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碩太困了,也不管有沒有被褥,直接躺在冰涼的硬床板上睡著了,屋子裏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黴味,院子裏依舊飄落著簌簌的雪花,這個夜晚是如此寧謐,安詳。王寡婦還是有點擔心,無緣無故招一個男人進來,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兒,她擔心容碩萬一獸性大發,他和女兒就很危險。她悄悄地溜出東廂房躡手躡腳地奔向西廂房。“嗚嗚”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來,王寡婦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她的身上還過著一床被子,容碩的房間漆黑一片,王寡婦這是心理就納悶了,大冷天的連床被子都沒有,被凍死都有可能,她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確定無事後,王寡婦心安理得的回房間睡覺去了,風刮的越加猛烈了,容碩的房間裏的溫度很低,一般人的絕對是撐不住的,但是他卻扛了下來,不能不說他是一個極端變態。一大清早容碩就起來,拿起掃帚清掃院中的積雪,院中出現一個又一個雪堆,王寡婦有睡早床的習慣,一大早就聽見有人掃雪,攪她的好夢,將她從黃粱美夢中拉回了現實,頓時火冒三丈。“嘭”一聲,門開了。她氣勢洶洶的衝著容碩而來。容碩心中大叫不好,今天的善意的舉動的引起了一場誤會。
王寡婦叉著腰,指著容碩大罵道:“你這是什麽居心,一大早就起來掃雪,我看你挺有當奴才的潛質,以後再敢掃雪我把你趕出去,像你這種窮書生我可是見多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居心,還不是看上我的女兒,你這個王八蛋,去死吧!”她一把搶過容碩手中的掃帚,隨手扔在了地上。
容碩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反複念叨:“衝動是魔鬼!”一股呼之欲出的怒火被強製地壓下去,王寡婦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容碩隻是低著頭,他不想與之做一些無謂的爭辯,要是孫悟空,這娘們的院子早就被拆了。容碩一副很受教的樣子道:“謝謝您的提醒了,我以後不會再犯了!”王寡婦很滿意的容碩表態,但絲毫不客氣道:“你的夥食自己解決,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娘倆的殘羹冷炙可以留給你一點!”容碩早就不在乎這些了,非常克製道:“謝謝您的好意,吃飯的錢我還是有的!”
說完容碩頭也不回走出了大門。她昨天就搞清楚了容碩的基本資料,當她知道容碩是女真人時,不禁嚇了一跳,聽說韃子凶殘成性,最喜歡中原的婦女同胞們,所以她半夜三更起來查探情況。容碩一走她就毫無顧忌進容碩的房間進行查看,當她推開門之後,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房中的桌子上擺著一個書箱,裏裏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但**是光禿禿的硬板。她沒來由地罵了一句:“果然是野蠻人,這樣冷的天都凍不死!”她帶上房門離開了。
容碩出去後,心中的那股怒火才徹底消了,他這段時間學會了忍讓,忍是一種境界,但你不去理會別人的閑言閑語時,痛苦的是別人,而快樂留給了自己。容碩今天要去錦衣衛經曆司將顧千戶給他的介紹信交給經曆司的許千戶,容碩還特別準備好三千兩銀票,這世界是少不了錢的!容碩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換上了飛魚服,圍好了黑白相間的腰帶,掛上了腰牌。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他初來乍到對京城的地形並不熟悉,他左顧右盼,看見一個巡檢正在勒索老實巴交的商販,小販哭喪著臉道:“軍爺,您看我們做點小生意也不簡單,您就放過我們吧!”巡檢一巴掌輪了過去,小販滿臉開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腳踩在小販的臉上,冷笑道:“媽的,不就是受你幾個小錢兒,還跟勞資臭屁臭屁的,快點交錢!”小販既不情願從懷中掏出一些銅錢和碎銀子。巡檢一把搶過小販手手的錢,掂了掂,有些失望道:“真他媽的是個窮鬼!”他將錢收入懷中,正要準走的時候,發現周圍很安靜,圍觀人早已屏住了呼吸。他的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道:“你們這些人就會欺負良民!”
容碩早已將錦衣衛的辦事風格學得爐火純青,巡檢頭皮發麻,知道自己遇到天敵了—錦衣衛。他轉過身來,點頭哈腰對容碩道:“大人,小的也是為了混一口飯吃!”容碩懶得跟他羅說,開門見山道:“帶我我去經曆司!”巡檢聽得心裏糊塗的,心裏琢磨著他不是錦衣衛怎麽連自己的老家都不知道,他猛然想到容碩定是外地調到京城的錦衣衛。他弓著腰,像一個蝦米一樣道:“大人出來京城吧?”容碩點點頭,哼了一聲道:“嗯!”周圍人心中對容碩的威勢,懼怕不已。
容碩加了一句道:“快點帶我去,不然我就替天行道了!”巡檢嚇得臉色一下子煞白。巡檢辦事非常利索,非常殷勤地為容碩帶路,不一會兒,容碩就到了經曆司。這時一個規模宏大的建築物,四個校尉正嚴陣待守,這棟氣勢不凡的建築物的門楣上掛著錦衣衛的牌匾。
容碩還沒有靠近一個錦衣衛就迎了上來,大聲道:“閑雜人等立即回避,這裏是錦衣衛親軍的要地!”他的眼光很不友善的掃向巡檢。容碩上前道:“我是武昌錦衣衛千戶所的容碩,想見經曆司的許千戶,麻煩通傳一下!”那錦衣衛瞥見容碩腰間的令牌後臉色大變道:“大人,請稍等片刻了!”那人立即大步流星跑了進去。容碩回頭對巡檢道:“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容碩直接下逐客令。巡檢聽到這話,抱拳道辭,一陣風似的,轉眼之間就沒有了影子。這種地方太陰森,是個正常人不都願意在這兒多呆片刻。巡檢剛走,那個錦衣衛興衝衝地跑了出來,一手做請道:“容兄弟,大人有請!”容碩在不經意間將一錠銀子遞他到手中,這個動作幾乎沒有人看見。容碩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一走進去,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眼前。不由分說容碩便跪了下來,壓低聲音道:“小人容碩,給許千戶請安!”許千戶捋著胡須道:“小子的名氣可真大,劉都督囑咐我要好好關照你!”容碩故意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能得到劉都督和大人的光照是小的福氣!”許千戶哈哈大笑道:“不必多禮了,就像在自家一樣,你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我,是不是顧長風這個老家夥的主意?”容碩站起身來點頭道:“是的,什麽都瞞不住大人的眼睛!這裏是顧千戶給您的信。”容碩從懷中掏出當初顧長風給他的信函,恭恭敬敬地呈給了許千戶。許千戶從容碩手中接過信,細細閱覽。時不時看著容碩的臉,心中大驚,一個韃子竟有如此容貌,宋玉潘安看來也不過如此。
顧長風還特別提到,容碩是湖廣百年難得的奇才,希望多多提攜容碩。容碩看得出這位千戶大人對自己的印象很好。他趁機將三千兩銀票呈上,他心裏十分肉疼,但是這是官場的規矩。別人憑什麽要提拔你,至少要表示一點。許千戶笑著接過容碩手中的錢,笑罵道:“你這家夥,真是的…”許千戶十分滿意容碩的做法,自從一進來,容碩該做的禮節都做全了,許千戶心裏也有幾分明白了,容碩不僅文武雙全,做人也不落後。兩人聊得十分投入。天色不早的時候,容碩提前告退了。許千戶看著容碩的身影道:“這小家夥前途無量啊!來人啦,跟上去查一查他住在那兒?”“是,大人!”一個錦衣衛領命道,他匆匆追了下去。天黑的的時候,那錦衣衛回來複命道:“稟告千戶大人,容碩住在西直門一個叫王寡婦的家裏!”許千戶一頭霧水,追問道:“他怎麽不住客棧?”那個錦衣衛道:“據小人所知京城大小客棧幾乎人滿為患,容碩因為這原因才屈居民房!”許千戶揮手道:“下去吧!”那人退了出去。
許千戶一個人沉思了一陣子道:“果然和老顧說的一樣,,這家夥喜歡低調行事,深藏不漏!”他心裏有一種不詳的感覺,還是因為容碩的韃子的身份。近幾年來,關外女真人的勢力越來越大,加上遼東總兵李成梁的庇佑,羽翼日益豐滿,他手中這樣情報就有不少。他將這種不好的想法擱置一邊,乘一頂轎子打道回府了。
容碩再回來的時候,帶了幾個饅頭,當他要付錢的時候,老板死都不要他的錢,還多送了他幾個肉包子,容碩隻好收下。容碩換下衣服著便裝走了回去。敲了半天門,王寡婦才開門,將容碩罵得狗血淋頭,容碩隻好陪笑,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容碩早就聽說王寡婦生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但是一直沒機會見上一眼。容碩回頭看到東廂房的窗子上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正在繡花,容碩咽了一下口水,再看下去,這怕自己會忍不下。
容碩這一夜沒有睡,他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擬定了一套發財的計劃。他有了兩條路可以著手,一是以煉丹為主,二是餐飲業為主。容碩製定縝密的計劃,將它實踐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兒,容碩決定在春節之前到處去轉轉,也許會有新的發現。容碩將功法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後就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睡著了。
容碩終於到了京城,故事情節開始火熱起來,大大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