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有了上次坐龍椅的經曆,張建這次帶了兩個墊子。

果然,舒服多了。

皇後坐在龍椅左側的側位上,主動開口,“各位大人等急了,陛下日理萬機,昨夜操勞過度,不小心睡過了頭,妾身在此向各位大人們賠罪。”

說著,起身做了一個萬福禮。

緊接著就有一名紅袍官員站出來,“皇後娘娘使不得,還請皇後娘娘落座。”

如此,早朝遲到這件事就算揭了過去。

張建的目光落在大理國使團上。

按上一次與左相朝堂上的合作來看,張建此時不應該開口。

應該等左相主動介紹大理國使團,使團上前拜見皇帝,送上賀禮,說出請求。

張建再根據左相的反應,同意或者拒絕。

但他今日偏偏不想這麽做。

今日若是順了左相的意,他這個皇帝也就做到頭了。

張建在左相開口之前主動開口道,“朕今日有幾件事情要宣布,碰巧大理國使團前來,朕實在是欣喜不已,快快賜座!”

左相已經邁出一步了。

張建開口,讓他愣了愣神。

年紀大了,加上患病,左相的腦子轉的沒那麽快。

賜座兩個字一出,幾個候著的太監齊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在左相身上。

左相輕咳一聲,“看著我做什麽,陛下說的話沒聽見嗎?”

太監這才搬來椅子,放在使團身後。

使團中有一女子,頭戴銀飾,穿著的不同於大燕國的長衫袖袍,而是緊身的束身皮革,與現代人相似的棉質褲子,過半膝的棕色皮靴。

有點像蒙古和苗族服飾的結合體。

使團中的男人則穿著狼毛皮衣,腰間圍了一圈狼皮裙。

大燕國此時剛剛入秋,他們熱的滿頭大汗。

大理國大概在前世雲南的位置,如今正是強盛時期,兼並了周圍許多小國與部落,其中就包含了部分新疆,甘肅與蒙古地區。

那裏氣候寒冷,太陽毒辣,人們以糧食和打獵為生,喜好銀飾。

女子上前,銀飾碰撞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

“大燕國皇帝,我是大理國長公主段秀婉。受陛下之邀,送上大理國真摯的友誼與祝福,還有我們大理國的特產,大象與香蕉,以及一些西域的糧食水果種子。”

“聽聞大燕國皇帝一言九鼎,許諾黃金萬兩,絲綢布匹,鹽巴鐵器作為建立友誼的回報,本公主在此謝過陛下,願我們兩國友誼長存。”

張建看了左相一眼,忍不住在心裏喊了一句“我曹”。

你他媽的是人?

大象香蕉有個勾八用。

西域種子隻是稀有,也不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你他媽的許諾的是什麽?

黃金,絲綢就不說了。

鹽巴鐵器,這是國之根本。

你去換一堆垃圾。

你還是人?

張建扶著額頭,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殿內聽聞段秀婉的話,私語聲也是大了起來。

“不能給啊!”

“陛下是糊塗了嗎?”

“陛下也太窩囊了,難怪左相……”

明明是左相做的王八事兒。

全是皇帝在背鍋。

段秀婉也聽到群臣的議論,臉色不愉,“大燕國皇帝,父王一直敬重您的國家,我們受到您的邀請,不遠萬裏帶著友誼與禮物前來,得到的就是如此待遇嗎?”

張建再次瞪了一眼左相。

左相老態龍鍾,眼眸低垂,屁也不放一個。

張建此時很想甩手不幹了,皇帝也不當了。

你那麽喜歡權利,皇位給你李家坐。

你許諾的,那就給,全給大理國。

讓大理國武裝起來,回頭用你賞賜的東西回頭打你。

可是張建不能。

張建現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

真打起來,第一個背鍋,第一個牽羊投降的,還得是他。

媽的!

張建臉色鐵青,“朕一言九鼎,許諾的自然就會兌現。”

此話一處,殿內一片嘩然。

唯有使團笑的開心。

段秀婉微微一笑,行了一禮,“謝大燕國皇帝。”

左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雖然皇帝失控,但總歸結果是好的。

下一秒,張建又道,“但是有條件。”

議論聲停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張建身上。

張建盯著段秀婉道,“聯姻。”

段秀婉的臉瞬間變色。

使團的男人們都是段秀婉的愛慕者,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大喝一聲,“大膽!”

張建用更大的聲音蓋過去,“大膽!你算什麽東西,與朕這般說話?”

那名愛慕者自知失了分寸,可是在公主麵前又不想丟臉,硬著頭皮道,“即便你是大燕國皇帝,也不能提出此等過分的要求。”

張建知道打到他們的七寸上了。

段秀婉上來就道德綁架,一看就不是那種逆來順受成為棄子的性格。

所以提出聯誼,她肯定不會答應。

張建已經做好和段秀婉辯論八百回合的準備,沒想到有傻逼送助攻。

段秀婉的臉色變得更差,“努哈,你閉嘴!”

努哈卻上前一步,主動挑釁,“我曾經是韃靼人,後因公主投靠大理國,我們韃靼人喜歡一個人會決鬥搶親,誰強,女人就是誰的,小皇帝,你敢與我動手嗎?”

這下不用張建開口,段秀婉就一鞭子抽了過去,“狗東西,把嘴閉上,本公主還沒淪落到讓你們這群野蠻人分潤的地步。”

她單膝跪地,“陛下,努哈口無遮攔,大燕國地域廣闊,皇帝也心胸開闊,還請不要怪罪。”

張建臉色一冷,“朕自然心胸開闊,但他今日說的這些話若是傳出去,朕的臉麵何在,大燕國的臉麵何在?”

段秀婉沒辦法了,她也想殺了努哈,但現在努哈是使團的一員,代表的同樣是大理國的臉麵。

要殺,也隻能回去後,她來殺。

段秀婉不是在為努哈說話,是在為大理國的地位在說話。

“陛下,我可以不要絲綢布匹,換努哈一命。”

張建抬眸,語出驚人,“絲綢布匹給你,翻倍,用鹽巴鐵器,換他一命。”

段秀婉下意識的回道,“不行!”

張建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龍椅的扶手,“朕說了,朕允你們這些東西有條件,你沒資格與朕談條件。”

“朕這幾日打算封一名妃子,公主率使團前來,雙喜臨門,不如一起冊封如何?”

段秀婉臉如黑鍋,“陛下,您想挑起大理國與大燕國的戰爭嗎?”

張建反問道,“你覺得我怕嗎?”

這些東西送出去,他才怕。

大理國不知他這個皇帝外強中幹,真要打,左相也不可能看著大燕國滅國。

左相的目的是拉攏,還是用國庫的錢。

那張建就空手套白狼。

要麽什麽都不給,你左相允諾的,你自己掏錢,別想從國庫裏掏一分錢。

要麽公主就嫁給我,到時候與大理國捆綁的是我,不是你左相。

張建目光灼灼,裝出一副好色的模樣,故意激怒她,“公主,朕的提議對大理國有益無害,你嫁誰不是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