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地步,唐昭寧的目的昭然若揭。見狀,宋宴知立馬擋在她的身前,神色嚴肅的跪了下來。
“還請陛下恕罪,她不過一時糊塗說了渾話,還請陛下看在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的份上,饒過她吧!”
帝王之怒,可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夠承受得住的。若是唐昭寧今日在這出了事,宋宴知定不會原諒自己。
“唐昭寧,你真的很聰明。難怪他們會想盡辦法的除了你!人啊,太過聰明了,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看到宋宴知如此護著唐昭寧,皇帝冷哼一聲後,便打算讓兩人離開。
當然,他近日特地將人叫過來的原因,可不是為了打嘴仗的。奈何唐昭寧點的太破了些,將皇帝氣的不輕,這後麵的話他自然也沒有心情再繼續說下去。
可不說又怎麽行呢?
今日之事,勢必惹了不少人的注意。若想要安然無恙的活下去,宋宴知今日如何都要為自己謀個結果。
“在陛下麵前,我自然不敢班門弄斧。可陛下不是早就將我們逼入絕路了嗎?我們也就隻能來找你了。”
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唐昭寧直接站起身一把將宋宴知推到一邊,繼續道:“既然是為了謀個出路,話當然是要說的明白些才好。”
“陛下可知,自己身上的毒絕對撐不過今年春節嗎?既如此,那聖旨陛下可擬定好了?陛下是要在太子和齊王之間做選擇,還是說十皇子也可以?”
唐昭寧笑吟吟的,說出來的話卻極其的大逆不道。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自然也不會畏懼說出來的話會得罪皇帝。
再看到皇帝因為自己的話青一陣紅一陣的臉色時,唐昭寧眼中的笑意更甚,但好歹是沒有再繼續妄言。
可唐昭寧不說了,不代表宋宴知便會就此收口。他下意識的將人擋在身後,隔絕掉了皇帝滿是怨毒的目光之後,開口道。
“祖父那邊,我早就聯係上了。隻要他們出麵為我證明身份,我這嫡長子的名頭便誰都取不走。陛下,我們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你這是在威脅朕!”皇帝氣的直拍桌子,卻克製住了將桌案上的東西砸向兩人的衝動,憤憤道。
“陛下說笑了,我等又怎麽敢威脅你呢?我說過我們早已走投無路,今日過來也不過是為了謀一個出路而已,又有何錯?”
宋宴知故作不解的歪著頭,繼續道:“再說了,這其中難道沒有陛下的手筆在?陛下自己行差踏錯,導致事情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又為何要將一切怪在我的身上呢?”
“你這是在怪朕!”
“不,我們這是在逼陛下讓位。”唐昭寧搖搖頭,倒是替宋宴知開了口:“你老了,又病了許久。倒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休息了。”
“有一點陛下大可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殺了你的,也絕對會給你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頤養天年。你累了,退下來也沒什麽不好的。”
宋宴知說著,從袖中拿出一盒丹藥放在了桌子上。那盒子裏隻有一枚假死藥,服下之人會在三日內失去所有的生機。
而三日之後,那人便會重新恢複生機,身體反而會變得更加康健。這也是現在,唯一能夠讓皇帝長壽的辦法。
將丹藥的作用告訴皇帝之後,兩人便靜靜的等著皇帝開口。他們並不著急等一個答案,畢竟在離開皇宮之前,他們多的是辦法活下來。
“讓朕再考慮考慮吧。”死死的盯著那個盒子,皇帝很清楚那個盒子便就是自己活下去的所有希望。
可為了能夠活下去丟掉皇位,將一切拱手讓給宋宴知,卻不是皇帝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未來,想一想眼前之人是否有那個資格。
“好,我等著……”
宋宴知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一支箭便射入了他的胸膛。劇烈的疼痛讓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最要命的是,劍上還淬了毒。
毒素通過血液迅速蔓延至宋宴知的全身,讓他再也沒了意識,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唐昭寧反應夠快,剛想接住宋宴知倒下的身軀,另外一支箭也射了過來。雖然沒能射中,卻還是擦破了她肩上的皮膚。
不過一瞬的功夫,兩人便紛紛倒地不起。而唐小糖和唐小鳳,則是被兩個太監捂住了嘴,關在了禦書房周邊的房間裏。
“就這麽點本事,還想威脅朕?就算你是朕的嫡長子又如何?這個位置是朕的,朕沒想退下來,誰都沒資格往上爬!”
皇帝笑的很是得意,他迅速的將錦盒收了起來之後,才慢悠悠的走到兩人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昏死的二人,洋洋得意的開了口。
“陛下,這二人應該如何處置?”徐公公走到皇帝身邊,指著地上二人輕聲問著。
“他們不是打算回京嗎?就將這二人丟在他們回京的必經之路上,我倒是想看看,前鎮西侯柳青天,究竟要怎麽做,才能夠幫助他的外孫奪得這個皇位!”
皇帝冷哼一聲後,回到案邊坐下。等到下人將宋宴知和唐昭寧拖了出去,保證屋內隻剩下他和徐公公之後,才開了口繼續道。
“朕要離開三日,這3日內不許任何人找到朕。徐公公,這麽簡單的事你應該能夠辦的好的吧。”
皇帝神色近乎癲狂的將丹藥拿了出來,等到徐公公點頭之後,這才離開了禦書房。
他換了件極其普通的衣服,趁著夜色偷偷的離開了宮內,在城內找了一個特別不起眼的宅子住下,隨即服下了丹藥。
為了不被任何人發現,皇帝甚至屈尊躲在了密道裏。三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
唐昭寧和宋宴知,是在出城後沒多久醒的。馬車顛簸的嚇人,而宋宴知胸前的傷口也被人細心醫治過了,雖然餘毒未清,但至少不再流血。
見人隻是有些虛弱之後,唐昭寧這才放心下來。而後苦笑道:“我們還是太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