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歸家之心似箭,從立政殿離開後出太極宮迎上皇宮門外等候自己的親衛,遂翻身上馬往便“齊國公府”馳去。
……
徐天離開立政殿後,長樂隨即也拜別父皇、母後,沿著立政殿裏的回廊一路心不在焉回往自己的住處,甚至連回廊邊假山處與弟弟妹妹玩耍的高陽公主呼喚也沒聽見。
高陽公主甚感奇怪,以為皇姐定是被父皇或母後責怪以致悶悶不樂沒聽見自己呼喚,聯想到這些日皇姐性子似乎有些怪誕又總覺得哪裏不對,任是她想破頭皮也想不出所以然,不禁喃喃自語。
“皇姐這是怎麽了?”
懷著迷惘的心情,高陽公主再沒玩興,獨自一人於禦花園裏四處溜達……
長樂公主回至住處,支開隨侍的宮女,拿出八音盒扭緊發條放在桌上,悠揚的音樂聲隨之漂浮於耳,那“叮叮咚咚”的金屬敲擊聲,聲聲敲擊心坎,甚是傷感。
許是想到徐天受傷的痛苦,或是又想到那小子見著自己不知招呼,反倒與妹妹兜子甚是親熱,徐天那張討厭的臉就總是浮現在她的大腦裏。
長樂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手托香腮一會傷感一會淺笑,臉色變化之快猶若秋天的雲彩。
有道是:少女情懷總是詩!
麵對徐天這種妖孽的青年,任是長樂公主在深宮中見過的青年俊傑不少,卻那裏又見過徐天這種帶著前世的魂靈,行事講求公正,個性張狂而灑脫,渾不將權貴放在眼裏的怪人。
對於徐天的獨特,長樂似發現新的景致,仿佛不一樣的人生之門在她的眼前打開,使她甚覺新鮮,仿若有隻手撥弄著她的心弦,讓她那少女初初啟蒙男女之事的心湖再難平靜。
午夜夢回,柔腸百轉,所思所想盡是那可惡的小子。
白日輪轉,睹物思人,偏又害怕別人發現自己心中的秘密。
長樂的心事正如宋朝才女李清照的詩中描述一般。
“繡麵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
“一麵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月移花影約重來。”
……
就在宮中長樂的遐思裏,徐天已然回到“齊國公”府。
工部尚書閻立本此刻正於徐府由管家徐世軍暖房裏奉茶相陪。
徐天進府,聽說有朝中官員來府,遂往暖房見客。
閻立本與徐世軍見徐天進房,雙雙起身相迎,閻立本微笑說道。
“徐小爵爺請了,本官乃工部尚書閻立本,奉皇上旨意重新裝修國公府,不知爵爺有何要求,本官洗耳恭聽。”
聽得此人自報家門,徐天三步並作二步,近前與閻立本見禮後微笑說道。
“有勞閻大人了,其實也沒什麽可裝修的,隻要把府中被燒毀的房屋修複即可。”
見徐天如此低調,閻立本大出意外,原以為徐天會趁著工部奉旨修複府邸之機大提要求將府邸翻修一新,卻不料此間主人如此輕描淡寫,渾不把朝廷的好意放在心裏,這要是其它的府邸那還不得大修物修,反正花的是朝廷的錢,不用豈不是太傻。
“齊國公府”果然與眾不同,這小將軍也並非朝中傳言的那般囂張。
閻立本如是想著,心中對徐天升起好感。
徐天再請閻立本入座,吩咐徐世軍再換新茶,二人於暖房品茗相談,徐天言道。
“素聞閻大人極善機關之學,不知可否與小子說說?”
閻立本略感詫異,不知徐天為何提起此話,略為思索後謙遜說道。
“小爵爺謬讚,閻某於此不過略知皮毛,那裏能談上極善二字,爵爺所問此事難不成欲在府中建造機關?”
“非也!不過是好奇罷了。”
徐天恭敬回道,弄得閻立本一時不能適應此子的所思所想。
聞此子想法天馬行空無跡可循,看來確是如此,閻立本暗自思襯徐天行事風格,一時竟有些愣神。
見閻立本如此,徐天微笑靜待。
稍許、閻立本緩神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對徐天抱以歉意的一笑。
自此、二人放開初識的拘束,各自談些對機關、建築上的認識,徐天源於前世的記憶對許多諸如陷阱、自動武器、風車、農田灌溉設施上結構的認識,一番言語之後,使得閻立本驚為天人,誤以為徐天乃當世機關之學執牛耳的“墨家”不入世的傳人,隨即整頓衣袍,欲以學生之禮參拜。
徐天被閻立本的迂腐弄得哭笑不得,急忙將其扶住,對這種醉心於事業的人他可不敢稍有輕慢,反倒是十分尊重。
便在此時,屋外傳來急吼吼的聲音。
“小子、老夫到此,還不滾將出來相迎!”
聽到聲音徐天不用猜也知道來人定是程咬金那老流氓,果不其然,但見徐世軍推開房屋大門,身後便閃出程咬金與其子陳處默,父子二人一樣的麵帶猥瑣,嘻皮笑臉地走將進屋。
進屋之後程處默便與徐天來了個大大的熊抱,那滿嘴的口臭熏得徐天撐起身子直往後躲。
程咬金抬腳就給兒子一下,嘴裏罵道。
“麻痹!他又不是姑娘,你抱他那麽緊做啥。”
程處默跳到一邊,滿眼幽怨,仿若大姑娘受了委屈一般,這父子二人真尼瑪是對奇葩。
閻立本早站起身,見幾人打鬧一直不得施禮招呼,呆愣愣想笑又甚覺不雅,隻得在一旁捋須微笑。
踢過兒子,程咬金方拱手抱拳嬉笑著對閻立本道。
“老閻莫怪,俺老程見這小子一時興奮,難免有些忘乎所以。”
“國公說那裏話來,此乃國公真情流露,正是直爽人也!”
閻立本恭敬回道,話語間仍不乏文人酸氣。
程咬金見怪不怪,笑嗬嗬仿似此間主人大赤赤招呼大家坐下,同時吩咐管家去廚房弄些大魚大肉與美酒端來。
徐天見此,吩咐管家叮囑廚房再做些精致菜品,徐世軍會意,自去廚房準備酒菜。
程處默聽得有吃的便心花怒放,露出滿口黃牙“嘿嘿”傻笑,滿嘴憨口水直流。
望著這不爭氣的兒子程咬金恨不得再踢他幾腳,礙於閻立本在此隻得圓睜牛眼怒視其子。
徐天拿過茶碗倒些茶水遞到程咬金麵前恭敬說道。
“程伯父請用茶,今日怎地到小子府中,難不成有事吩咐小子。”
程咬金接過茶碗,將水一口吞下,放下茶碗悶聲悶氣說道。
“你小子倒是在外野得開心,這次小命都差點玩脫,老夫今日聽得你回歸府中來看看你傷得怎樣,尚能飯否?”
聽到程咬金所說,徐天頓感內心溫暖,這老小子雖是大大咧咧,卻甚是細心這些小節。
有道是:“仗義每多屠狗輩!”看來此話誠不欺人。
徐天感動,起身彎腰長揖感謝程咬金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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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感謝用戶10391669指出書中錯誤,因本人大意將此書中人物程咬金寫成了陳咬金,本人這裏給讀者朋友們說聲抱歉,希望朋友們原諒,萬分感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