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寧越說著,突然變了臉色。他畢竟是當朝太子,一擺起架子來,通身的氣勢可是騙不了人的。

隻可惜,蔣寧越什麽樣宋宴知都是見過的。所以對於他此刻的神色,也不過輕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們曾經也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殿下如此可嚇不著我們!隻是殿下如此行徑,還真是讓人厭惡!”

宋宴知說著,伸手一翻便拿出了匕首,直接立在了桌案之上。他冷著臉站起身,一腳踏在凳子上,故意將美腿半露,故意挑逗著眼前之人。

見蔣寧越果然因為直接的行徑,看直了眼後,宋宴知這才冷笑著收了腿道:“殿下可要慶幸自己還好是太子殿下,不然若是旁人這般盯著奴家的腿,奴家定會要挖他雙眼!”

惡狠狠的將釘在桌案上的匕首拔出,宋宴知故意在蔣寧越的麵前比劃著。

明明是極其駭人的一幕,可蔣寧越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的憤怒,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對此,宋宴知直接氣的背過身去。

看到這一幕,宴海立馬走到宋宴知的身邊,裝模作樣的在人耳邊小聲叮囑著。

片刻後,宋宴知才收了惱怒之意,不情不願的轉頭看向了蔣寧越:“是奴家失禮了,還請殿下莫怪。”

“這二位,不過是我前幾日出城遇見的。那時我看他們兩位女子身受重傷,便動了惻隱之心將兩人給救了回來。若是殿下不信的話,大可讓人去查。”宴海無奈道。

“幽幽姑娘,太子殿下還有事情要與我相談,還請姑娘先行離開。知道的太多,對你並無好處。”

眼瞧著周旋的時間差不多了,宴海這才輕聲勸著,等到宋宴知離開之後,才看向了蔣寧越。

“太子現在可以說了吧?”宴海不似方才那邊拘束,直接在蔣寧越的麵前坐了下來,輕笑著開了口。

“也不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麽想的,王爺都已經死了,我現在不過是個平民百姓,什麽都幫不了你。殿下也沒必要特地跑過來找我,不覺得可笑嗎?”

說起這個,宴海的神色瞬間變得淒涼起來。他雖然早已習慣了這等悠閑的生活,卻是無法甘心的。

畢竟曾經的他,好歹是攝政王身邊最得力的侍衛。就連一般的官員見到他,都要恭敬的稱他一聲大人。

哪像是現在這般,蝸居在這個小院中,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無法改變。

想到這裏,宴海便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茶杯,臉色也變得越發的難看:“還有,他們已經死了,是你們所有人都認定了的,所以殿下無需再這般試探於我。”

“過兩日,本太子有事要出城一趟。隻是身邊沒有趁手的侍衛,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陪本太子出城?”

蔣寧越搖搖頭,他就是看準了宴海的本事,所以今日特地前來招安的。

雖然全然否認蔣悅之的事情不是他們做的,可蔣寧越可不相信這件事沒有宴海的手筆。

畢竟,齊王和周玥糾纏不清的事情,宴海和淩慶飛可是心裏門清。雖然還有很多人也知道這件事,可能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人,或許也就隻有宴海和淩慶飛了。

可淩慶飛不想是會做這種彎彎繞繞的人,所以這般看來,始作俑者隻可能是宴海。

不過對方不願意承認,蔣寧越也不會勉強。隻要對方能夠幫到自己,做了什麽他都不會在意。

“抱歉,家中還有孩子,我如何都不可能出遠門。況且,太子也曾對我家主子下過手吧?”

宴海輕笑著搖了搖頭,可看向蔣寧越的眸中滿是殺意:“你覺得,我憑什麽會幫助你?”

“你會的。”蔣寧越也不著急,見人不肯答應,反而笑著站起身,直接離開了這裏。

看著蔣寧越離開的背影,宴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唐昭寧和宋宴知也在此刻走出,與人並肩站著。

見宴海的臉色難看,唐昭寧也冷哼出聲:“看他那副鬼樣子,怕是動了對小家夥動手的壞心思了?”

“要不要多派點人手?我們總不能一直將他們關在屋內的,可他們若是要出門的話,會不會出事?”

擔憂的看著唐昭寧和宋宴知,宴海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了。

他現在手裏的人有限,且宴海又不能時時刻刻的看著兩個小家夥,若有朝一日失了手,他可真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用。”唐昭寧搖搖頭,一臉的不以為然:“那兩個小家夥的本事可不差,太子若不想將事情鬧大,就不敢做的太過分。”

“若是太子沒有派最強的人去抓他們兩人,到最後吃虧的人是誰可不一定。”

兩個小家夥的本事可不差,且從來都不會去人少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對方不敢貿然動手,人少的地方他們又不會去。既如此,又有什麽好擔憂的?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宴海麵露愁容的點點頭,而後看向宋宴知輕聲問著。

“去將太子過幾日要出城的事情告訴齊王和翊王,我們既然將梯子遞到了他們的麵前,希望他們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啊。”

宋宴知冷笑著勾起唇角,而後讓唐昭寧為自己梳妝打扮。

等到唐昭寧為自己打扮好後,宋宴知這才動身去到了齊王府。

此刻的齊王府早已沒了早上的熱鬧,隻是周玥還是站在齊王府的門口,此刻已經穿戴整齊,全然沒了方才的狼狽。

隻是她身上的紅痕依舊明顯,看得宋宴知眯起了雙眼,滿臉嘲弄的走到了周玥的麵前,朝著王府的小廝道:“還請各位通報一聲,就說花船幽幽有要事求見王爺。”

“姑娘稍等。”小廝直接看紅了眼,朝著他點點頭後,進了王府通報。

而周玥在聽到宋宴知的聲音之後,立馬一臉怨恨的看向她道:“他不會見你的,即便你有幾分姿色,他也不會給你一個名分的!”

“那又如何?”宋宴知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