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有些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顧皓行,臉色在路燈的映照下有些慘白,“你怎麽來了........”

顧皓行露出諷刺的笑容,“我不來,你在這裏過夜?”

一孕傻三年這句話果然沒說錯,居然連回家的路都能走錯,害他大半夜開這麽遠的車來接陶安,唐黎那邊又要想辦法解釋。

陶安真是一天到晚不給他找麻煩就不舒坦。

陶安在顧皓行的盛怒下隻能保持沉默,他實在沒有力氣說話了,扶著電線杆都有些站不穩。

顧皓行把兩個購物袋塞進後備箱,轉頭對陶安發作:“我不是告訴過你別瞎跑嗎?你耳朵要是聾了就拿去捐了,反正留著也沒用。”

陶安抿緊了毫無血色的嘴唇,聲音沙啞地解釋道:“家裏沒吃的了,我去買東西。”

顧皓行怔了一下,之前他吩咐過小薑買些日用吃食放著備用,不過具體準備了多久的分量他沒細問,這麽長時間估計也吃得差不多了。

不過顧皓行不覺得是他的問題,誰知道是不是陶安懷孕胃口大提前吃完了,責怪道:“那你就不會給我打電話,非要自己大著肚子跑出去?還大半夜跑到這種沒人的地方來,被人奸了你都不知道。”

陶安本就蒼白的臉色聽到顧皓行這句話多了一絲慘白,他恍惚地盯著腳下的鞋子,低聲說:“對不起.........”

其實他是想自己走回去的........

顧皓行看著陶安臉色蒼白,頭發都被冷汗浸濕,看起來就像生病了一樣,一肚子火逐漸發不出來,刻薄地說:“就你這樣的智商還上過大學,說出去都沒人信——上車!”

陶安身形搖晃往副駕駛位走去,每走一步肚子都牽扯出一絲鑽心的疼,顧皓行就站在車前不耐煩地看著他,一邊盯著手表皺眉。

陶安在他不耐煩的眼神下盡量加快腳步,扶著車門吃力地坐進車裏,因為肚子太大,安全帶係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係不上就別係了,誰會願意看你這個大著肚子的孕夫。”顧皓行狠狠摔上車門,把陶安嚇了一跳,肚子裏那股疼痛好像越演越烈。

陶安垂下眼睫毛,沒有再試圖係安全帶,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用手抓著。

兩人一路無話,車子行駛在黑暗的路上,窗外的風景以極快的速度退去。

陶安看著顧皓行充滿火氣的臉,隻能把肚子不舒服的話咽進了肚子裏,蜷縮在座椅上歪頭望著窗外黑漆漆的景色。

到了別墅,顧皓行按下後備箱解鎖,直接摔門下車。

他走到別墅門口,也沒聽見陶安跟上來的聲音,回頭看見陶安還站在車前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顧皓行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陶安:“自己提啊,難道你還等著我給你提?”

本來也就是舉手之勞,但顧皓行因為陶安給他添了麻煩,心裏很不痛快,所以這點小事也不願意再幫忙。

陶安隻好忍著身體不適從後備箱裏提出那兩個購物袋,其實東西不算太重,但對於身體不舒服的陶安來說,就像提著兩袋石頭一樣。

好不容易把東西搬進別墅,顧皓行直接往沙發上一坐,沒有幫忙的意思,陶安隻好費力地彎下腰,自己把東西一樣樣分類擺好。

整理完兩個袋子裏的東西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陶安看著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的顧皓行,低聲問道:“你吃飯了嗎?”

顧皓行用斜眼看他,“托你的福,我和唐黎的燭光晚餐被你打攪沒了。”

顧皓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一當時聽說陶安迷路,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去找陶安,連唐黎都被他扔在一邊,即便發火都沒能留下他。

聽到唐黎的名字,陶安身體僵硬了一下,耳邊響起顧驍給他打電話時說的那些話。

陶安猶豫片刻,開口道:“皓行,我有事想告訴你。”

顧皓行不耐道:“什麽?”

陶安小聲說:“上次手表的事.........”

聽到陶安還敢提那件事,顧皓行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不善:“你還想說什麽?”

陶安心裏其實沒有幾分把握,躊躇地說:“那塊表是別人寄給顧驍的,和我沒關係。”

顧皓行敷衍道:“那你說是誰會幹這種事?”

陶安看著顧皓行英俊不失鋒利的眉眼,在心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鼓起勇氣說:“是唐黎..........”

顧皓行眉宇間瞬間冷了幾分,“你在外麵偷人就算了,現在還學會撒謊了是嗎?”

“我沒撒謊。”陶安著急道:“真的是唐黎做的。”

“好啊,你說是唐黎做的,證據呢?”顧皓行直勾勾盯著陶安,表情明顯寫滿了不相信,他不相信陶安拿得出證據。

果然,陶安僵硬在原地,半天都說不出話。

顧皓行冷笑一聲,“你連證據都拿不出來,就敢在這裏汙蔑說是唐黎做的,你知不知道唐黎能去告你毀謗?”

陶安糾結地揪緊了雙手,本來他想說顧驍那裏有證據,可是這樣一來,皓行就會知道他們私底下聯係過,以皓行的脾氣一定會發火,說不定真的會把他關在家裏,連醫院都不讓他去。

而且就算顧驍拿出證據,皓行也不一定會相信的。

“這話別讓我聽見第二次。”顧皓行沒再給陶安開口的機會,警告道:“這次我就當沒聽見,再有下次,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陶安的心不知不覺揪緊了,他抿緊嘴唇,眼睛慢慢黯淡下去,輕輕點了點頭。

他知道就算他說再多,皓行也不會相信的,因為皓行現在喜歡的人是唐黎,所以連施舍一點耐心和相信給他都是奢望。

“行了,去給我弄點吃的,少再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顧皓行心裏已經認定了是陶安在誣賴唐黎。

他們都已經同居了,唐黎好端端的對付陶安幹什麽,而且唐黎又不認識顧驍,怎麽可能知道他的公司地址?

陶安就算撒謊也應該找個沒那麽愚蠢的理由。

這天晚上顧皓行留宿在別墅裏,他難得開車來這邊,懶得再來回折騰,反正唐黎已經不高興了,回去也是看他臉色,還不如留在這邊陪陶安。

這時候顧皓行才會覺察出陶安的好處來,陶安不吵不鬧,也不敢給他甩臉色,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雖然他溫順的脾氣少了點樂趣,但在心情不佳的情況下,無疑是最好的安撫劑。

等陶安洗完澡,顧皓行就壓著他要進行那種事。

陶安今天走了很長的路,肚子一直不舒服,他有些抗拒地用雙手抵住顧皓行充滿男性張力的胸膛,為難道:“皓行,我今天不太舒服,可以下次嗎.........”

“你今天別吃飯,留到明天吃行嗎?”

“我真的不舒服.........”陶安雙手抱住孕肚微微蜷縮起身體,好像這樣就能抵擋顧皓行接下來的動作一樣。

顧皓行微微眯起眼睛,試圖從陶安臉上看出一絲破綻,咬牙道:“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在我要碰你的時候就不舒服了是吧?”

陶安不想讓他碰,他就偏偏要碰陶安,看看他是不是趁著自己沒在家的時候和別的野男人亂來了。

陶安的體力一向比不過顧皓行,很快就敗下陣來,被顧皓行憑著心意為所欲為。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場單方麵的戰事才結束,陶安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蜷縮在被子裏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顧皓行在這時候才難得生出幾分溫情,摸了摸陶安濕漉漉的頭發。

陶安也就這點用處了。

顧皓行想起唐黎的心理障礙,聽心理醫生說,治療的時間有長有短,短則半年,多則一年以上,具體要看病人的接受能力。

也就是說,至少這半年裏他都碰不了唐黎。

顧皓行不可能為了唐黎禁欲半年,反正陶安生下孩子後也沒地方去,還不如繼續跟在他身邊,他還能養活陶安和孩子。

顧皓行一向有潔癖,外麵的人他嫌不幹淨,畢竟陶安跟他的時候還是雛,比起那些被人玩爛的破鞋,當然是從始至終跟著他的陶安好。

而且他對陶安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顧皓行做好打算,等唐黎什麽時候解除了心裏障礙能接受那種關係,他再什麽時候趕陶安走。

在這之前,他就先拿陶安來發泄欲望。

不過這件事顧皓行不打算這麽快告訴唐黎,等以後找個好時機,兩人再好好談談,最近唐黎不太冷靜,不是溝通的好時機。

接下來的幾天,顧皓行一直在別墅裏待著,除了吃飯洗澡,基本都是在進行那種事。

反正唐黎不讓他碰,又在氣頭上,他回去也沒意思。

顧皓行雖然喜歡唐黎,但也沒耐心總是哄著他。

顧皓行在別墅待了一個星期後,突然接到管家打來的電話。

他看著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才勉強接起電話,“有事?”

電話裏傳來管家的聲音,“大少爺,過幾天是顧董的六十大壽,您抽空帶著太太回家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