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看便看吧,怎地還做出副豬哥的模樣,這也罷了!卻偏還要嘻皮笑臉學那些文人嘴裏酸裏八幾的掉幾句詩文。

“芳容麗質更妖嬈,秋水精神瑞雪標。鳳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顆點櫻桃。”

徐天一時有些失態卻兀自不覺,硬是讓一旁的陳家兄弟看著怪異,俱想少爺可是從未見著姑娘後有如此表情。

見公子滿目癡迷,微聽到讚美的詩句,少女倒是有些驚歎其子的文才,也不知怎地便粉麵含羞跺著腳嬌聲而道。

“適才本姑娘看了公子所說野豬頭上的槍眼,不知竟是何物所致,還望公子不吝賜教。”

聽著嬌美的聲音,徐天將背上背著的步槍取下拿在手中,仍是嘻皮笑臉說道。

“此物為槍,可連發可慢射,是一種超越弓箭的兵器,姑娘可想試試它的威力?”

說著、徐天便將手裏的槍遞到少女身前,示意她接過看看。

少女接過槍後徐天趁此挨近姑娘,聞著姑娘身上特有的芬芳甚是癡迷,心中有些想法卻又不敢唐突,假意比劃著槍怎麽使用,待姑娘點頭表示自己懂得後,徐天指著遠處的樹木讓她開一槍試試。

“砰!”

一聲槍響頓嚇得少女花容失色,但見遠處粗大的樹木被子彈掀落大塊樹皮,樹枝上的積雪也被震得灑落一地,少女端著槍口仍冒出青煙的步槍雙手發抖,旁邊幾位壯漢驚顫後見自家小姐如此,以為徐天沒安好心,紛紛對其怒目而視。

好一會少女回過神來,跑到樹木邊看被擊中之處,突見樹幹上脫落的樹皮和樹幹裏有深深的洞口,一時驚得花容失色,嘴裏不住呢喃。

“好厲害的武器!”

話畢、姑娘對此武器是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心裏旋即動了占為己有的欲望。

少女轉過身子望向靠著大樹正觀察自己的公子,眼珠亂轉幾下便計上心來,緩步走到徐天身前嬌聲說道。

“不知公子貴姓,本小姐用這頭野豬換你的槍如何?”

聽得少女的意思,徐天暗自好笑,尼瑪、這小娘皮倒是好算計,野豬是小爺打的,什麽時候變成她的了,還好意思用來換槍,這不是將小爺的骨頭熬小爺的湯嗎。

嗯!待小爺逗逗這妹子再說。

徐天如是想著,回憶起前世那些電視劇中的把妹招數“嘿嘿”哂笑著說道。

“想換槍也不是不可以,你若是肯喚小生好哥哥並告訴哥哥青春幾何,姓甚名誰,這槍哥哥就送你了,但是你得記著回去後天天抱著哥哥的槍睡,萬萬不可丟失。”

“小賊招打,竟敢占本姑娘便宜。”

少女羞怒,氣極將槍丟還徐天,順勢揮掌向他襲來。

其實這姑娘哪裏知道徐天的蔫壞想法,不過是聽對方讓她叫哥哥一時有些氣惱罷了。

接過少女丟還的槍徐天側身立馬而退,躲過少女的攻擊後嬉笑道。

“你這小妞憑個毛抓抓地,怎地說翻臉就翻臉,叫聲哥哥咋了,但憑小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英俊瀟灑,難不成還不配?”

說著話,徐天將接過的槍背上後背,乾坤無極手舞出漫天掌影,輕輕接住少女攻到身前的手掌,頓覺此女手如柔荑,滑如凝脂,忍不住便輕輕捏了兩把,少女感覺到徐天使壞,一時臉色紅得嬌豔欲滴,羞憤至極,猛地抽出纏在楊柳腰間的軟劍舞出朵朵劍花,招招刺向徐天。

見少女攻勢凜冽,徐天收起嘻戲,展開鬼影步左右躲避,似鬼魅般晃動的虛影在少女的劍下被刺得粉碎,少女卻始終未傷到他的真身。

數十招後少女直累得嬌喘籲籲,氣息己見絮亂。

見刺不著徐天,少女收劍佇立,高聳的胸脯上下起伏,絕美的臉上兩行珠淚滾落若梨花帶雨,弄得徐天不知所措,心想自己不就說了句玩笑話、捏了下她的小手,至於如此嗎?

他卻不知古代女子對名節的看重甚於生命。

徐天收起調笑的心思,麵色瞬時肅穆起來,平靜而淡然地拱手對少女說道。

“小生徐天並非輕薄之人,見得姑娘貌美,驚為天女下凡,自古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生也不能脫俗,然、某家並無壞心,無非是想與姑娘開開玩笑罷了,既然姑娘不喜玩笑,適才多有冒犯,還望姑娘不用生氣,小生這便告辭,野豬和這支槍送於姑娘就當作是小生對姑娘不尊的賠禮吧!”

說完話徐天便將背上的槍支取下放在地上,轉身帶陳家兄弟告退離去。

見徐天幾人的身影消失在白雪皚皚的山林之中,望著雪地上幾行遠去的腳印少女的芳心已自紛亂,適才與徐天過招,知那英俊的公子多是相讓自己,心想此公子文武全才,也算得是人中之龍,就是這公子口花一些,說來也沒什麽惡意,倒是自己有些小氣了。

少女的心如秋天的雲說變就變,剛剛還那麽氣惱,此刻便對徐天好感起來,雪地上輕輕跺了跺腳,吩咐從人抬起野豬,自己卻將地上的槍支拾起,愛如珍寶拂去槍支上沾染的白雪,提在手中再往徐天遠去的方向遙望並思索一會,麵現羞惱之色跺腳嬌哼後率眾往山林的另一邊而去。

回寨的路上,徐天幾人在山中將就打些諸如野兔、野雞什麽的小獵物總算不虛此行,而山中所見姑娘那美麗的身影卻映在了徐天的腦裏,揮之不去。

……

柴紹與房玄齡所率大軍已至平陰縣城,待得眾軍士安置停頓,柴紹與房玄齡帶十數輕騎進到曆城,得人通報後帥府與徐長青相見甚歡,絲毫未因朝中之事而生芥蒂,所談盡是天下趣聞之事,其實雙方都是心知肚明,值此多事之秋徐家與朝廷也輕易不會翻臉,且、朝中派柴紹率軍與徐長青親家翁相見,多少是留下些緩和局勢的願望。

晚間“玄園”大開筵席,宴請柴紹與房玄齡,徐長青夫婦、徐婉瑩、盧月兒與哥哥盧青淩及曆城大小官員、家眷歡慶一堂,各種時新菜肴流水價上桌,席間更有歌舞助興,賓客間杯觥交錯,此次相聚賓主盡歡而散,是夜、柴紹與房玄齡寄宿在“玄園”的客房。

翌日、朝食過後徐長青邀柴紹、房玄齡大堂議事,盧青淩心係妹夫安危,在妹妹盧月兒的央求下和曆城劉刺史等幾位官員齊至大堂依序而坐。

眾官坐定,一陣閑聊後進入正題,房玄齡先聲而道。

“徐元帥、本官實不明元帥既已歸服大唐為何又上表棄爵,同時聲言停止對朝中納稅,不知元帥可否為某等解惑?”

聽得房玄齡客氣,徐長青微笑說道。

“梁公、非是長青不知好歹,自徐家歸順大唐之後,對所轄之地勵精圖治,管轄民眾豐衣足食,可說對社稷是有功無過,徐家應先皇旨意,吾兒前往長安作質,奈朝中每每不問青紅皂白對吾兒恣意打壓,獄中受難時若非吾兒手段了得,怕是已被奸人所害,先皇所賜府邸皇上說收就收,吾兒在長安當以何處安身,梁公教我!你說長青還要這名不符實的爵位何用,作為父親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保護,縱使高官厚祿徐長青不稀罕,非是長青誇口,以吾兒的本事,區區爵位何足道哉。”

徐長青話落,柴紹、房玄齡無言以對,曆城眾官眼含怒意,徐天在曆城人的眼裏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其威望早已超過其父,短短幾年的時間曆城按照徐天的設想發展,大多數百姓從吃了上頓不知下頓的窘迫日子到不愁溫飽,且家家戶戶尚有積餘,曆城經濟進入良性循環,各級官員不論親疏均視人品能力而任,勵精圖治,百姓辛勤工作,商人誠信,兒童適齡入學,軍民齊心,安居樂業,實是大唐的一方樂土。

其實、從柴紹、房玄齡進入齊境開始,倆人便發現齊州的百姓不管是精神麵貌還是穿著打扮上其富足可見一斑,二人行走連接齊州治所的曆城官道,處處顯見太平盛世,生機盎然,此時再見曆城眾官對徐天於朝中遭遇的不公而對朝廷所表現的憤慨眼神,二人知道此子在曆城人心目中的位置,倆人心中俱是暗歎。

“皇上這是在給自己樹立大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