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坎坷下來,我和易南很久沒有像今夜這般安逸的躺在**了。
秦畫由秦晚寧陪著,在周卓的保護下住在了隱秘的,連我們都不知曉的地方。
我替齊銘保存了幾個月的重要證據也終於安安穩穩地交給了警方。
不出意外,安以泰被判處死刑的幾率相當大。
於是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貼近易南的胳膊:“終於結束了。”
易南也糯糯地歎道:“唔,結束了。”
他想起什麽似的睜開眼,伸手在床頭櫃上摸索了一遍。
拿出一個很小的黑色遙控器,一按,我們的房頂居然向兩側平移開來。
一幕潔淨的玻璃,和玻璃外墨藍色的天空。
我有些詫異,住了這麽久卻不知道暗藏玄機。
但很快又意識到了不對,問道:“樓上不是還有一層,父母房麽?難道你把我爸媽他們扔出去了?”
易南笑笑:“你再仔細看。”
我又眨了眨眼,這才發現,房頂是向兩側移開了沒錯,但玻璃和夜空竟是極其仿真的投影效果。
怪不得,在南海這樣燈火迷醉的大城市,哪裏能看到這樣的景象。
繁星閃爍,星霜屢移。
“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看流星雨?”
易南說著話,又按了按鍵,立刻便是星流霆擊,滿目繁華。
我窩在他的懷裏感歎道:“科技發展的太進步了......這假的竟比真的都要漂亮。”
易南的唇滿足地向上揚著。
我卻內疚了起來:“今天搞砸了你的生日,你好像連生日蛋糕都沒吃到.....”
話音未落,忽然一個軟糯的小聲音響起:“我有生日蛋糕哦~~”
我和易南皆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捂住穿了衣服的前襟,齊刷刷地看向臥室門口的方向。
穿著小燕尾服的肉軲轆團子正滿臉得意地站在門口,重複道:“我把粑粑的生日蛋糕帶回來了哦~”
我急急地爬下床來,因為我這次才想起來,自己委托Cynthia照看團子,但是Cynthia那人的性格,頗為暴虐,於是我將我的肉團子來回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被捏肉,這才放下心來。
“蛋糕呢?”我將團子抱進懷裏,習慣性地猛吸了一口小孩的精氣。
團子翹著小嘴努了努:“就在樓下餐廳呢~”
我轉頭向易南揚了揚眉毛:“我教出來的小孩不錯吧?”
易南罕見的沒有挖苦我,而是配合地點點頭:“基因良好。”
我們一家三口乘電梯下了樓,剛剛步入電梯,卻被老姚夫婦嚇了一激靈。
我爸頭上戴著尖尖帽,吹著不知從哪裏搞來的小醜哨。
我媽則一臉害羞地捧著從後院剛扯的洋芙蓉站在一側。
“生日快樂!小易!”
老兩口不是很整齊地喊出聲。
團子也立刻加入了外公外婆的行列,重複道:“小易生日快樂!小易生日快樂!”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我可不希望在這麽溫馨的時候讓團子挨打。
果然,易南被這樣的氣氛震撼住了,半晌居然羞澀地答了句:“謝謝,爸,媽。”
我一愣,也被傳染了羞澀疾病,垂下頭去:“還沒結婚呢,你怎麽亂叫開始了?”
老姚精準地給了我腦門兒一記,喝道:“你孩子都給人家生了,還扭捏什麽!”
然後堆起滿臉的笑,豪氣地遞給易南一把西餐刀:“女婿!切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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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能體會到Cynthia將這麽高一個蛋糕用保姆車或者是小貨車運來時的表情。
接下來一個月,我最好都得繞著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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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這樣一個普通又珍貴的家庭。
父母和睦,相知相敬。
他們每年都會這樣為我過生日。
可我知道,這是易南過的第一個像樣的生日。
我看到他眼裏動容的光,還有下定決心什麽似的堅韌神情。
我卻沉浸在久久的憂傷裏一蹶不振。
一男在吹滅蠟燭的那一刻,我也在心裏許願。
願易南健康長壽,願易南健康,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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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沒等我們起床,老姚已經和Anna還有幾個幫傭阿姨聚在一起讀新聞了。
每個人都是一臉“我早就知道這人不幹淨”的表情。
當我下樓吃早餐時,他們幹脆一窩蜂湧上來。
老姚問我:“閨女,原來你們辦了件大事啊,那個安書記,啊呸!安以泰!貪汙了那麽多錢!”
我端起咖啡嗅了嗅,瞥他一眼:“爸,你咋這麽八卦.....”
老姚來了勁:“快,跟爸說說內幕,到底是多少錢,我第一次看到新聞上把金額都抹去了,想必一定是一大大大筆錢!”
Anna和阿姨們也故作輕鬆地圍過來。
此時易南也下了樓,眾人皆鳥獸散。
我忍俊不禁。
易南坐下後,我低聲問道:“新聞出得很及時,看來他們沒有公關掉。”
“唔。”易南先吞了一口水:“周處長不是白幹的。”
我點頭:“我看好幾個平台都爆掉了,這事影響很大。”
“唔。”
我問:“那接下來會怎麽處理?”
易南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要清算清楚,走完審問程序,再等法院判刑的話需要至少8-10個月.....”
”不過....”易南補充到:“民憤達到一定程度上,上麵也會加快程序,不出三個月,安以泰的判令就會下來。”
我欣慰地點點頭:“那秦畫呢?”
“她也會獲刑.....”易南垂著眸:“但我會替她請最好的律師,盡量爭取減輕量刑。”
我與他碰了碰牛奶杯:“你這個兒子真沒白養!”
說著,團子也湊上來,將大臉放在我的腿上,嘴上還有雞蛋渣,含糊地說道:“你的兒紙也沒白養.....”
我納悶地望著小胖臉:“你最近都是在哪學的說話?”
團子指了指Anna,Anna連忙躲開。
我認真地道:“是可以去上幼兒園了。”
團子連忙跑開:“桌桌不去!”
“一說上幼兒園,舌頭就捋不直了.....”我湊過去,盯著易南的眼睛:“扮豬吃老虎這是遺傳了誰?”
易南拿饅頭塞住我的嘴:“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