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係統空間的時候,我看見自家坑爹係統正在看著小電影吃著爆米花。它的腦袋像是長方形的電子屏幕,身子卻是正常人的身體,人模狗樣地穿著黑西裝。此時他嘴裏滿滿當當都塞著爆米花,活像隻畸形的鬆鼠,好不滑稽。
看見我,它先是愣了愣,接著便把一嘴的爆米花都噴在了我臉上。
“你、你怎麽回來了?”係統衝上來仔細掃描了我一番確認我沒什麽大礙他才鬆下一口氣。
“死了唄。”我伸手在脖子上比畫了一下。“就這樣,一刀,我頭都掉下來了。”
“什麽?呂青生把你的頭砍下來了?”他滿臉不可思議。
“不是呂青生,你不是能看到我那邊的情況嗎?你不知道我怎麽死的?”
係統有些心虛的咳了一聲。“嗨,這不是又掉線了麽~”
“呸,你還好意思說。”
我走到先前係統坐著的地方拿起遙控器和爆米花想看看他在看什麽,哪成想這個重口味的係統正在看喪屍片,剛好看到某隻喪屍被人爆頭的場景,我聯想到了些什麽一把拔掉了電視機的電源。
“我、這個,主係統已經在修了,很快就會修好的……”係統撓了撓後腦,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所以……你到底是怎麽死的?”
“進了家黑店,被人下藥藥倒,然後被砍了。”我端起係統沒吃完的爆米花心不在焉地吃著。
“就這?”
“就這。”
係統陷入一陣沉默,整個小空間裏隻有我哢吱哢吱的咀嚼聲。
“我告訴你,我之前就想好了,隻要我回來我就要辭……”
我的話還沒說完,係統突然高聲打斷我。
“這、怪我!”係統一把捂住胸口,做弱柳扶風裝。“都怪我出了毛病聯係不上你,不然也不會讓你這麽隨便的就死掉!”
“當然怪你,就沒見過你這麽坑爹的係統。”我麵無表情地咀嚼爆米花。
“對,都怪我。所以我決定送你一份大禮。”係統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我可以讓你原地滿血複活!”
“然後再讓他們砍一次?”我抽回手,嫌棄他髒一樣地在係統的黑西裝上蹭了蹭。“我要辭……”
“我可以再送你點屬性加成,讓你暴揍他們一頓。”係統再次打斷我。
“好啊,這個可以有!”我興奮地放下爆米花,如果我厲害一點,可以把其他人都吊起來打,那我得先回去折騰折騰景雲那個王八蛋才是啊!
要不是他把我扔在深山老林裏不管了,我至於攤上這麽多事嗎?
他咬我,掐我,踢我,拿石頭扔我……我怎麽著也得討回來吧?
“不過……這個得拿積分換才行……”係統的聲音又弱了下去。
“哦,我懂我懂,道具商城嘛。我現在有多少積分?”我生前也看過不少係統文,這種常規操作我還是知道的。
“零。”
“什麽?我有多少幾分?”我懷疑我聽錯了。
“這個,積分要做任務換的嘛。”
“好吧,我的第一個任務是什麽?”
“拜景雲為師嘛。”
“……”我沉默了一陣。“我覺得我還是辭……”
“但是這次是因為我出故障才導致你死亡的,我可以破例給你免費兌換一次!”係統的聲音又高昂起來。
“我懂了,隻要我不辭職你是不是可以滿足我任何條件啊?”
“免費兌換一次已經是極限了……”係統可憐巴巴地看著我。“不然,等你任務完成我把你調回地府去?”
聽到這裏我頓了頓,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
“不。”我搖了搖頭。“等任務完成我想去投胎。”
“投胎?為什麽?你現在這樣不老不死的永生不好嗎?有多少人求著閻王想來地府任職他都不同意,你撿了個便宜混了個官做,為什麽還要重入輪回?”係統不解地看向我。
“因為,我是個人嘛~” 我衝係統笑了笑,給出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係統沉默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眼中看出我的回答究竟有幾分認真,許久之後它幽幽歎了口氣。
“好吧,我隻是個係統,我不明白你們‘人’在想什麽。但是隻要你繼續做我的宿主,幫我拯救了這個小世界,無論你想要什麽報酬我都會幫你想辦法的。”係統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好。”我扔開爆米花桶坐直了身體。“就這麽說定了。”
“我可以先給你兌換這個,武力值加成,維持時間是三分鍾。”係統調出一塊懸浮著的電子屏幕,在上麵操作了起來。
“隻有三分鍾?是不是太短了點?”
“足夠你暴揍砍死你的那些人了。”係統驕傲地抬起了頭。“這可是係統加成,很厲害的!”
“就沒有什麽永久性的屬性加成嗎?”我對這坑爹係統的話半信半疑。
“有,但是得拿積分換,而且要好多好多,我不敢亂給你換……萬一、萬一主係統問罪就麻煩了。”
“說到底,積分任務都有什麽啊?你總是掉線,一口氣都告訴我好了,我能完成的就盡量去完成。”
係統這時候才回想起來它似乎有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跟我交代。
“在這個世界裏,景雲是修無情劍道的劍仙、命運的寵兒、集天地氣運於一身,是注定要統領仙門與魔道抗衡的男人。”係統想了想決定向我補完我的任務說明。“但是呢,他遇見了一個女人。”
“然後他就沉迷溫柔鄉不能自拔了?”我回想起景雲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不由感慨他果然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
“那倒不是,那女人……搶了他的氣運成了新的命運寵兒,變成了人見人愛的紅顏禍水……”係統嘴角抽了抽,似乎也不明白氣運換了個主人怎麽連功效都換掉了。“她把仙門搞得一團亂,害得不少人因情入魔平白給魔道壯大了勢力,最後竟然讓魔道把仙門給一鍋端了。人間妖魔橫行民不聊生,這姑娘卻拍拍屁股自己飛升踏碎虛空去了。”
“行吧,這姑娘有點厲害。”聽完之後我也對這個故事結局感到了無語,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瑪麗蘇再世吧。
“總之,你的任務主要就是破壞這姑娘和景雲的關係,讓兩人老死不相往來防止她搶走景雲的氣運。”係統有點為難地看了我一眼。“但是這姑娘是景雲的師妹,你得先拜景雲為師才有機會接觸到她啊……你拜師成功了嗎?”
“馬上就會成功的。”我堅定不移地看著係統。
係統歎了口氣,開始做傳送我的準備。“我先前上線的時候發現景雲傷得很重,在正一盟療傷。他療傷需要無妄花,這花開在青木海的秘境裏,你想辦法去青木海應該可以和正一盟的人遇上,就算不能拜景雲為師你也要進正一盟才行。”
聽到景雲傷得很重卻讓我感到很詫異。“景雲他……又受傷了?”
我不是已經把他治好了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當時掉線得太快,我也有好多東西沒弄明白。”係統心虛地看著我。“我真的很快就會把自己修好的,你不要擔心!”
“我不擔心,反正我死了也會回到係統空間,沒什麽好怕的。”傳送我的通道已經開啟,我的身體漸漸變成半透明狀。
係統聽了我的話有些緊張地衝我擺手。“不不不,你還是別死的好!”
我感到係統的態度有點奇怪,想了想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它也不是每次都能讓我原地滿血複活的。“知道了。對了,那個搶走景雲氣運的姑娘叫什麽名字?”
“尹千霜,她叫尹千霜。”
回到那家黑店時,我的腦海裏仍然在回**著係統這句話。我摸了摸脖子,很好,頭還在脖子上麵。接著,攥了攥拳頭,覺得它充滿了力量。
“你一塊,我一塊;你一塊,我一塊……”
環顧四周,我發現獨眼掌櫃正坐在地上和小二分我儲物袋裏的靈石。我手上的鐲子被獨眼掌櫃攥在手裏——他的手腕太粗帶不上去。
此時已是深夜,屋內隻點著一盞油燈,光線十分昏暗,隻能照亮獨眼掌櫃和小二那一小塊區域。他們又沉迷分贓,誰都沒有注意到我慢慢從桌子那頭爬了起來。我頭發披散,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中衣,活脫脫一副女鬼形象。
“兩位,數清楚我這兒有多少靈石了嗎?”我湊到這兩人身後,幽幽地說。
“嗨,管它有多少塊呢,一人一半就行了。”小二不以為然地擺擺手。
“哦,你老大還挺夠意思竟然願意跟你對半分?”我感到有點意外,我還以為這個小二隻是個跑腿的小弟。
“老大這不是拿走那個法器嘛……”小二此時才後知後覺的愣住,意識到自己是在跟第三個人講話。他和獨眼掌櫃有些僵硬地轉過頭,就看見我這個被砍了腦袋的人完好無缺地蹲在他們身後。
“鬼啊——”兩人尖叫一聲,店小二拔腿就跑,獨眼掌櫃舉刀就往我這裏劈過來。
我跟係統兌換了武力值加成,根本不怕獨眼掌櫃的刀,當場給他表演了一個空手接白刃。接著在獨眼掌櫃一臉震驚之下,又表演了一個大力金剛指,直接給他把刀掰成了兩節。
恩,好吧,也許這招應該叫大力金剛掌。
“你、你是誰?”獨眼掌櫃倒退兩步,撞在牆上,顫抖著向我發問。
“嘿嘿嘿,我不是說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嘛~”我衝獨眼掌櫃笑得發瘮,伸手在脖子上比畫了一下,做出被刀砍脖子的手勢。
“不、不可能,我明明把你頭砍下來了……”
“哦,那不然,我給你表演一個大變活頭?”說著就要去掀自己的腦袋。
獨眼掌櫃被我嚇得不輕,伸手指著我你了半天,然後一口氣沒上來就自己把自己嚇暈了。
我從他手中拿回景雲的鐲子帶上,那一身白衣再度浮現在我身上。我在原地轉了一圈,準備去追已經跑到客棧一樓的小二。
看了看二樓和一樓的高度,我打開窗子當著小二的麵給他表演了一個天外飛鬼,直接撞在他身上,將他撞倒在地,又順勢騎在他身上一拳接一拳地開始揍他。
揍滿三分鍾,店小二被我打得不成人樣。我又踢了他一腳,確定他已經昏死過去,我便哼著小曲插著腰,慢悠悠地走回二樓去撿我的靈石。
“半呐夜啊三呐更,睡呀麽睡不著哇啊~”
誒呀,有武力值加成就是好啊。太他麽神氣了,根本就什麽都不用害怕!我在係統空間走了一遭,換到了係統加成嚐到了甜頭。就把先前在景雲那裏吃的苦頭都忘了個幹淨,隻覺得自己一定要早點找到景雲,努力做任務爭取給自己兌換個永久加成。然後順順利利的拯救世界,去孟婆那兒報名投胎!
“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頭發邊呐啊~”
哼著小曲我將靈石收回儲物袋裏,數了數一塊都沒少,心情大好。
“哼~你這會倒是挺厲害的嘛,先前怎麽連個影魔都對付不了?”某人熟悉的嗓音突然在身後炸響,我撿靈石的手一抖,就把一塊上品靈石掉在了地上。
那塊靈石咕嚕嚕滾到某人腳邊,被他一腳踩住。
“喲,上品靈石,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錢的嘛~”那雙桃花眼眯成月牙形,眸子裏卻是蝕骨寒意。
景、景雲?他不是受傷了在正一盟療傷嗎?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