的能耐你最清楚不過!若是連你都這樣想,那他可就真的死了啊!”

誰都可以接受宋宴知死了的事實,唯獨宴海不能。見他這副死樣子,鄭淩氣的抓住他的前襟冷聲嗬斥。

可宴海已經沒了任何反駁的力氣,隻是冷著臉甩開宋宴知的手後,便迅速的離開了這裏。

要吩咐的事情已經吩咐完全,接下來一切都看鄭淩的本事。隻要他成為了十皇子的師傅,後麵許多事都會變得簡單許多。

不過在此之前,齊王和翊王都得死。隻有皇子血脈變少,十皇子才會被皇帝重視,鄭淩才有機會成為他的師傅。

看著手中的折子,鄭淩死死的攥著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紅了眼眶。

人不可能無情,鄭淩即便年紀輕輕經曆了不少的變故,可並非冷心冷情之人,在生死之間更不可能做到淡然以待。宋宴知的事情,亦是如此。

至始至終,他能夠淡然如初的原因,無非是鄭淩以為宋宴知不會死,加上有唐昭寧在旁。

那兩人何其厲害,又何其的命大。這樣的兩個人,又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死於他人的利刃之下。

可宴海的反應,卻讓鄭淩慌了神。若是宋宴知真的死了,他怕自己會發瘋到殺了所有人,為那人報仇。

隻是這些負麵的情緒,不過持續了半日後,鄭淩便又恢複了淡然。他將宋宴知一開始給的藥粉拿了出來,趁著夜黑風高跑去翊王府和齊王府下了藥。

等做完這些之後,鄭淩才剛回到住所,便被沈沐恩找上了門。見眼前之人姍姍來遲,沈沐恩立馬蹙緊了雙眉,不滿的將信件拍在桌案上。

“你就是宴知哥哥說的那個武學奇才?我怎麽看你這麽像前段時間死在西北的鄭小將軍啊?”

“郡主此番前來,是有什麽要事要與我商榷嗎?”見來人,鄭淩下意識的蹙緊雙眉,不解的問著。

“別緊張,本郡主原也是不打算來找你的。可這是宴知哥哥失蹤前幾日安排好的事情,所以本郡主不得不來將這個給你的。”

沈沐恩嫌棄的翻了個白眼,而後將文牒和腰牌放在了桌案上。

“過幾日,你會跟著柳州城的商隊入京。你乃是鎮國大將軍唯一的遺孤,性子高傲生人勿進。身份都給你安排好了,希望你別讓我們失望。”

鄭淩遲疑的拿過腰牌,摩挲著腰牌上的那個淩字,笑的很是苦澀。

事已至此,鄭淩才真正明白宋宴知的苦心:“原來王爺說的要將一切都還給我,是這個意思嗎?”

“什麽?”沈沐恩不解的看著鄭淩,見他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寫什麽,也不打算繼續再追問下去。

“行了,東西既然已經帶到,本郡主也該走了。今日本郡主並未見過你,還希望你能機靈點。”

“太子不是合作的人選,你若是真的像去找王爺,還不如去找宴海。至少,他的人絕對是信得過的。”

小心翼翼的將腰牌和文牒收好,鄭淩深吸了口氣後,才抬頭看向了沈沐恩,輕聲勸說著。

“這是本郡主的事情,與你無關。”沈沐恩早已決定了一意孤行,誰來勸都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見狀,鄭淩直接苦笑出聲:“沒有幾個人是真的希望王爺還活著的,郡主最好小心些,莫要被有心之人所利用了才是。”

“我也不打算勸你太多,但日後你還是莫要再與攝政王府之人來往最好。畢竟,你已投奔了太子。”

鄭淩起身走到了沈沐恩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也從開始的勸說變成了命令,極其毋庸置疑。

“還請郡主自重!”眼瞧著沈沐恩還想辯解些什麽,直接冷聲說著,而後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