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無限河山淚

蚩京菀邑一戰,天下形勢風雲變幻,蚩京國版圖迅速拓展,吞並菀邑大部分疆土,占據形成了一個霸主地位。各國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如今國破家亡的菀邑和氣勢大增的蚩京,寰宇動**,誰主沉浮?蚩鈺之心眾人皆知,他究竟會不會成為百年來第一個一統天下之人?其他國家又如何看待目前的處境,唯一確定的是他們都不會坐以待斃,下一步,會是誰挑起爭鬥,倒黴的又是哪個國家。無論怎樣,這個世界,注定不再安寧。

還沒有等人們討論出個所以然,蚩鈺便在蚩京國都向天下都宣布閉關修養,由其子饒翰代理國事。饒翰也做了好幾年的儲君,今說是代理國事,實質上是坐實了君王這個名號。饒翰上位,意料之中,但是饒翰年紀尚輕,初來接管蚩京之時,百姓都私下枉議饒翰沒有能力守住菀邑,然而一段時間過去,人們發現饒翰較蚩鈺隻有過之而無不及,治理國家手段嫻熟,各類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更是不到三日便領將才臣子入駐菀邑宮殿,打算正式收服菀邑臣民。

菀邑殿內,主位坐的是身披皇服的饒翰,旁邊各是蚩京重臣。

饒翰手持地圖:“我國力強盛,軍隊威武,今收菀邑,自當乘勝而擊,一展我蚩京雄風。”

大臣中有人走出來:“大王,此番攻打菀邑,我國消耗甚多,需要時力恢複,如今菀邑也仍未安定,不必急在一時。”

饒翰不以為意:“區區菀邑,才消耗我蚩京幾分國力,動亂造就強國,趁其餘國家還在觀望時,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該大臣又進言:“我們還不曾了解各國兵力,前幾日攻打菀邑之時,想必其餘諸國已有所防備,我建議先探其動作,再出計策。”

“無礙,蚩京人力充足,善偽裝者眾多,隨時可以侵入敵方內部,打探消息。”

“萬事俱備才能攻其不備,何況我們又有何理由繼續攻打其他國家?”

“理由不重要,我蚩京有能力,不在意這些虛的。”

庭下臣子議論紛紛,有人支持饒翰繼續攻占,有人讚成安定後再細細商量,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饒翰聽的頭疼,可他既是已打算進攻,任誰人再說也是無用,在乎的是攻打哪個國家,此時聽他們商量也不過做出個樣子。

“米國使臣覲見!”朝外侍衛大聲宣告道。

饒翰揮手示意讓使臣進殿。不知這個時候米國派使臣來為何事。

米國使臣跨進菀邑宮殿,向饒翰施禮大拜,態度不卑不亢,遵而不順,敬而不畏:“米國使臣晏訶見過大王。”

饒翰問道:“不知米國有何事要與蚩京講。”

晏訶進言:“米國看重與蚩京多年交情,我國君特命我帶來米國特製良匹布料送於大王。”

饒翰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簡單敷衍幾句便叫人拿下去:“來臣可還有事?”

晏訶道:“稟大王,確有一事,自古以來,各國鼎力而依,天下安寧昌盛,今蚩京攻占菀邑,實在有違道理,希望大王念在幾百年和平共處的交情上,歸還菀邑國給菀邑百姓。”

饒翰微微有些惱怒:“若為此事,無可商議,希望米國拿捏清楚自己,該站在什麽位置。”

晏訶無動於衷,婉言相勸:“米國自當站在為謀各國和平安定的立場,幾國建立初期,各國君主早已定下約定,互不侵犯,才換得百年相安無事,還望大王三思,重選菀邑女王,還菀邑安寧之境。”

饒翰站起身,緩緩朝晏訶走去:“自古弱肉強食,成王敗寇乃是兵家常事,現在也早已不是建朝初期,你這是想提醒我我年紀過輕,尚未有能力護國?”

“臣下不曾有此意,大王驍勇有謀,守蚩京一土即可得民心得安穩得後世流芳,不必開疆擴土。”

饒翰走到使臣晏訶麵前:“若我非要開疆擴土呢?”

晏訶大拜而言:“大王執意如此,怕是會受萬民抵抗,各國群起攻之,國土不保,皇位不在!”

“嗬,我一開始覺得你甚煩,現在倒是有點用處。”饒翰輕蔑笑道。

晏訶抬頭:“大王可是有所悟?”

“有。”饒翰一瞬之間拔出佩劍,手起刀落,晏訶頭滾落一旁,血濺三尺,四周靠近的大臣臉上猛然受涼,饒翰的衣服上也染了紅色。大殿內皆大受震懾。

饒翰喚人清洗佩劍,又取方帕擦拭沾血的手:“米國使臣大不敬,意圖刺殺於我,已被當場處刑。”繼而坐回主位,宣告:“為護我國家尊嚴,不日起兵討伐米國!”

眾大臣還處在晏訶死的震驚中,屍體雖然已經派人收拾幹淨,血腥味似乎揮之不去,都不敢再說話。看來這位新君主必然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恰好朝外侍從又傳話道:“繁城使臣覲見!”

大臣都戰戰兢兢,生怕又是一個擾怒饒翰的人。饒翰亦不耐煩地喚人進來。

繁城使臣進殿,大拜而呼:“恭賀大王得菀邑國!我君主特命我送上新製的兵器圖,包羅各國各類兵器,送於蚩京,望兩國維持常年交好。”

饒翰聽是兵器圖,心一動,立刻叫人呈上來,展開看來,果然各國先進兵器形狀、用料、製法統統都有,這個時候,此圖對於攻打米國的蚩京來說,簡直如虎添翼。

“好!此圖足以見繁城誠意,回去稟明你們君主,我改日回到都城,定以厚禮相回!”饒翰大喜。

繁城使臣又言:“我國君主願永與蚩京交好,若是有任何事,我繁城隨時支援。”

饒翰現下正高興,隨口道:“不日我便要起兵米國,還請繁城多加支援。”

繁城使臣聽得這話,倒是麵不改色,也不多問,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隻作揖稱好。

饒翰賞了繁城使臣,想留他小住。

繁城使臣先是謝過饒翰,又道:“實在不巧,臣下今晚還有要事需完成,怕是得辜負大王一番美意了。”

饒翰隻說不妨事,使臣也就再三謝過饒翰退出殿內。

饒翰差人收好兵器圖,說道:“今得此圖,實乃上天助我!還望各位能夠及時上書攻打米國良策,為我蚩京一統天下出謀劃策。”

一統天下。他饒翰眼裏是巨大的野心,不隻要一個菀邑,還要米國,繁城自然也應該在他的計劃內,甚至以後占據蠱森,占據望滇,饒翰要做王,不僅僅是蚩京的王,他要這個世界都臣服在自己腳下,他要做天下可翻雲覆雨的人物。

菀邑境內,城中城外一片狼藉,哀鴻遍野,滿是被侵略國家的哀傷。

覓林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聞到的都是死亡和絕望的味道。他站在菀邑都城外,昔日繁華的都城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人間地獄般的世界。

城門再無閉合之時,全天大開,沒人管什麽人進來,什麽人出去,當然,這裏麵可不包括菀邑百姓。成為被占領國的菀邑,百姓被烙上無形的印記,向人們昭示著——這是失去國家的人,被欺淩是理所應當。

當覓林進到菀邑城裏時,一陣笑聲傳來,遠處似乎有人乘馬車而來,帶車近了,覓林發現拉車的竟不是馬,而是人!車上幾個蚩京的貴族揮斥著鞭子,大笑叫囂著讓被縛住的菀邑人跑起來。

覓林大為震驚,再看看四周,類似的情況不在少數,每個蚩京人身邊都圍著幾個卑躬屈膝的菀邑百姓,他們為蚩京人所奴役,為蚩京人想起的新玩法所**,而且動輒被打罵也不敢出聲,殺菀邑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簡單隨意。

再往前走,是過去菀邑城有名的貿易鬧市區。如今,覓林隻看見帶著手銬腳鐐的菀邑百姓,更有甚,價格高的都被放在籠子裏。蚩京人叫喊著各自手裏奴隸的價格,宣揚他們的奴隸有多少技藝。曾經的菀邑百姓,這個地方的主人,就如此任人擺布,任人買賣。

覓林十分氣惱催動靈力,抓來一個蚩京人:“誰給你們的權力在這胡作非為!”

那個蚩京人不能動彈,但是還是很不屑的上下打量覓林,發現不是菀邑人也不是蚩京人,嚷道:“你是哪國人,這是我蚩京的地盤,我們蚩京人做什麽,用得著外人來管?”

蚩京的地盤?真是昔日輝煌一朝落敗,菀邑顯然成為了曆史,覓林沒辦法,將那人扔到地上,朝菀邑宮殿疾步走去。

這是最慘的結果,覓林心裏仿佛被硬生生的撕去一大塊,先是戚天的死,然後是滿目瘡痍的菀邑,自己是掌管蠱森的人,守護著外界的和平,如今的菀邑,已經脫離他所期望的樣子,如果自己有足夠強大的能力,也許就不會有這個結果,現在要如何才能挽回這一切?自己是否有能力挽回?現在必須找到蚩鈺,說服他,讓他撤出菀邑。希望他現在還留在菀邑城內,不然去往蚩京又得費一番功夫,這個時候,晚一分鍾可能就會有更悲慘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