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入酒店會議室。
清風吹拂，不願意呆在樹枝上的樹葉飄飛，滴滴答答打在窗上。
李聲耀，艾默裏奇，傑昆·菲尼克斯，莎姬·貝茲，羅伯特·德尼羅一起圍坐在會議桌前。
傑昆身前的玻璃杯裏裝了一杯紅色的酒，這是來自法蘭西的進口葡萄酒，口味極佳，香醇至極，後勁十足。
他喜歡喝酒，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覺得酒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夥伴。
李聲耀跟前是一杯清水，其他三個人都是咖啡。
隻有傑昆要了一杯紅酒。
莎姬·貝茲是新人，見識少，聽到他的要求時，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傑昆看在眼中，嘴角翹起來，享受的笑了笑。
他是大名鼎鼎的好萊塢怪胎，自然要特立獨行。
德尼羅和艾默裏奇都見慣這樣場麵，並沒有特別的表情。
唯有莎姬·貝茲，她瞪大眼睛，瞳孔放大的模樣，讓傑昆覺得很有趣。
他想到了NBA的一句話——菜鳥，這就是NBA。
如果莎姬·貝茲事後找到他，他就會對她說，“菜鳥，這就是好萊塢。”
此時李聲耀說著話，其他人聽著。
李聲耀喊三個主要的演員過來，是為了告訴他們拍攝計劃表，如果演員們有想法，可以跟李聲耀提出來，他進行調整。
有一些劇情拍攝，李聲耀還特的詢問了演員。
比如男主角亞瑟在更衣室裏脫掉了上衣，露出了排骨一樣的身材。
比如亞瑟在家，與媽媽一起看電視，這個時候也露出了皮包骨的身材。
李聲耀特別將這兩場戲放在了十二月拍攝。
他覺得這個時候傑昆·菲尼克斯應該已經完成了減重。
傑昆聽著李聲耀的話，並沒有提出異議，他現在一天吃一個蘋果，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有時候還會有耳鳴，他其實不太能清晰的聽到李聲耀的話。
他此時完全是依靠轉移注意力來維持自己的活力。
萬一他停下來，沒有找到有趣的東西，那他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趴在桌子上睡著。
一天一個蘋果，最難的不是饑餓，不是渾身無力，而是困乏。
當他能量攝入不足時，他幾乎沒有多餘的力量來維持活性，他這些天睡得比較多，不過依舊非常困。
稍稍停頓片刻，或者是想什麽事想太久，就容易睡著。
另一邊，李聲耀說完了所有的事情，整跟莎姬·貝茲，羅伯特·德尼羅交換意見，他們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音量正常。
就在此時，傑昆卻是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隨後腦袋一晃，朝著會議桌掉了下去。
“砰！”
傑昆打瞌睡，額頭重重砸在桌子上，疼痛讓他稍稍清醒。
他抬眼望向其他人，擺擺手，“沒事，我都習慣了。”
李聲耀見狀，起身來到了傑昆跟前，“菲尼克斯，你去後邊的休息間睡一下吧。”
傑昆歪著頭想了想，“好的，謝謝你的好意。”
他隨後起身，一搖一晃，腳步虛浮走向休息間。
李聲耀則坐下來，重新與莎姬·貝茲，德尼羅交流，他們這一次聲音稍微減弱一些。
傑昆進入休息間，躺了下來，隨後便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傑昆醒了過來，他的精神狀態稍微好一些。
他聽到了外邊李聲耀與艾默裏奇的談話。
“李，傑昆這樣的狀態，他完全沒有聽明白你講的拍攝計劃，他或許根本沒有理解，你這麽縱容他嗎？”
“我不是縱容他，我是相信他。”
“萬一他還沒有準備好呢，他根本沒有聽拍攝計劃，他可以應對嗎？”
“夥計，相信我，他絕對可以，他的演技毋庸置疑，絕對不會有差錯。”
傑昆聽到了李聲耀的話，稍稍一頓。
說起來李聲耀對他真的非常縱容，就連一天一個蘋果的減重計劃都支持他。
此外就連德尼羅這樣的實力派演員，都要確定自己的表演計劃表，要提前做準備。
而他剛剛完全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這樣的情況下，李聲耀都沒有責怪他。
傑昆翻身而起，隨後扭了扭脖子，便離開了休息室。
“李，為什麽如此信任我？”
“你忘記了嗎？我的創作模型就是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合適的小醜演員。
我甚至覺得你不需要化妝，都可以上場表演。”
傑昆聞言，依舊不理解李聲耀為什麽這麽相信自己，不過他一向不是刨根問底的人。
他點點頭，自信回道：“李，你可以放心，我將展現屬於這個角色的魅力。”
李聲耀笑笑，沒有多說什麽。
片刻後，傑昆·菲尼克斯就離開了酒店，隨後在商務車見到了助理和他的經紀人，不等傑昆·菲尼克斯落坐，經紀人便急吼吼的問道：“夥計，怎麽樣，李是不是拒絕你這樣的行為？”
“他非常支持我，他相信我的辦法。”
經紀人自然知道傑昆現在的減肥方法，他沒辦法勸解，隻能寄望於其他人。
然而讓他意外的事，李聲耀竟然百分百的相信傑昆，根本不在意傑昆的行為。
稍稍愣神，隨後便忍不住帶著憤怒的語氣說道：“他一定是眼中隻有電影，完全不在意演員生死的人。”
“不，恰恰相反，他非常在意演員，非常尊重演員，所以他願意在這樣的事情上遷就我。”
經紀人隻當傑昆失去了理智，擺了擺手，沒有反駁。
傑昆見狀，認真說道：“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你放心吧，我的判斷一向很準，我很清楚，李並不是遷就我，他很在乎我的健康問題，隻是他更加理性，更加信任我可以解決問題。”
“你為什麽覺得他這麽好？”
“因為他就是寫出《小醜》劇本的人，我相信能寫出這樣的劇本，一定是對世界帶有慈愛之心的人。”
傑昆聲音很大，這樣他不會那麽困，他接著說道：“夥計，我們將在下個月開機，他相信我，我希望你也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最好。”
……
《小醜》已經確定了在下個月開機。
演員全部知會了，並且跟他們溝通了拍攝計劃表，大家夥都知道拍攝時間。
李聲耀這邊則趕到了紐約，將進行最後的堪景工作。
關於前世《小醜》拍攝的種種細節，需要用到的紐約場景。
比如那個男主角亞瑟天天走的長梯，以及亞瑟最後成為“小醜”所在的那段道路。
這些在電影上映後，都成為了知名景點，李聲耀記得很清楚。
他可以輕鬆找出來，此時說是堪景，其實更多是去拍攝現場找感覺。
紐約的街道，地鐵，孤兒院，以及立交橋下。
這些地方，他都去了很多次，不斷的行走，從各個角度觀察擺機位置。
大概過了半個月，他已經把這些地方摸透了。
這一天，艾默裏奇從洛杉磯趕了過來，他滿臉振奮之色，“李，好消息，紐約時報將采訪你，你做好準備，這絕對是一次宣傳電影的好機會。”
“沒問題。”
“如果他們問題刁鑽，容易引發爭議，你就不要回答。”
不久後，李聲耀果然接到了紐約時報的采訪邀請，並且得到李聲耀隨時有時間的信息後，立即安排，於當天晚上，就讓一名美豔的女主持人采訪李聲耀。
卡蒂·斯塔姆身高一米七七，體重一百三十二斤，印第安納波利斯大學畢業，一頭金發，前凸後翹，她曾經是2009年的漂亮國小姐。
進入紐約時報後，就是報社的王牌女主持人。
很多娛樂圈大佬都樂意讓她采訪，還有好萊塢巨星給她塞紙條。
她已經足夠優秀，她覺得自己不需要依靠其他人就能登上巔峰。
這一次采訪李聲耀，上麵的意思是盡量問一些爭議性的問題，這樣能引流。
洛杉磯的媒體對李聲耀大多數沒有好話。
紐約這邊一樣有很多小醜迷，這些人都等著看李聲耀笑話。
當卡蒂看到李聲耀的時候，她稍稍愣神，李聲耀太帥了，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好萊塢男演員一樣。
不僅僅樣貌好看，身材也好。
卡蒂很高興與好看的男人交流，她笑道：“李，你來到紐約有一段時間了，你怎麽看這座城市？”
“這是一座老舊的城市，我不是說紐約的曆史悠久，我覺得紐約的各方麵措施都非常陳舊，看到這樣的城市，說實話有些失望。”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紐約基礎設施太老舊了。
地鐵裏滿是老鼠和塗鴉。
而且一下大雨，地鐵就容易被淹。
更加不用說到處都是流浪漢，以及隨處可見的便便和尿液。
這樣的情況下，紐約號稱世界第一城市，的確有些讓人失望。
“哦，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來紐約拍戲？”
卡蒂很清楚，紐約人其實很有自尊心，外人批評紐約，他們表麵附和，實際上心中不當一回事，他們依舊相信自己的城市就是全世界最好。
李聲耀注意到了站在旁邊的艾默裏奇使勁眨眼，艾默裏奇顯然是希望李聲耀能說些好聽的話。
不過李聲耀不打算騙人，他這一次就是要走黑紅路線。
“我們要拍攝《小醜》，我沒有任何遲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紐約，這座城市非常像哥譚。”
哥譚就是蝙蝠俠和小醜的故鄉，這裏非常混亂，盡管很出名，但並不是好名聲。
卡蒂皺起眉頭，“李，我沒想到你對紐約的印象那麽差，我很遺憾，那你會把紐約拍的很糟糕嗎？”
“當然不會，我不是拍攝紐約，我在拍攝哥譚，我相信觀眾有足夠的判斷力，確定是紐約，還是哥譚。”
李聲耀回答問題非常迅速，幾乎沒有過多思考，看得出來，這就是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卡蒂便接著說道：“那你不會擔心，因為這部電影，影響紐約名譽，讓一些原本有計劃的精英人才，因此打退堂鼓。”
李聲耀笑笑，“當然不會，我會展現這座城市真正的文化，我會展現一些其他人沒有注意到的美，我有信息讓紐約人感謝我，我會為這座城市帶來更多的旅客。”
李聲耀如此自信，如此淡定，這讓卡蒂稍稍不滿。
太快了，太自然了。
好像完全是李聲耀掌握了主導權。
明明她才是采訪者啊。
她隨後注意到旁邊的艾默裏奇臉色越發難看，立即意識到李聲耀沒有聽從艾默裏奇的建議，認真說好話。
想到這裏，她跟著問道：“李，你曾經獲得過兩次金棕櫚，三次最佳導演獎，你的獎項在新世紀後，冠絕世界影壇，那麽關於奧斯卡，你怎麽看，有信心拿獎嗎？”
李聲耀點點頭，“明年的奧斯卡大獎沒辦法帶回來，那時候《小醜》還在製作，沒辦法參與拿獎，不過後年的奧斯卡獎，我們有機會競爭，我個人充滿信心。”
在他前世，《小醜》僅僅拿到了最佳男演員，在最佳影片中，敗給了《寄生蟲》。
現在《寄生蟲》給李聲耀提前拍出來。
他覺得《小醜》有足夠的實力競爭最佳電影。
卡蒂笑了起來，“李，你似乎看不上漂亮國的電影人，你覺得你的實力已經不需要在意漂亮國電影人嗎？”
“談不上在意不在意，實際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漂亮國的電影在衰退，到處都是超級英雄電影，批量生產，沒啥意義，除了票房，對於漂亮國的電影產業，沒有任何推進作用。
《小醜》雖然是脫胎於dc宇宙，但完全不是那一套的故事。
我想我們可以樹立一部新的典型電影，讓其他人研究，為超級英雄片走出一條新路子。”
這話聽著太狂了。
卡蒂聞言，心中暗笑，李聲耀越是這樣誇張的話語，越是能吸引觀眾。
她便沒有糾正，反而繼續引導李聲耀回答一些爭議性強的問題。
等整個采訪結束。
卡蒂自覺完成了任務，大方與李聲耀擁抱，隨後大步離開。
艾默裏奇苦笑道：“李，這可是紐約時報，就算是真的，你沒必要說出來啊？”
李聲耀搖搖頭，“夥計，不用擔心，我實話實說，一年後，票房可以證明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