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淡淡地說道,“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這事便不追究了。”

謝玉蘭聽到這句話,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連忙點頭稱是,臉上露出了一絲慶幸。

謝老夫人也鬆了一口氣,謝老夫人也鬆了一口氣,這事若是鬧大了,對於謝府來說,後果不堪設想。

接著,林婉兒轉身向翠雲等人吩咐道,“這裏也清點的差不多了,將這些東西都搬回瑜園去。”

翠雲等人立刻應聲,搬著這些東西便往外走。

此時,哪有人還敢阻攔,謝府的丫鬟仆人們紛紛退到一旁,讓出一條通道。

東西都搬完後,林婉兒朝著謝玉蘭比畫了一個手勢,“蘭姑娘,請吧,現在該去你院裏了。”

謝玉蘭此時隻得乖乖地領著眾人往她的院子去。

這謝玉蘭院中不僅有不少名貴的家具,更有不少珍貴的首飾,至於那些個布料,都做成了衣裙,已被謝玉蘭穿過了,林婉兒自是不稀得要了,便給她留了下來。

謝玉蘭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真是欲哭無淚。

接著謝景瑞與林萱兒的院子也未能幸免,所有原本屬於林婉兒的嫁妝基本都給搬了回來。

那些沒法拿回來的布料補品等,也都折算成了銀子,記在了謝府的賬上。

瑜園被這些東西堆得滿滿當當的,雲媽媽興高采烈地帶著翠雲和香秀清點著,天黑之前,便都入了林婉兒的私庫。

直到晚上,謝老夫人的心情依舊難以平複,她坐在軟榻上,臉色蒼白,胸口起伏不定,顯然那一口氣還沒有緩過來。

“萱姨娘,你的計劃要盡快實施了。”謝老夫人深吸一口氣,“那個賤婦在府裏如此囂張跋扈,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如果不盡快解決她,我遲早會被她給活活氣死!”

萱姨娘坐在一旁,“老夫人放心,下月初十是我祖母的壽誕,武定侯府必定會舉辦盛大的宴會,妾已與姨娘通了氣,屆時是個好機會。”

林婉兒已將嫁妝整理好了,接下來便是和離的具體事宜了。可那謝景瑞卻是日日躲著不露麵,謝老夫人也是稱病整日臥床不起。

林婉兒心中明白,這一切不過是謝家人的拖延之計罷了。

也罷,趁著這段日子,林婉兒好好地在謝府調養起身子來了,這些日子,日日燕窩和湯水滋養,竟然越發明豔了起來。

初十

武定侯府林老夫人壽宴

謝府與武定侯府還是姻親,自然是要去的,況且,這也是謝府與京城達官顯貴結交的一個好機會。

謝夫人身體抱恙,出不了門,謝老夫人便帶著她們幾人一同前往。

已是重活了一世的人,林婉兒早已看透世人那些個繁文縟節,她要與謝府和離的事在京城早已不是秘密,所以,她也不必再在世人麵前裝什麽家和萬事興了。

當日,林婉兒自乘一輛寬敞豪華的馬車,率先前往武定侯府。那馬車,本是謝老夫人的座駕,今日卻被她先行征用,她坐在車中,眼神堅定,心中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惶恐與不安。

而另一邊,謝老夫人、謝玉蘭和林萱兒卻隻能擠在一輛簡陋的馬車裏,顯得異常狼狽。

這輛馬車與她們往日乘坐的豪華座駕相去甚遠,車廂內狹窄而簡陋,連坐下的空間都顯得捉襟見肘。

到達武定侯府門前時,門口早已停滿了各大家族的馬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武定侯府是百年世家,林老夫人的壽宴自是十分盛大的,大半個京城的達官顯貴全來了。

令人尷尬的是,武定侯府並沒有派人前來指引她們,也沒有給她們預留停車位,經過一番周折,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相對偏僻的空地,將馬車停好。

進門時,幸虧有林萱兒在,門房這才引領著她們往賓客席走去。

謝老夫人環顧四周,隻見周圍的貴婦名媛們或笑語盈盈,或交頭接耳,卻是鮮少有人與她們打招呼。

這讓謝老夫人又不得不氣惱一陣子,往常來武定侯,那可都是貴客待遇,哪裏有今日這般受冷落。

這些貴婦名媛們個個都是人精,對於各世家間的微妙關係了如指掌,往常謝老夫人來武定侯府參加宴會,都是林婉兒親自陪著,今日卻不見她的人影。

可見,林婉兒要與謝府和離的傳聞也是板上訂釘的了。

這林萱兒雖然也是武定侯府的姑娘,可是不過是庶女,而且竟然還進了謝府做妾室,自然也不會受到這些名門貴婦貴女的待見了。

林萱兒將謝老夫人與謝玉蘭領到一個角落裏安頓下來,便去尋心姨娘了,畢竟,她今日可不是為了壽宴而來。

周圍的女眷們或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頭接耳,或圍坐在圓桌旁,談笑風生。

謝老夫人與謝玉蘭這祖孫二人卻仿佛被遺忘在角落,她們的臉上雖掛著微笑,但內心卻倍感尷尬。

她二人倒是想與周圍的女眷們搭一下話,但是那些人似乎並不想搭理她們,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她們。

謝老夫人悄悄打量著周圍的熱鬧景象,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不忿。明明都是壽宴,她比那林老夫人差在哪了?

林老夫人的壽宴上,賓客如雲,歡聲笑語不斷,整個場麵熱鬧非凡,而她的壽宴十分冷清不說,因為六皇子的突然闖入和一係列不愉快的插曲,變得一團糟。

哼,不過,一會我看你們武定侯府還能笑的出來不,謝老夫人心中惡狠狠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