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

杜荷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將一個彩色的地球儀給做了出來。

上到七大洲四大洋,下到各地的山川河流等等全被他給標注了。

他遞給滿懷期待的李貞英道:“這個才能算得上是定情信物。”

“什麽定情信物!”

李貞英剛伸出去的手又觸電般縮了回去。

“你不要?”

杜荷笑了笑道:“那我隻好送給別人了。”

“休想!”

一把奪到懷中,李貞英愛不釋手地反複觀摩道:“你也沒有離開過大唐啊,怎麽知道這麽多?”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地球儀。”

“你看的是什麽書?我為何沒有看到過?”

“名曰‘天書’!”

“你……”

這人聊不了三句話就開始荒腔走板了。

李貞英也是拿他沒辦法。

不說就不說吧。

反正這新製作的地球儀比原來的好了萬倍不止。

而且她可是看著他一點點做出來的。

這是她這輩子收到的最貴重,也最喜歡的禮物。

“你跟我來!”

看到她那都快溢出嘴角的笑容,杜荷拉著她走進自己的房中,指著寬敞的鐵床道:“這床夠大夠結實吧?”

李貞英有些緊張道:“你……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

她都還沒準備好,杜荷便先下手為強,將她給推翻在**,然後將被子一掀,裹住兩人,直接擒住了她那香軟的櫻唇。

李貞英愣是走神了好一會兒,才猛地推開他,和他大戰了起來。

兩人戰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最後大汗淋漓地並肩躺著,啼笑皆非。

李貞英用胳膊肘子搗了他一下道:“下次如果你再敢占我便宜,我就親手閹了你!”

“那你得先學會握搶吧?不然怎麽閹?”

“無恥!”

她剛說完,杜荷這次連被子都懶得掀了,直接翻身堵住了她的嘴唇,霸道開吻。

而李貞英似是連反擊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攥了下拳頭,隨後便鬆開了。

沒過多久,她還徹底沉浸其中,忘乎一切。

直到有敲門聲響起,她才驟然彈起身,快速理了理衣服,瞪向杜荷道:“你還不快起來?”

杜荷笑著站起身,走到案幾前坐下,慢悠悠地品起了茶。

李貞英則是手忙腳亂地幫他收拾鐵床。

“進來吧。”

杜荷扭頭看了一眼後,衝著門外說了一句。

玉兒走進來,看到李貞英的神態有些不自然,臉上還殘留有紅暈後,抿了下櫻桃小嘴道:“公子,李二公子說他那製糖坊來了一個妙人,你傳授的製糖之術,他不僅一學就會,而且還要把糖賣往西域。”

“他李思文這是開始閑了嗎?”

杜荷當是多大的事呢,擺擺手道:“你去把這事告訴高至行吧,他那《江南商報》不就喜歡見微知著,以小見大嗎?讓他們報道報道此人去。”

“高二公子也派人來說,您傳授的活字印刷術他們已然精通,也能熟練掌握‘銅活字’了,請您到印刷坊一觀。”

“不去不去!我隻要去了他那裏,其他兄弟一定會邀請我去他們那裏,那這一天天的還不忙死?”

聽到這話,玉兒鼓著香腮,想笑卻又不敢笑。

杜荷伸手捏了一把,隻覺滿手的膠原蛋白道:“你想笑就笑。”

“咯咯咯……”

玉兒捂著嘴一陣嬌笑道:“公子,那些來自各地的商賈聽說您的製糖術和活字印刷術以後,都快瘋魔了,結果您都懶得去一趟。”

“奴婢覺得您是這世間最有能耐,也最有趣的人。隻是匯聚到餘杭縣的商賈越來越多,縣令每天都焦頭爛額的,而且每天都來求見您,奴婢都因‘婉拒’縣令和那些商賈而被稱為‘鬼見愁’了!”

“你?鬼見愁?哈哈哈……”

杜荷大笑道:“這些人開始喪心病狂了啊,你這麽人見人愛,他們怎麽能給你起這種外號?放出話去,誰再敢這麽喊你,那麽將絕無機會!”

玉兒連忙道:“沒事的公子,奴婢還覺得很好玩呢,您也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而大動幹戈,其實奴婢也好奇,您打算什麽時候見他們?”

杜荷扭頭問李貞英:“咱們那四萬多貫的債務,是不是快到期了?”

李貞英笑道:“還有一兩個月。”

“咋還有那麽長時間?”

“……”

這讓人說什麽好?

李貞英也覺得自從跟隨他以後,時間忽然流逝得很慢。

想來是他這段時間幹了太多大事了。

隻是還錢是需要運到長安的,哪怕他們現在有令武鏢局了,同樣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這事對於他們而言其實非常重要。

畢竟立下了軍令狀。

不能按時歸還可是要掉腦袋的。

杜荷想了想,早還晚還都得還,現在也沒必要再拖著了,而且提前還也能震動朝野。

他快速盤算道:“欠醉夢樓的那一萬多貫,我自己用私房錢還就行了。”

李貞英難以置信道:“你不是一直在借錢嗎?怎麽還有私房錢?”

“正常男子,誰還沒有點私房錢啊?”

杜荷賊笑道:“我在醉夢樓搞拍賣看著是賺了七千貫,其實是八千五百貫,這事兒也沒必要瞞著你們倆了。”

他把自己找托造勢的事說了一下。

李貞英佩服得接連作揖道:“果然無商不奸!杜二公子,我如今可太佩服您了!”

玉兒也是目瞪口呆:“還……還能這樣?”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我走的就不是尋常路子,還恪守本分,唯有死路一條。”

杜荷笑道:“有了這八千五百貫,再隨便湊點,醉夢樓的那點錢也就能還上了。”

殊不知還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她們。

整個醉夢樓早就是他的了。

裴明禮隻是他找來的“職業經理人”。

不過這事容易被那幫大臣參欺君,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這些根本不用他操心,裴明禮自會安排妥當。

李貞英迫不及待道:“那禪經寺和玄都觀的欠債呢?”

杜荷嘴角微勾道:“禪經寺的還給禪宗,也就是給慧空大師。”

“啊?”

這又是什麽騒操作!

李貞英眉頭緊鎖道:“這樣會不會被非議?眼下並沒有聽聞禪經寺已經加入禪宗了。”

“把這筆錢給禪宗,他們會立馬加入。”

為何?

禪經寺借高利貸和發生命案,早就被朝廷給盯上了。

雖說他們是被動卷入裴寂的布局之中的,但多行不法也難以遮掩。

這種情況下不拆了他們寺廟就不錯了,還給他們送錢?

自然是把錢給禪宗,也相當於給他們指一條明路。

身為京畿一帶的名寺,隻要它加入了,其他寺廟必然會聞風而動。

這樣一來,禪宗這把熊熊烈火不就直接燒到京城了嗎?

陛下必然是樂見其成,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天下各地的寺廟心領神會後,隻會爭先恐後地加入。

而在加速擴張之際,禪宗也是需要錢的。

他主動給蕭瑀送去一萬貫,蕭瑀將來也會投桃報李的。

這相當於是拿佛門的錢去搞投資,而且是一筆注定大賺特賺的投資。

他沒有不這麽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