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邱天來說,這是一次比較嚴重的判罰,按理她應該深表遺憾,可金多寶卻開心得跟過節似的。每天都能看到男朋友不說,而且邱天除了偶爾去學校操場上和學生們踢踢球,剩下的時間要麽是去接送她上下班,要麽帶她去自己家吃了飯,再跑去她家看看電視、聊聊天什麽的,她覺得真是太幸福了。

邱天表現得再鎮定,但要跟金多寶回家這天還是緊張了,他覺得那輛跑車太張狂,怕金家、爸媽不喜歡,便要了邱爸的車開。後備廂裏滿滿都是禮品,一大半是邱媽買的。

邱媽還一直問金多寶:“不用我們去嗎?我們可以直接去提親啊。”

金多寶害羞得不知道說什麽,被邱天解救著拉進車裏,敷衍他媽道:“等下次,下次你們再去。”

本以為隻是一次簡單的拜訪,沒想到金多寶爸爸打電話讓他們直接去飯店,他們到了包廂才知道,金多寶的姑姑、舅舅都來了,還全是拖家帶口地來,包廂裏坐了十七八號人。邱天和人打了招呼以後去了趟洗手間,金多寶緊跟著出去,扯著邱天的袖子不安地問:“你不是要逃跑吧?”

邱天哭笑不得:“我上廁所。”

“哦。”金多寶很怕他被嚇跑了,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說,“那我等你。”

她也沒想到,金媽電話裏說的“還有幾個親戚”的意思居然是所有親戚,那場麵跟過年似的,邱天家裏人口簡單,不犯怵才怪呢。

等邱天出來,金多寶緊緊地挽著他胳膊:“你會不會不高興啊?”

“我沒啊。”邱天拍拍她手背,“這說明你爸媽重視我嘛,多榮幸啊。”

金多寶看他的表情不像撒謊,稍微放心了一點,提醒他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多吃飯,別人勸酒不要管,說不會喝就行了。

說得簡單,那些叔叔大爺真舉著杯子來敬他的時候,他哪裏敢不喝,一人一杯地灌了一圈,硬挺著喝到後半場,實在喝不下去了。

金多寶心疼地扶著他去洗了把臉,又自責又愧疚,回到酒席那些人再勸酒,不等邱天開口,她就先站出來:“別叫他喝了,大爺你要找人喝酒,跟我喝吧。”

“喲,心疼了!姑娘,走開,男人不能喝酒算什麽男人!”一群人倚老賣老地要繼續灌邱天,金多寶是真的生氣了,也不管什麽長輩不長輩了,和她爸媽說了句邱天不舒服,就扶著他要回家。

金爸正喝得高興,金媽可沒醉,打了丈夫好幾下,看他都沒什麽反應,便陪金多寶一起下樓,把邱天扶進車裏,關切地問:“多多寶,你能開車嗎?”

“沒事,媽,你回去看著我爸吧,我看他也喝了不少。”金多寶給邱天係上安全帶,發動車子,也顧不得緊張了,隻想著趕緊把邱天送回去讓他睡覺。

好在一路無險,金多寶扶著邱天上樓的時候,他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等到了家裏,她已經累得出了一身汗了。她把邱天送去她屋裏躺著,他一趴到**就哼唧,金多寶蹲在床尾幫他把鞋和襪子脫了,又去擰毛巾給他擦臉擦脖子。

邱天這會兒被她翻過來,胃裏難受,哼哼唧唧地喊“狗寶”。金多寶湊過去在他耳邊答:“嗯,是我,睡吧。”

邱天拉住她胳膊,不讓她擦了:“陪我睡。”

金多寶隻好把毛巾放在床頭櫃上,脫鞋上床躺在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胸口,安撫他睡覺。

如果剛才趁著酒勁睡著了,他可能也就睡了,被她給弄醒了反倒有精神了。邱天腦子鈍鈍的,說話也不利索,勁兒倒不小,一下就把她穿的藕色連衣裙推上去,埋頭親吻她的肚子。

金多寶被親得癢癢的,笑著躲開,又被他抓回來連啃帶咬地逗。親了一會兒,邱天似乎反應過來了這是在金多寶家,跪直了身子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然後踉蹌著下床去把門反鎖了。

他回到她身邊,大著舌頭跟她說:“我現在沒喝醉。”

金多寶想笑,卻哄他:“嗯,很清醒。”

他跟著她一起笑,耍賴似的吻住了她……

睡著的時候聽見外麵門響了,金多寶看邱天還在熟睡,自己爬起來對著鏡子看了看才出門。金爸喝多了,在和金媽大聲說話,金媽正訓他叫他趕緊去睡個下午覺,看見女兒出來了,便問道:“邱天呢?”

“喝多了,在屋裏睡覺呢。”金多寶不太樂意地朝金媽撒嬌,“你們幹嗎啊?他第一次來就灌他,把人嚇跑了你們就沒女婿了。”

“誰!誰敢跑!幹了這瓶再跑!”金爸瞎搭話。

“喝喝喝,就知道喝!趕緊去睡!”金媽把他趕走,去廚房熟練地泡了壺醒酒茶先給金爸灌了,又問金多寶,“給小邱也喝點?”

“嗯,我把他叫醒。”

“他想喝就喝,不想喝酒接著睡吧。”金媽打了個哈欠,“你也休息一會兒,我也睡會兒。”

於是這一家四口直接睡到了晚上八點多,邱天醒過來把金多寶搖醒,問她這是哪裏。

金多寶打著哈欠坐起來:“把你賣到山裏了。”

邱天自己想了想,想起自己是在金多寶家,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帶,依稀記起了些事情,問:“你對我做了什麽?”

金多寶借著窗外透進來的燈光戳戳他的下巴:“少裝失憶。”

邱天撲過去把她抱住:“真記不得了,快幫我回憶回憶。”

兩個人在**鬧著打滾,金多寶一拍他腦袋:“我爸媽在家呢,別鬧了。”

“哦。”邱天最後親了她一口,跟著她下床。出了房門,就看見金爸正按著太陽穴坐在沙發上醒酒。

金媽正在煮粥,從冰箱裏拿了些鹹菜出來,又拌了個涼菜:“小邱啊,坐坐,一會兒就吃飯啊。”

邱天高聲應了,搬了把椅子坐在沙發對麵,想著要和金爸聊點什麽。

沒想到金多寶比他先一步開口,當著他的麵就威脅金爸:“你知道邱天他們國家隊是不允許運動員酗酒的嗎?你們今天那麽灌他,要是把他灌出個胃穿孔、胃出血、酒精肝,他就沒法當運動員了!”

她將知道的不知道的瞎扯了一通,說得無比嚴重,訓得金爸老臉都有些掛不住,咳了兩聲:“他這不是沒事嗎?”

“看著是沒事,誰知道身體有沒有受損啊?再說,這次沒事,怎麽就知道下次有沒有事了?你要是再灌他,我明天就帶他走!”

“我哪裏灌他了,那不是你大爺他們灌的嗎?我還幫他擋來著!是不是小邱,叔叔幫你擋了吧?”

邱天猛點頭,幫金爸說話:“叔叔幫我擋了!”

“你看,是吧。”金爸在家不怕老婆,就怕女兒,急忙撤離女兒身邊,“哎,你媽剛才讓我去剝蒜,我去了。”

邱天沒想到一向脾氣軟乎的金多寶在家裏說話這麽有地位,像是有了靠山一樣,也就不太怕準嶽父為難他了。金多寶捕捉到他讚賞的眼神,腰一挺,驕傲地說:“誰還不是小公主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