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舞池中央,易南握著我的手翩翩起舞。
我們踩著輕快地拍子在賓客麵前耳鬢廝磨。
甜的發慌。
讓人難忘。
宴會的主持人是某電視台的知名主持人,風趣幽默又複又詩意。
一曲作罷,幾句有水準的玩笑話將宴會拉開了序幕。
易南走上台前,站在一人高的黑金色舞台上,輕輕吐了吐唇,便像是天神降臨人間。
眾人皆俯仰稱臣。
他說了一番滴水不漏的話,我卻心不在焉地開始四處打量。
人群中看不到安瑜,看不到安以泰,也看不到秦畫。
難道是被發現了什麽他們刻意逃避?
不應該。
不應該。
掌聲雷動將我的思緒拉扯回去,易南的生日感言發表完畢,被幾個娛樂圈的朋友拉過去拍照。
我含唇淺笑著望過去,忽然,在舞台側後方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側後方有一處暗角,安瑜便站在陰影處注視著台上的易南。
我就知道,安瑜絕忍不住。
我沒有貿然過去,而是先行去找Cynthia,遠遠看到團子正扒拉著Cynthia那一身鴕鳥毛禮服,開心地嚼著點心。
我喚了聲:“多崽~”
團子睫毛上揚,像個小扇子一般看過來,指了指Cynthia的裙角:“麻麻,阿姨身上長羽毛誒....”
Cynthia將白眼翻在了頭頂:“姚穗歲,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給你帶孩子!”
我訕訕一笑:“這不是育兒阿姨不能來這種場合麽,辛苦你了Cynthia,多多很乖的.....”
我欠著身子將團子手心裏的鳥毛拔出來,放在Cynthia手旁的桌子上,說道:“我看見安瑜了,估計他們快來了,待會兒一定麻煩你,看好多多。”
不得不說,Cynthia雖然不待見我,但對易南的衷心日月可鑒,所以當對待有易南一般血統的團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團子拔幾根毛,她也隻是翻幾個白眼。
要放在其他小朋友,她估計就動手了。
“我給你看好孩子,你給我看好易總,你要是讓他缺胳膊少腿兒的,我就撕票!”
Cynthia說的咬牙切齒,一旁的姚多多略微早熟地看著我,緊張兮兮地問道:“麻麻,撕票是什麽意思啊?”
我摸了摸她圓潤的腦袋,說道:“撕票就是會陪你吃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Cynthia驚詫:“姚穗歲,你就是這樣教你兒子的?”
我瞪了她一眼:“你什麽時候別叫我全名,我什麽時候給你傳授育兒經。”
“誰要學!”
我衝她笑笑:“我過去了,你們就待在這裏不要亂動,安保離你們很近。”
Cynthia用鼻音“唔”了一聲,十分不情願地說道:“注意安全。”
我嬉笑道:“知道啦!”
她大喊:“我是說易總!”
“真是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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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重回人群中時,恰好碰見易南端著香檳四處找我。
我將長發撩在一側,湊過去低聲道:“我看見安瑜了,但其他人還沒見到,你要不去引蛇出洞一下?”
易南蹙眉:“美男計?”
我點點頭:“犧牲一下。”
易南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抬手就想敲我腦門兒,被我躲開:“這麽多人呢,給點麵子行不行.....”
正當我們說話間,有個麵生的女孩兒走過來,遞給了易南一朵馬蹄蓮,說道:“哥哥,祝你生日快樂。”
我垂眼看過去,易南卻悶聲不答話。
我問:“什麽意思啊?你喜歡馬蹄蓮?”
易南悶了半晌:“我第一次送給安瑜的花就是馬蹄蓮。”
一下子我的小情緒就飽滿了,鼓起了腮幫子酸溜溜地地道:“看你記性挺好,以後不會得老年癡呆了!”
沒想到我被易南還是敲了腦門兒,他說道:“讓我用美男計的是你,現在怎麽了?又開始吃醋了?”
我忽然反應過來,於是堆笑著說道:“忘了忘了,今天有任務,你去吧,加油,不行你就露個肩膀.....”
說著話我就去扒拉他的衣領。
尊神卻淡淡開口:“領口鑲嵌的是真鑽,掉一顆賠十萬。”
伸出去的小手愣在空中,躊躇了一下又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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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易南過去,看見安瑜從暗處探出頭來。
她穿了一條十分襯她身材的玫色長裙。
香奈兒品牌特殊的材質和剪裁讓她更顯韻味。
像極了我初見她時的優雅自信。
我聽不見她們說什麽,但我看見安瑜似乎哭哭啼啼起來。
我為了防止突發狀況的發生特意加強了宴會進出的安保。
所以不大擔心安瑜會做出什麽傷害易南的事情。
忽然,安瑜上去抱易南,被易南一掌推開。
看到這裏我便坐不住了,立刻往過走。
誰知道安瑜再次去擁抱易南,這一次我看清楚了,安瑜的手上拿著銀質的叉子,是我們擺放在冷盤區域供食客使用的叉子。
我大喊一聲:“易南,小心。”
易南一側身,安瑜便撲了空摔在地上。
我小跑過去,下意識地攔在易南麵前,惡狠狠地望著地上的女人,喝道:“安瑜你是不是瘋了?”
易南則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叉子,凝神望著安瑜。
這時,宴會廳已經掩蔽的門重新打開了。
門外的秋風一股腦的灌進來。
秦畫穿著金色的旗袍,帶著黑色蕾絲帽款款走進。
她環視了一圈,一眼便看見跌坐在角落的安瑜,和不遠處攜手而立的我和易南。
她邁了步子過來,不一會兒,安以泰帶著夫人也走了進來,隻是沒有像秦畫一般找我們,而是順理成章地進入賓客裏,開始熱絡地與人打著招呼。
按照分工的話,易均此時會先穩住安以泰。
最後在大門即將關閉時,秦晚寧也走了進來,他如琴畫一般,四處打量,最終小跑著追過來。
我給暗處的安保人員使了眼色,讓他們不經意間將這一塊區域圍起來,不讓別的賓客注意到,也不讓危險再次發生。
等秦畫走近時,她揚起了手上的卷軸:“南兒,小媽祝你生日快樂,這是千山水大師的字,雖然抵不上你們去求的那副,這幅是個殘卷,但薛家的小姑娘專程尋來,又從迪拜托人捎回來,讓我給你,說是向你道歉。”
秦畫的表情恬淡優雅,一切如常。
易南伸手手下那副卷軸,淡淡地開口道:“謝謝秦女士,替我謝謝薛小姐。”
秦畫揚唇,笑的慈愛:“不叫我小媽了?”
“嗯,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