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抬頭,冷眼看向他,語氣平靜:“你在跟我們說話?”
“不然?”陸駿眼神輕蔑,目光又落在了湛思瀾身上,喲,這麽俊的哥兒。”
說著他就要用手去碰湛思瀾的臉,宋銘眸光如寒霜,拿起桌上的杯子,直接砸在了他腿上。
“啊!”滾燙的開水落在身上,燙陸駿直接跳開。
他怒目瞪著宋銘,嗬斥道:“你找死啊?”
宋銘麵無表情看著他,“不找死,看你長的磕磣,不小心失手。”
湛思瀾抿唇偷笑,這陸駿雖然長的不醜,但對比宋銘那張臉,確實磕磣。
“你!”陸駿怒不可遏,他彈了一下衣服,隨即衝宋銘衝過去!
然後他手還沒碰到宋銘,人已經被一腳踹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有人離我太近。”宋銘眸色暗沉,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在看死人。
陸駿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捂住疼痛的肚子,看宋銘目光仿佛要殺人。
“你是誰,竟然敢在這裏撒野!”
宋銘嗤笑一聲,“客棧是你開的嗎?”
陸駿眯了眯眼,看向宋銘和湛思瀾的眼神,十分不友善。
就在這時,進來了兩人。
恰好這兩人今日府衙門口湊了熱鬧,看到這副場景,兩人聯係之前的流言,立馬小聲開始議論。
“這不是名瀾山莊那兩位嗎,這是跟陸見亥的徒弟打起來了?”
“我天,這兩人就是名瀾山莊那兩位?”
“難不成,之前那些都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
“這你們都不知道,兩家現在誰也看不慣誰,但你們想象,這宋大夫從衙門過來,就來這了,明顯是來找茬啊,說不準於家的事,就是幌子。”
“幌子也不能用清白來做幌子吧?”
一群人還在議論,宋銘皺了皺眉道:“陸見亥的徒弟,就隻會好色鬥事?”
“原來你就是名瀾山莊的宋銘!”他目光落在了湛思瀾身上,於家小姐他都敢睡,宋銘的夫郎算什麽!
他眯了眯眼,從地上站起身,捂著肚子道:“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完他拿過掌櫃放在一邊的茶葉,轉身走了。
湛思瀾擰著眉毛,站到宋銘身邊,把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確定沒受傷,才說:“我們回去吧。”
宋銘知道他擔心,站起身抓住他的手,付了銀兩走了。
他們一走,茶樓的人立馬議論了起來。
“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們說,到底是陸見亥醫術更高,還是宋銘?”
“嘖,能配出天花的藥方,當然是宋銘!”
“就是,不然陸見亥能因為嫉妒,搶別人功勞?”
“萬一他就隻是製藥方麵強呢!”
“那也是宋銘,誰陸見亥自斷前程呢!”
“說的也是……”
出了茶樓,宋銘和湛思瀾沿著街道繼續逛。
看著像是沒有受半點影響。
等回到客棧,湛思瀾才忍不住問:“那個陸駿看著不像是善茬。”
“放心吧,小白跟在身邊呢。”宋銘不怕麻煩,他們這一路走來,麻煩數不勝數。
他今日那麽做,並不後悔。
湛思瀾是他的人,不容任何人染指。
湛思瀾也知道宋銘是因為他,才動的腳,他抱住宋銘:“要不我們都戴麵具吧。”
宋銘捏了捏他的臉,無語道:“想找茬的人,不管你長什麽樣,他總有理由。”
就比如今天,對方走過來時,並沒有看到湛思瀾的臉。
僅僅是因為他們沒有害怕。
湛思瀾就著他的手,在他掌心蹭了蹭,說:“反正明天我們就離開鹿角了。”
宋銘點點頭。
晚上,兩人都睡下了,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動靜。
“走水了!走水了!”
宋銘聽到動靜,率先醒了過來。
他起身去窗戶邊看了一眼,隻見客棧已經被火海包圍。
而他們所在之處,已經被大火包圍,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
小白發出咕嚕嚕的凶叫,他目光緊緊盯著門口。
門上有影子晃來晃去,看架勢手裏還拿著刀。
濃煙順著縫隙進入房間,湛思瀾直接被嗆醒。
他剛要說話,宋銘立即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隨後收拾東西,拉著一人一虎進了空間。
宋銘抱住湛思瀾:“別怕。”
“林一還在外麵,會不會有事?”湛思瀾擔心道。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三樓離地麵並不遠,他發現我們房間包袱沒有了,肯定會第一時間離開。”
宋銘說完,湛思瀾鬆了一口氣。
小白看到藥田,再看到藥田裏的鴻靈時,虎軀一震,它虎目瞪圓,像是看到了不存在的東西。
鴻靈衝它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隨後朝它走來。
小白回頭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兩人,視線又落在了鴻靈身上。
鴻靈伸手想摸虎頭,小白低頭任由他動手。
湛思瀾偏頭,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眨巴眨巴眼睛,問:“小白和鴻靈這麽自然熟嗎?”
他話音一落,小人和老虎身體皆一僵。
宋銘不以為意道:“可能是因為他們多多少少都有點奇怪吧。”
一個能聽懂人話,一個是係統變得。
怎麽看,都超乎尋常。
湛思瀾覺得也是,扭頭問宋銘:“我們什麽時候出去?不會還是在原地吧?”
要是客棧大火還沒滅,他們會不會被燒死?
宋銘揉了揉他的腦袋,“放心吧,出去的地點,隻要在五十米內,都可以。”
湛思瀾鬆了一口氣。
宋銘牽著湛思瀾,走到小蘿卜頭和小白麵前,問:“鴻靈,你能看到外麵發生了什麽吧?”
鴻靈點了點頭,將外麵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們房間外的人影,並不是真人。
而是利用火光,弄得皮影。
林一第一時間進了房間,發現他們沒在後,隻身用輕功離開。
不過這會兒火勢太大,根本撲不滅,隻能任由客棧被燃燒殆盡。
宋銘聽完陷入了沉默。
這火起的太不正常。
湛思瀾想了想說:“等火滅了,我們再出去找林一匯合吧。”
宋銘點了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鴻靈和小白對視一眼,一虎一小人悄悄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於府。
陸駿看著身下的人,嗤笑一聲,提起褲子係好了腰帶。
於馨月眼神渙散的躺在**,她身無一物,周身布滿了斑駁的痕跡。
白皙的手指攥緊成拳,捏著頭兩側的被褥。
“可惜了,我不喜歡男人,不然還能嚐嚐哥兒的味道。”陸駿望著映著紅光的方向,勾了勾唇。
他又看了一眼於馨月,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在她身上。
“怎麽,被爺上了那麽多次,還在立貞節牌坊?”
聽著他不屑的聲音,於馨月回過神來,她躺在**,垂著眼簾看向陸駿。
“你說過,隻要我不說是你,你就不會再來找我!”
陸駿嗤笑一聲,上前覆在她身上,用粗糲的指尖,刮了一下她的臉,不甚在意道:“你不也挺享受嗎?”
於馨月臉色一白,那日,是陸駿擄走的她。
陸駿說,陸見亥本來想要了她和於盛然的命,但看到她這張臉時,陸駿改變了主意。
之後便是她單方麵的掙紮,可她掙紮的越厲害,身上越痛。
最後她沉溺在了他的溫柔裏,並且聽他的話,不說出罪魁禍首是誰。
陸駿名義上是陸見亥的弟子,其實是對方請的殺手。
目的就是除去一切對陸見亥有敵意的人。
他幾乎是跟著於家離開鹿角,不過宋銘和湛思瀾身後人太多,他根本無法下手。
加上還有一個林一,所以他放棄了刺殺。
至於出主意,汙蔑玷汙於馨月的人是名瀾山莊的人,是陸見亥。
隻可惜,不管給了縣令和陳捕頭再多好處,也抵不過一塊少城主的令牌。
於馨月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難堪的想要推開陸駿,卻被他直接按住了手。
“我說過,我討厭掙紮的人,你乖乖的,我便能留住你的命……否則,嗬。”陸駿丟開於馨月的手,又伸手去摸她的臉。
於馨月見過他殺人的模樣,想起血淋淋的場景,她身體抖了抖。
“他們死了嗎?”
陸駿陰沉的臉上,寫滿了諷刺:“你是想問宋銘還活著沒吧?”
於馨月不說話。
陸駿又繼續說:“我知道你喜歡他,還想嫁給他,不過就你如今這副模樣,你覺得他還能看得上你嗎?”
他拍了拍於馨月的臉:“你完璧之身他都沒看上你,變成了破爛,他還能喜歡你?”
於馨月咬住了下唇,眼眶微紅。
“你注定跟我一樣,別想了,過了今晚,宋銘和湛思瀾被火燒死的消息,就會傳遍大街小巷,屆時我師父還是鹿角的第一名醫。”
“名醫的徒弟娶你做夫人,不好嗎?”
於馨月知道陸駿娶她,是為了修複於家和陸家的關係。
屆時,再由於家出麵,說之前天蘊丸一事,其實是誤會,陸見亥和宋銘的藥方不一樣皆可風輕雲淡蓋過去。
風言風語多了,誰知道真假呢?
而且一段時間過去,一切又回到了最初,隻是沒了宋銘這個神醫。
“你真的願意娶我?”於馨月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毀了,她決定汙蔑名瀾山莊那刻起,她就已經沒了退路。
如果眼前這人真心待自己……
陸駿見魚上鉤,點了點頭,又湊近她的唇親了親:“當然,隻要你讓你爹說句公道話,我會好好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