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年老成精。

他疑惑的問,“你在與我談條件?”

張建平淡的反問,“不能談嗎?”

一句話,讓左相沒動靜了。

現在是他有求於人,百姓苦官久已,左相這個時候讓百姓抓住把柄,那不還編排出上百個版本。

到時候不是屎也是屎了。

左相死鴨子嘴硬,“僅此一次,莫忘了,你這皇位還是本相幫你穩固的。”

目的達成,讓左相占點嘴上便宜又如何,張建笑道,“是,都是左相的功勞,朕記得。”

心裏卻想,“老匹夫,你恐怕沒想到我成立錦衣衛的用處吧,談條件隻有一次和無數次,你這次退讓了,今後你還怎麽拿捏我?”

兩人難得達成一致,就成立錦衣衛的問題又討論了半個時辰。

左相想往錦衣衛中安插自己的人,張建全都答應。

直到談話結束,張建也沒告訴左相錦衣衛具體是做什麽的。

等他把人安插進來,隨便扣上什麽罪名,直接做掉。

張建也答應左相,親自下旨,幫他平息謠言。

當天下午,張建就讓中書省擬旨,昭告天下,左相勾結大理國叛國之事純屬謠言構陷,今後若是還有人議論此事,全部打入大牢。

此話一出,天下嘩然。

“都說皇上與左相兩人不合,我看不然,皇上明顯在包庇左相呢。”

“也有可能皇上被左相威脅了。”

“行了,都別說了,小心被捉進去。”

長安城內議論的人確實少了,但是對左相不滿的人更多了。

錦衣衛也在當天成立。

吳用任命為錦衣衛指揮使,正二品官員,隻聽從皇帝調遣,負責宮內宮外的監察,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隻此一項,就將監察史的活兒給搶走了。

張建還命人給錦衣衛設計了飛魚服,配備唐刀,黃銅打造的令牌。

在當時,黃銅的稀有程度堪比黃金,價格還要在銀子之上。

可謂是下了血本。

除此之外,楊賀命為錦衣衛大都尉,正四品,權利僅次於吳用,負責宮內一切事宜。

左相也安插一人進來,與楊賀同級。

結果在當晚,家中查出與大理國商議謀反的信件,被錦衣衛的人帶走。

連夜審訊,全部召供。

左相得知後,臉都氣綠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來到宮裏,氣憤的質問,“怎麽回事,我的人怎麽會勾結大理國,這是誣陷!”

張建為難道,“左相,證據確鑿,他自己也認罪了,怎麽能是誣陷呢。朕知道他是你安排進去的,錦衣衛還要追查,還是我下令讓他們到此為止,不然這查到您身上怎麽辦?”

左相怒道,“你放屁,本相何時勾結過大理國!”

張建對楊賀伸出手,“東西拿出來。”

楊賀取出一封信交給張建。

這封信,是吳用還在驛站任職的時候,冒死覲見稟報時給他的。

昨日,他讓楊賀出宮去見吳用,就是取這封信。

並且偽造了左相與大理國交涉的證據。

張建將信交給左相,“這封信隻是拓本,你毀了也沒關係,朕既然說了,就肯定是掌握著證據。左相,朕念你勞苦功高,在朕上任時出了不少力,否則早就將你壓入大牢,嚴查此事了。”

左相拆開一看,上麵記錄著他是如何聯絡大理國,又是如何許諾萬兩黃金,邀請大理國來朝。

事到如今,左相再狡辯也沒有意義。

左相失神道,“你在我身邊也安排人了?”

張建搖頭,“你還不明白嗎,即便朕什麽也不做,如樊牢吳用般忠於朕的大有人在,這天下姓張,不姓李。”

左相知道自己輸了。

滿盤皆輸。

既然話說開了,張建提議道,“朕打算罷免李欣怡的皇後之位,但是會封李諾蘭為妃,如果有孩子可封為皇子,此事你意下如何?”

張建在給左相台階下,讓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如今張建的實力不足,擔心左相掀桌子,到時候舉兵造反,損失的還是他。

左相不回答。

張建道,“那就當你答應了,禮部那邊,朕會再催催,皇後卸任之事放在冊封典禮之後吧。”

左相這時才開口,“皇後不可罷免,哪怕你把她打入冷宮都行。”

這老匹夫還要麵子呢。

張建答應道,“可以。”

兩人達成默契,誰也不提謀逆之事。

送走左相,張建與楊賀道,“最近盯著點相府,朕擔心他狗急跳牆。”

換位思考,如果他是左相,回去後一定聯絡宮中權臣和邊關大將,給宮內施壓。

表麵看似張建贏了一手。

但實際上,張建隻是有了坐在棋桌上的資格,還不具備掀桌子的條件。

明麵上的較量,轉到了暗處。

但張建贏回了的自己最需要的時間和權利。

晾了段秀婉兩天,張建終於在這天晚上去見她。

段秀婉的信送出去沒有消息,又沒辦法出宮,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如今終於見到張建,段秀婉偽裝自己的情緒,“陛下,抓到凶手了嗎?”

張建回道,“抓到了,是老驢坡的土匪,朕已經派人剿滅。”

段秀婉愣了兩秒,“不是說……是左相指使的嗎?”

張建坐下給自己泡了杯茶,喝了一口才開口,“那都是謠言,有人挑撥朕與左相的關係。”

張建別有深意的看了段秀婉一眼,“聽說,最近大理國有不少商人來到大燕國交易,其中不少人都想打探公主的消息,不知公主想不想去見見這些故人?”

段秀婉心中一緊,“不必了,都是萍水之交。”

張建又問道,“你說,有關左相的謠言會不會是這些商人散布的,還是說左相真的與你們大理國,密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段秀婉更緊張了,“怎麽可能,大理國與大燕國世代交好,反倒是左相,陛下你可要小心,我能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挑撥關係。

張建冷笑一聲,起身抓住段秀婉的手腕,將她壓在床榻邊緣,“公主,如今襲擊使團的凶手抓到,為了兩國的友誼,我們該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了吧?”

段秀婉伸手去推張建。

經過這些時日的鍛煉與休養,張建不再瘦骨嶙峋,肌肉輪廓明顯。

張建強行將段秀婉壓在床榻上,在耳邊輕聲道,“公主,朕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