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麽說來就該怨閻羅王了,好好讓人一命歸陰不就結了,居然還把老弟你送回來再死一次,受二茬罪,實在是不厚道啊."年輕公子說道,可一雙眼睛卻直盯著自己的酒杯,對於笑閻羅似乎根本熟視無睹.

"可不是嘛,所以這次我說什麽也要拉幾個一起下去,否則就太虧了.對了,我在那邊遇到不少葉公子你的熟人,大家都說盼著您早點下去做個伴,想來公子不會忍心駁了大家的一番好意吧."褚桀早知對方是誰,所以對於其的冷漠反應絲毫不覺意外.

"住口,就憑你也敢想取我家公子性命?"葉公子尚未開口,身旁一個紫衣美女早已厲聲喝道,看她年紀不過十八,九歲模樣,一張鵝蛋臉,眉目如畫,隻是顧盼之間透著一股殺氣.

"月兒,不得無禮."此時站在葉公子左手邊的一個美貌女子不禁開言勸阻道,雖是責備之言,可態度溫柔,仿佛大姐姐在教訓犯錯的小妹妹.

"可是盈姐姐,這小子..."這個叫紫月的姑娘似乎還想辯解.

結果那位盈姑娘不禁皺了皺眉:"還要嘴硬,當著司馬教主和這麽多的英雄在,你如此唐突還不嫌給公子丟人嗎?退回去!"

"這..."紫月埃了一頓訓斥,滿腹委屈,可對於這位"盈姐姐"似乎頗為敬畏,當下也不敢發作,隻是低頭不語,退回原位,嘴唇撅得老高.

"哦,原來這位是盈姐姐,上次在峨嵋山還沒來得及打聽你的芳名,沒想到今日在此重逢,你,我還真是有緣啊.對了,你那個同伴怎麽樣,這次怎麽沒看到她?"此時褚桀不禁開口道.

"哼,托閣下的洪福,她下半輩子隻好用左手拿筷子了."麵對笑閻羅,盈姑娘不禁換了副表情,滿臉怒容,早已沒了之前的那種溫婉.

她如此回答倒真出乎褚桀的意料,飛鷹堡禦下極嚴對他是早有耳聞,可沒想到最後竟會是如此結局,笑閻羅雖然平素心狠手辣,可一向傲上而不欺下,此時聞言心中也不禁頗感歉然.

"原來如此,這我倒沒想到,在下失言了,姑娘你多包涵."

"哼,成王敗寇,天經地義,用不著你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要怪隻怪我們技不如人."盈姑娘話雖如此,可聽得出來語氣中滿是怨毒.其相貌本就溫婉秀美,此刻配上嗔怒的表情,當真如風中幽蘭,令人憐愛.

"嗬嗬,原來上次盈姐姐是敗給了笑閻羅啊,難怪,難怪,當時聽到您與小小行動失敗的消息,小妹真是難以置信,沒想到咱們"冷血十三釵"之首的盈姐姐居然也會有失敗的一天."冷笑來自葉公子的右手邊,嗓音沙啞而低沉,客觀地說不算悅耳,可卻似乎有著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魔力,所有人的眼光幾乎同時被吸引了過去.

黑色的披風掩蓋了其大部分的身軀,可從其一舉一動中你似乎依舊可以感受到那之下有著怎樣一具曼妙的身姿,黑紗遮住了她的麵容,可使得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變得更加突現,從側麵你似乎能清楚看到那修長的睫毛在抖動,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與其相比這世上多數女人的眼睛與死魚無異,藍色的瞳孔如同一望無際的大海,似乎隨時可以把在和自己對視的人吞沒,鬥笠蓋住了她的發型,可從額頭前略略露出幾縷劉海你依舊可以窺一斑而知全豹,棕色,那絕不是屬於中原人該有的顏色,可卻洋溢出一種烏黑秀發所沒有的異域情調,無疑種種信息都在表明這不是一個中土人士,可這並不妨礙在場所有人被其吸引,有些美麗是可以跨越文化,甚至是種族之分的.

"阿依古麗."葉公子冷冷說道,語氣中似乎頗含責備之意.

"哎呀,盈姐姐你看公子多疼你啊,我就隨口說了兩句,他就緊張了,平日對我們這些姐妹他哪有那麽關心?"盡管阿依古麗的官話明顯有些生硬,咬字不清,可眾人依舊可以感受到其中濃厚的撒嬌之意,有幾個定力稍差的,甚至當場就開始臉紅心悸.

隻見阿依古麗低頭到葉公子耳側,低聲道:"公子放心,屬下絕沒有要讓盈姐姐難看,隻是想請您準許我會一會這個笑閻羅."

她語音雖輕,可站在附近的幾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莫不人人變色,那個叫紫月的姑娘第一個喝道:"阿依古麗你瘋了,就憑你那點本事豈是笑閻羅得對手?!"

阿依古麗冷冷白了對方一眼,似乎根本沒將其放在眼裏,冷笑道:“喲,怎麽,看盈姐姐受欺負了,主動跑出來出頭是不是?難怪大家都說你是她的小跟班。”

“你說什麽?”這位紫月姑娘可是個性烈之人,平素對阿依古麗就頗為不滿,m此時聞言不禁氣往上撞,一隻手已經下意識地摸到了自己衣袖中的那柄短劍。

“怎麽,不服氣嗎?別人怕你的”玉霞雙劍“,我可不在乎,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試試?”阿依古裏瞥了一眼紫月的手,似乎已經猜的了對方的心思,語氣裏顯得有持無恐。

“你!”此言一出,紫月姑娘再難忍耐,手腕一翻剛欲出擊。

“夠了!”此時隻聽有人一聲斷喝,眾女聞言當即嚇得不敢動彈,不用問,說話的自然是葉公子。

“你們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還嫌在外人麵前不夠丟人嗎?”別看ye公子麵對司馬無雙,褚桀等人時無論對方如何表現都顯得泰然自若,可一旦麵對自己屬下時頓時又換了副麵孔。

“屬下知罪,請公子責罰。”六女聞言當即跪倒,異口同聲道。

“阿依古麗,你剛才說想挑戰笑閻羅?”葉公子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屬下鬥膽冒失,請公子責罰。”阿依古麗之前與同伴說話極為囂張,可此時見主人動了真怒,當即不敢放肆。

“我現在不是追問這點,而是問你有把握?”

阿依古麗聞言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主人竟有要答應自己計劃之意,不禁叩首道:“屬下有信心一試。”

葉公子默然片刻,接著忽然一聲冷笑,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說道:“那好,你就陪褚大俠玩玩。”接著話鋒語氣忽然一轉:“可要是失敗了,到時就罰你個二罪歸一!”

“屬下遵命!”阿依古麗歡喜口首道,似乎對於此事十拿九穩。

“教主沒有意見吧?”葉公子扭頭對司馬無雙說道,表情又恢複了之前的溫文爾雅。

“公子請便。”司馬無雙點頭微笑道。

“教主。”站在司馬無雙左手邊的灰袍女子聞言不開口道,似乎想提醒些什麽,可話到中途,就見司馬無雙把手一抬,示意其不必多言,女子見狀猶豫了一下,隻好躬身退到一旁。

此時阿依古麗早已站起,緩緩向褚桀走去,她的姿勢很怪異,可卻透出一股妖媚之意。

“哎呀,沒想到一別多日褚大俠怎麽弄得這麽灰頭土臉的,這不可像您的風格。”依舊是那怪異的吐字發音,依舊是那刻意造作的撒嬌語氣,可對於這世上的大多數男人而言這番話卻帶著一種難以想象的**,當然並非全部。

“怎麽,聽姑娘的口氣咱們以前見過?”褚桀依舊嬉皮笑臉道,可笑閻羅的眼神明顯已經變了,那是野獸發現威脅時才會露出的戒備。

“算是吧,我見過您一次,不過您當時沒有注意到我就是了。”阿依古麗邊說邊摘下了鬥笠,一頭秀發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阿依古麗居然還微微甩了甩頭,那一刻連褚桀也感覺心中一動!

"哦,是在哪?我怎麽不記得了?"褚桀笑著問道,那種笑容阿依古麗太熟悉了.

"南京的靜園."阿依古麗邊說邊解開了自己的披風,通常人脫衣服的樣子都不會太美觀,可她明顯是個意外.灰色的披風緩緩滑落,阿依古麗裏麵穿了一身黑色的勁裝,將她那曼妙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現場有些人的呼吸明顯開始變得有些急促.

"哦,當時姑娘也在場?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這雙眼睛當真該摳出來才對."褚桀的眼睛此時已經眯成一條縫,男人通常隻會在一種情況下露出這樣的表情.

"公子言重了,當時您血戰脫困,眼裏隻有敵人,哪裏會在意我這樣的小丫頭呢?不過那時我對您卻是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這次阿依古麗解開的是裙擺,黑色皮革包裹著一雙無可挑剔的修長美腿,毫不誇張地說這世上應該有不少男人會心甘情願地被踩在這雙腿之下.

"哦,是我狼狽逃跑的樣子?"褚桀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與緊張而交織的複雜表情,而對於阿依古麗而言這正是她最希望見到的.

"當然不會,知不知道就因為放跑了你,害我們這些人受了多少責罰,多少屈辱?一想到這些我覺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將您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咬下來,甚至每天的夢裏都是這樣的場景."此時阿依古麗與褚桀的距離已經不足一丈,褚桀甚至能夠清楚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陣陣香氣,那並非處女的體香,也不是常見的脂粉之氣,更像是一種混合了玫瑰味道的獨特香氣,嚴格來說這味道太濃了,濃得有些豔俗,可問題是搭配在這個女人身上卻顯得如此相得益彰,令人欲醉,配上那仿佛淺吟低唱般的話語,足以打動這世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包括褚桀在內.

"喂,媳婦,這丫頭真的不會帶走嗎?"可問題是接下來褚桀的表現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他居然扭頭衝身後高聲詢問道.

"要怎麽幹隨便你,本小姐可管不著."山石後麵一個略帶甜膩的聲音回答道,雖然遠不及阿依古麗那般魅惑,可單以音質而論卻明顯是前者要動聽得多,而對於在場的不少人而言這個聲音他們太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