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聽著對方匪氣十足的聲音,再看他身後那群別著刀的人,皺了皺眉。
掌櫃忙緊迎了上去,伸手指著台階道:“大公子,徐小公子在樓上呢。”
“今日發生了什麽,你一五一十說!”徐謙名鐵青著臉,打量坐在中間喝茶的宋銘等人。
目光觸及湛思瀾時,他頓住了目光。
沒想到泅水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美人,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掌櫃沒察覺,挑揀著說:“也不知怎的,小公子鬧著讓人請裘老看千年雪蓮的真假,隨後又把孫子耀請了來。”
“人多混亂的要緊,我就一生意人,他們動起手來,我隻好藏在了桌子下。”掌櫃瞧了他一眼,又接著說,“最後不知怎麽的,小公子暈了過去,孫子耀帶著人跑了。”
“大公子,你看我這店裏,砸的都快差不多了。”
聽聞這句話,徐謙名總算回過了神來,至於掌櫃說了什麽,他就隻聽到了孫子耀三個字。
他小弟的性格,他自然清楚。
他目露不虞,周身的戾氣也越來越重,“那姓孫的人呢?”
“據說是跑進霧林了。”掌櫃真假摻半,總之一句話,他不清楚。
“我知道了。”說著他便朝宋銘他們走去。
湛思瀾擰著眉心,往宋銘身旁躲了躲,這人的視線讓他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他還記得剛到宋銘小屋沒多久時,登門要債的周三和趙四。
徐謙名給他的感覺,同那兩人一樣,充滿了侵、犯的既視感。
宋銘自然也察覺到了,他將湛思瀾往懷裏攬了攬,觸碰到對方發涼的身體,再看到對方額頭的冷汗,他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把人抱進了懷裏。
湛思瀾坐在他腿上,背心被溫暖的掌心包裹,他心中的恐懼,終於散開了些。
黃老和裘老默默挪來了目光,而看到這一幕的徐謙名,眯了眯眼睛。
沒想到已經名花有主了。
不過,就是這樣的才好玩。
他嘴角噙著冷笑,在桌子半米的地方站定:“裘老,聽說是我小弟請你來的。”
他話這麽說,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湛思瀾身上。
黃老對徐家不熟,要說認識,也就知道一個徐老爹。
小兒子都沒把爹放在心上,就更別說大兒子了。
裘老倒是清楚徐謙名做的那些爛事,他護著湛思瀾道:“我是來鑒定千年雪蓮的,這不是遇見了同行,就多聊了一會兒。”
“我看這位小公子,不像行醫的人啊?”徐謙名似笑非笑,一雙眼睛,就差沒寫上“覬覦”兩個大字了。
宋銘把湛思瀾的臉往懷裏按了按,目光直視徐謙名的眼睛,壓著怒氣,語氣冷冽:“我夫郎隨我行醫,如何不像。”
徐謙名還是頭次遇見能同他對視良久的男人,明明一副小白臉書生樣,周身的氣勢卻無比強硬。
就在他有所忌憚時,目光觸及他身上的料子,他在心中冷笑,看來也就是個氣勢唬人的家夥罷了。
“原來是你的夫郎啊,難怪我看著怪柔弱。”徐謙名從腰間解下一袋金葉子,“嗒”地扔在桌上,“怎麽樣,不如給我玩玩?”
湛思瀾身體一僵,抓緊了宋銘的衣服,將臉埋的更深。
當初被觸碰的惡心再次感襲來,讓他隻想要更多宋銘的氣息。
宋銘清楚湛思瀾這是被留下了心理陰影,準確來說是應激反應,以前沒有發作,是因為沒遇見這般惡心的人。
“既然你喜歡玩,不如我幫你多找幾個人,陪你玩。”宋銘目光冰冷,他根本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抽出銀針直接扔在了對方某處穴位上。
徐謙名隻覺得身體一軟,“碰”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下,紛紛亮出了刀。
宋銘拿出一個瓶子,放到桌上,衝黃老等人道:“一人一顆。”
說完,他又扔出一個瓶子,“啪”地碎裂在地,恰好風起,藥粉瞬間充斥了整個客棧。
宋銘有靈泉固體,這點藥粉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隻聽見“鐺鐺鐺”幾聲,刀全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這群大漢麵色潮紅,額角的青筋凸顯,一個個開始扯身上的衣服。
裘老和黃老已經服下了解藥,但臉上的潮紅,彰顯著兩人還沒緩過來。
李子越還好,散開他捂住了口鼻,又及時服了解藥,沒怎麽受影響。
“宋銘,我熱。”
湛思瀾貓兒般的聲音傳來,讓宋銘從憤怒中回過了神來。
“解藥呢?”他問李子越。
“掌櫃拿走了。”李子越對上湛思瀾魅惑的臉,臉一紅,快速挪開了臉。
宋銘神情一滯,見地上的人將衣服撓的淩亂不堪,再觸及徐謙名那張惡心的臉,他衝李子越道:“找間房,把他們全關在一起。”
說完他又丟了一個瓶子給李子越,“這個給他服下。”
這個他自然是指徐謙名。
說完宋銘便抱著湛思瀾走了。
李子越聽話的給徐謙名喂了藥,見掌櫃拿著解藥回來,他問黃老和裘老:“我現在給師父送去,還來得及嗎?”
黃老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瞪眼道:“拿什麽拿,人家小夫夫,用不著。”
李子越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此刻徐謙名已經神誌不清,偏偏他嘴裏還念叨著:“美人,來,爺給你爽!”
黃老被惡心到了,“趕緊按照你師父說的做,把這些人關到一處。”
掌櫃自告奮勇道:“二樓有間大客房。”
“那趕緊!”
宋銘和湛思瀾的房間在三樓,他把人放到**,剛準備用銀針幫其解了藥效,誰知湛思瀾一把拽著他滾到了**。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
“宋銘,我難受。”湛思瀾眸光裏帶了水汽,語氣裏盡是委屈。
“難受還打攪我幫你施針?”好在宋銘反應迅速,不然針紮哪兒了都不知道。
他被湛思瀾壓在身上,剛要用力,湛思瀾又湊了上來。
“有比施針更好的法子。”
宋銘深呼吸了一口氣,眸光逐漸變的幽深,這段時間,一直在趕路,他便忍著沒動人。
現在倒好,小玫瑰要自己送上門來。
“還清醒嗎?”宋銘長手一伸,將銀針別到了床幔上,他捧著湛思瀾的臉,問,“我是誰?”
“宋銘。”湛思瀾臉一直埋在宋銘懷裏,並沒有吸入多少。
他臉看著紅,其實有一半是害羞。
“確定要?”宋銘是關心則亂,但此刻已經反應過來了。
湛思瀾輕輕咬了咬唇,點了點頭,主動湊了上去。
“被折騰散架了可別怪我……”
隨著宋銘這聲落地,衣服盡數落在了地上。
……
身在大廳的幾人,聽著二樓傳來的慘叫聲,以及舒爽聲,找了棉花來將耳朵堵住。
李子越不似之前的懵懂,用雙手捂住通紅的耳朵,坐在桌邊一動不動。
黃老、裘老都是過來人,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身為醫者,房中事,見多了也就還好。
至於掌櫃,客棧開了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
“這些人要什麽時候才結束啊?”李子越再次聽到慘叫,“噌”地站起身。
黃老和裘老對視一眼,抬眼望天,“恐怕得五更天吧。”
李子越:“……”
他憋了半天,才說:“不會精絕人亡嗎?”
黃老搖了搖頭:“你師父的藥,妙就妙在這裏,你還得多學學。”
裘老深以為然,藥粉散開那一刻,他們便知曉裏麵都有什麽了。
除了那方麵的藥,還配有大補的藥材,隻能說,年輕人真會玩。
李子越意外聽懂了。
他:“……”
睡了一覺醒來的孟敞,看到旁邊躺著徐謙賀,嚇得差點從**滾下來。
再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他漲紅了臉,把人推醒。
兩人都是豬頭臉,看著也怪瘮人。
“你知道這是哪嗎?”孟敞站起了身。
徐謙賀還沒察覺到哪裏不對勁,看著擺設,他怒道:“小爺的房間,明明在三樓,誰把小爺送二樓的下人房了!”
孟敞給了他一個白眼,沒扔地上都是萬幸了,還挑房間。
“啊~”
“啊——”
舒服和慘叫的聲音先後響起,嚇了兩人一跳。
孟敞驚恐道:“這聲音,聽著怎麽有點耳熟。”
徐謙名不屑道:“我大哥的聲音,你又不是沒聽過!要不是小爺,你在我大哥身下能聽得更清楚!”
孟敞臉一白,徐謙名向來葷素不忌,隻要長的好看,管他誰都想弄到手。
當年,孟敞性子還沒這麽張揚,上有父親哥哥寵,可謂是乖寶寶一枚。
後來出府遊玩,不小心碰見徐謙名,便成了他一生的噩耗。
對方撕掉他的衣服,就差最後一步時,被路過的徐謙賀打斷。
也正因為徐謙賀認識他,才免了他這一難。
這件事成為了他們三個人的秘密,之後徐謙名也是繞著他走,不摻合他跟徐謙賀幹架。
如今再被提及,孟敞隻覺得結痂的傷口,又被撕裂了開來。
徐謙賀自知失言,想起身道歉,卻發現自己的腿,不僅沒有知覺,還怎麽也動不了。
他驚呼道:“孟老幺,你對我做了什麽!”
孟敞火氣也大:“我他麽剛醒!能對你做什麽!”
就在這時,旁邊又傳來聲音。
孟敞沒忍住,拿起桌上的茶壺,直接砸到了牆壁上:“有完沒完!”
按理說,徐謙名聽到他的聲音,便知道徐謙賀也就附近,定然該停歇了,誰知對麵越來越激動。
他沒管徐謙賀,怒氣衝衝出門,去隔壁。
誰知打開門,看到眼前糜、爛的一幕,差點吐出來。
尤其是看到徐謙名被人壓在身下,各種玩、弄,他猛地拉上門。
他一個沒忍住,直接吐旁邊的花盆裏了。
偏偏徐謙賀還在嚷,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把對方拖過來,一起見證了這一幕。
徐謙賀比他好不了哪裏去,拖著雙腿,抱著另一邊的花盆吐。
兩人動靜不小,被小二發現後,把兩人請去了樓下。
徐謙賀這會兒看到黃老和裘老知道恭敬了,“我腿站不起來了,裘老,你趕緊幫我看看。”
裘老隨便把了一下脈,便道:“應該是被嚇中風了,這輩子想站起來,挺難。”
徐謙賀一臉晴天霹靂,孟敞看了他一眼,添柴加火道:“活該!誰讓你們做慣了壞事,報應!”
“孟老幺,你給我閉嘴!”徐謙賀陰沉著一張臉,加上剛吐的臉色發白,此刻青白相間,看著像瞪大眼睛的死人。
孟敞不理他,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徐家兩惡霸,都受到了懲罰。
老天真是開眼了。
“是宋銘對不對!一定是他給我動了手腳!”徐謙賀怒吼道,他使勁用拳頭砸自己的腿,企圖這樣能有知覺,然而都是無用功。
李子越小心衝黃老遞眼色:要不要毒啞對方?
黃老比劃了一下手。
李子越:那把手也弄殘了?
黃老:……
這也太明顯了。
李子越隻好作罷。
裘老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開口道:“掌櫃已經通知了徐孟兩家,明日有人來接你們回去。”
話音剛落,樓上再次傳來奇怪的聲音。
徐謙賀陰沉著臉,隱約在要爆發的邊緣,他目光狠戾的落在裘老身上:“我的千年雪蓮呢!”
裘老淡定甩鍋:“被孫子耀搶走了。”
“那他人呢!”
“去霧林躲難去了。”
“孫——子——耀——”徐謙賀怒不可遏,“我要殺了你!”
孟敞知道此時問宋銘的情況不方便,他開口道:“大家等在這裏也不是事,不遠處還有客棧,我們去將就一晚吧。”
李子越率先同意:“走吧。”
黃老和裘老也站起了身。
徐謙賀看到一群人離開,再對上自己不能動的腿,他一把掀翻了桌子。
偏偏桌子倒的時候,絆了一下凳子,他“碰”地摔倒在了地上。
“啊!”怒吼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客棧,掌櫃這才叫人去扶,又貼心問:“要不要另外給他房間。”
一一被拒絕後,掌櫃也不管了,就任由他坐在大廳。
然而此時,三樓上房一個人都沒有。
空間裏。
宋銘看著清理幹淨,躺在被子裏熟睡的湛思瀾,我抬手碰了碰對方紅腫的唇。
“還招我嗎?”
湛思瀾沒醒,睫毛上還帶著水汽,他蹙了蹙眉,躲開宋銘的手,往被子裏埋了埋。
宋銘勾唇一笑,連人帶被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