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秘書覺得也有道理,就把手表交給了唐黎。

兩人在手表店門口分別後,童秘書準備回去公司,在電梯裏的時候,她接到自家老板打來的電話。

顧皓行在電話裏說:“禮物買好了沒有?”

“買好了。”童秘書隔著電話回應了一句。

童秘書正想告訴自家老板在商場碰見唐黎的事,顧皓行就說:“那你待會兒去我家一趟,把禮物拿給陶安。”

童秘書愣了一下,“您的禮物是送給陶先生的嗎?”

“不然呢?”顧皓行對童秘書的語氣有些不滿:“你以為我送給誰?”

童秘書後背頓時冒出一陣冷汗,她以為這塊手表是送給唐黎的,沒想到居然是那個被拋棄在家裏的大著肚子的孕夫。

可是唐黎剛才為什麽沒有告訴她實話?

久久沒等到童秘書的回應,顧皓行不耐道:“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

“聽........聽見了。”童秘書雙腿發軟,“我馬上給陶先生送過去。”

顧皓行嗯了一聲,這才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等通話結束後,童秘書顧不上耽擱時間,趕緊聯係唐黎。

電話隔了一陣才接通,童秘書著急忙慌地說:“唐先生,不好意思,剛才是我搞錯了,那塊手表是顧總要送給.......送給客戶的,您還在商場嗎,我現在過去找您。”

唐黎嗤笑一聲,“他是買來送給陶安的吧?”

童秘書不自覺捏緊了手機,支支吾吾地說:“您.......您怎麽知道?”

“我猜的,現在事實也印證了我的想法。”唐黎冷冷道,口袋裏的手表在他嫉恨的力道下隨時有裂開的風險。

童秘書暗罵自己好心辦壞事,“唐先生,我也隻是按照吩咐做事的,您把手表還給我吧,我還要趕緊給陶先生送給去的。”

唐黎毫不猶豫地說:“手表我不會給你。”

童秘書欲哭無淚,“唐先生,我們無冤無仇,您別這樣害我了,如果被顧總知道,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這個手表那麽貴,她就是把所有身家貼上去夠不夠買的。

唐黎嘴角勾起一抹充滿惡意的笑容,“手表我不能給你,不過我可以幫你瞞過皓行這件事,隻要你配合我,我保證皓行不會知道真相。”

童秘書陷入難題之中。

見她半天不吭聲,唐黎聲音微冷,“如果你不願意,那你就自己貼錢重新買一塊送給陶安吧,皓行那邊你別想挑撥離間,就算他知道我把表拿走了也不會怪我,但是你沒辦好事情,下場一定好不到哪裏去。”

童秘書在威逼利誘之下,隻能答應唐黎的要求。

一個小時左右,童秘書回到公司,她敲門走進辦公室,表情顯得很遲疑,“顧總,我已經把手表送給陶先生了。”

顧皓行頭也不抬地說:“他什麽反應?”

童秘書腦海裏回響起唐黎說的話,硬著頭皮說:“陶先生他,好像不是很喜歡的樣子。”

顧皓行皺起眉頭,沒想到陶安這麽挑剔,那麽貴的手表居然還看不上?

“對了,我去別墅的時候,還看見有個男人在。”童秘書又補充了一句。

顧皓行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男人?”

“是的。”童秘書越說越心虛,“好像........好像是您的弟弟。”

顧皓行猛地握緊手裏的鋼筆,聲音驟然沉了下去,“顧驍?”

童秘書點了點頭:“陶先生看見顧先生後很高興,兩人有說有笑的,陶先生還把你送給他的手表戴到了顧先生的手上。”

顧皓行呼吸變得粗重,陶安居然把自己送給他的手表送給顧驍那個私生子?

他惡狠狠扔掉手裏的鋼筆,一把扯過椅子上的外套,大步出了辦公室。

顧皓行一路踩著油門開車回到別墅,他一腳踹開門,沒預想中的苟且畫麵,陶安怔怔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驚訝的表情裏帶著幾分無措。

顧皓行大步走到他麵前,一把捏住陶安的下巴,沉聲道:“我送你的手表呢?”

陶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什麽手表?”

他從來沒有收過手表啊..........

“你繼續裝!”顧皓行拔高聲量哄道:“你他媽送給顧驍了是不是?”

陶安眼神迷茫看著顧皓行暴怒的表情,“皓行,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陶安不明白皓行為什麽突然回家對他發這麽大的脾氣,不過他看得出來對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比那天在墓園還要差。

這樣的顧皓行莫名讓陶安有些畏懼。

顧皓行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地說:“我讓童秘書送給你的手表,你放到哪裏去了?”

陶安搖了搖頭,“我沒收到手表。”

顧皓行受夠了他裝無辜的樣子,用力把陶安甩到沙發上,怒道:“你繼續撒謊,童秘書都看見了,你和顧驍有說有笑,你還想騙我!”

陶安以為顧皓行知道了前幾天顧驍來看他的事,心虛地不敢抬頭,雙手無措地抓緊了衣角。

這副支支吾吾的樣子更讓顧皓行肯定童秘書說的話是真的。

本來他想著自己忘了陶安的生日,心裏愧疚想補償他一份禮物,結果陶安轉頭把他的禮物送人,還偏偏送給顧驍那個私生子。

“你就是長不了記性是吧,我和你強調過多少次,不準再和他偷偷見麵,你非要見他,還被外人撞見,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那麽下賤想爬我弟的床是嗎?”

陶安耳膜被顧皓行的怒吼刺得生疼,他一句都聽不懂皓行說的話,什麽手表,什麽送給了顧驍,他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我沒收到手表。”陶安緊張地解釋道:“我也沒送給顧驍,真的。”

他不明白童秘書為什麽要撒謊騙人,自己今天明明就沒有見過任何人。

“那你把手表拿出來,證明給我看!”顧皓行胸膛劇烈起伏,喉結也跟著上下滾動。

隻要陶安拿得出自己送他的手表,他就不追究今天的事。

陶安陷入難題,隻能拚命解釋:“皓行,我今天沒見過童秘書,我一直待在家裏,一直隻有我一個人。”

“你還在撒謊!”

顧皓行眉心突突地跳了幾下,雙眼發紅,就像頭暴怒的野獸,看得人心驚,他一把抓起陶安還在縫製的毛線扯得亂七八糟,試圖發泄怒火。

陶安趕緊跑過去製止,哀求道:“皓行,不要,這是給寶寶的........”

他縫了好久才存起來這麽點東西的。

顧皓行哪裏顧得上陶安的請求,被糟蹋心意和背叛的怒火把他的理智都衝沒了,又拿起箱子裏縫好的衣服惡狠狠扯了個稀巴爛,扔到腳下踩個不停,以此來發泄怒意。

陶安眼前陣陣模糊,看著他半個多月的心血瞬間變成了一團垃圾,他抱著孕肚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眼淚砸在了地毯上。

為什麽非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呢?

顧皓行做完這一切緩過勁後也有些後悔了,尤其是看見陶安哭得傷心的樣子,他也知道自己做得過分了。

但他怎麽能不生氣,好不容易買點東西哄陶安高興,結果他居然拿去借花獻佛。

“你自作自受,怪不了別人。”顧皓行嘴硬地說了一句,為剛才自己的失控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陶安眼裏的悲傷很沉很重,連嘴唇都變得蒼白,他低頭捧著被顧皓行撕壞的毛線,哽咽地說;“我真的沒收到手表,真的沒有........”

看陶安這副不像在撒謊的樣子,連顧皓行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誤會陶安了。

但童秘書沒理由撒謊,更不可能有那個膽子私吞那麽名貴的手表,如果陶安真的沒收到手表,這中間肯定出了什麽差錯。

“好,你說你沒把手表送給我弟,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真相就大白了!”

這是最好證明陶安有沒有撒謊的證據,顧皓行把陶安從地上拽了起來,他手裏的毛線滾了一地都是,就像他們支離破碎的感情一樣。

顧皓行一路把陶安拖到門外停著的汽車前,把他塞進後座,踩下油門去了顧驍的公司。

於此同時,顧驍收到了一份快遞。

快遞上麵沒有任何署名,就連麵單信息都沒有。

聽秘書說,是一個外賣員跑腿送來的,放下東西後就走了。

顧驍疑惑地拆開包裹,從袋子裏掉出一個絨盒,打開一看,裏麵躺著一塊簡約設計的男士手表。

袋子裏還附了一張便簽,字體像是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十分工整,“謝謝你之前對我的照顧,這塊手表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

右下角的署名是陶安。

顧驍隱隱有種怪異的感覺,這塊手表至少六位數,陶安怎麽可能買的起這麽名貴的手表?

沒等他想明白陶安為什麽突然送他這麽名貴的手表,而且哪裏來的這麽多錢時,秘書慌慌張張從外麵走了進來,“顧總,您哥哥來了。”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顧皓行拽著陶安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陰沉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