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聰告罪離開。
張建盯著彥聰的背影道,“朕和他示好,他如此態度,看來他是決意要和朕作對了。”
“楊賀,你派人跟著他,從今天起,務必保證彥家在錦衣衛的監視中。”
“他每天出行,見了什麽人,你整理好匯報給我。”
“收集到他謀逆的證據,不必請示,可先斬後奏!”
張建說這些話沒有避諱彥平。
他就是要彥平回去告訴彥聰,得罪他是什麽下場。
和上官弘文的大心髒不同,彥平是個聰明人,立即就跪地請罪,“皇上,彥家絕無二心,我彥平可用性命擔保。”
張建瞥了他一眼,沒放在眼裏,“你?”
“等你掌握了話語權再說吧。”
“你爹的態度已經很明朗了,朕不信你看不出。”
彥平咬著下唇,立下軍令狀,“請皇上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說服我爹。”
張建問道,“如果他不聽呢?”
彥平思量十幾息才說道,“他一定會聽。”
張建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如果你能辦妥此事,朕給你一個正職。”
大燕國的鹽官還屬於商人,沒什麽特殊的地位,屬於虛職。
非要算算品級,在八品左右。
這樣是為了平衡商人的地位。
否則既有錢,又有鹽,那不等同於握住了大燕國命脈嗎?
但正職的意思就不同了。
正職都是六品起步,最差也是個千戶級別。
彥平也有野心。
他整日玩樂,那是因為他是鹽官的兒子,無法入朝為官。
和上官弘文不同。
上官弘文想做官,他爹去宮裏說一聲,憑借著世襲下來的爵位,隨便弄個閑散王爺當著。
如今有入朝為官的機會。
代價是和父親反目成仇。
這是問題嗎?
不是問題。
誰讓他是個大孝子呢?
彥平得到張建的保證,連忙跪地謝恩,“謝陛下。”
張建的目光落在上官弘文身上。
這家夥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抹了一把鼻涕,隨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皇上,彥平都當官了,我也想當官兒。”
上官正業抬手就給了上官弘文一巴掌,“當什麽官兒,你什麽也不會,就別進宮去添亂了。”
上官正業不入朝為官,不趨炎附勢,不明確表態站隊,為的就是保家業世代流傳。
上官弘文一進宮,他的堅持不是白費了嗎?
但是他中立,爵位就真的能世襲下去嗎?
張建倒是無所謂。
如果左相掌權,上官正業還是這個態度,恐怕第二天就會布秦家後塵。
張建也不急,想必今晚上官正業出府與他見麵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
到時候他想保持中立,恐怕都有人不同意。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強求了。”
上官弘文對彥平有官職耿耿於懷,臨走時還和他爹頂嘴,“憑什麽彥平都能當官,我就不行?”
“你有那腦子嗎?”
“我有,我聰明著呢,京城裏的人都喊我大聰明。”
“你還沾沾自喜,他們是在罵你!”
上官正業忍不住捂臉。
他精明一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傻兒子出來。
張建返回船上的客房,小娥已經吃過晚膳了。
張建剛剛在外麵沒吃飽,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小娥在一旁為他擦拭嘴角沾上的飯粒,“慢點吃,看看你,哪有個帝王的吃相。”
張建理所當然道,“帝王也殺人,也要吃喝拉撒,這裏又沒外人,你難不成還會嫌棄朕不成?”
小娥抿著嘴笑,“奴婢……”
小娥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改口道,“妾身感激陛下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嫌棄?”
張建就喜歡小娥這一點。
無論什麽時候,都保留著少女的純真和羞澀。
張建味蕾大動,撲了上去。
小娥驚叫一聲,“陛下,你先吃飯。”
張建興奮的將小娥壓在床榻上,“朕現在也是在吃,不過是先吃你。”
一帆雲雨,張建汗流雨下。
小娥穿衣,整潔的華服如今變得淩亂不堪,“都怪你,要是讓大臣看見我這個樣子怎麽辦,羞死人了。”
張建哈哈笑著,將小娥摟在懷中,“你現在是淑妃,誰敢編排你?”
小娥還沒習慣身份的轉變,“身份不重要,陛下心裏有我就夠了。”
張建低下頭,小娥抬起頭。
四目相對,小娥欲逃。
張建再次將她抓住,按在**,從身後發起攻擊。
張建從客房中出來時,人群已經散去不少。
雖說不宵禁,但通宵玩的人還是少數,大家明天都有工作。
隻有一些浪**才子,紈絝世子,流連在坊間,不時的傳來**靡之聲。
禮部孫國威見張建終於出來,上前道,“陛下,該歇息了。”
張建抬頭看了一眼這繁華的長安城。
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想回去。
他也想當一個浪**的世子。
世人都當他是皇帝,可誰又知道,皇帝每日在皇宮中坐牢呢?
張建歎了口氣,“罷了,走吧。”
回到養心殿,假期結束,張建才感覺到積攢的疲憊湧了上來。
沒有再和小娥發生什麽,躺下遍睡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張建剛剛起床洗漱,就聽到太監慌裏慌張的喊叫,“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大早上就被打擾了好心情,張建繃著臉問,“何事?”
太監道,“彥家家主彥聰,死了!”
張建愣了兩秒,“你說誰死了?”
“彥聰,彥大人死了,盡早被人發現在漢城湖中,屍體都泡的浮腫了。”
不對勁啊。
難道彥平動作這麽快,大義滅親?
事情有蹊蹺。
張建道,“招吏部,刑部,錦衣衛來見朕。”
一刻鍾後,薛海,周通,楊賀,來到主殿。
薛海上位後,周通輔佐,同時薛海將刑部的大權重新交於周通。
吏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沒時間把目光都盯在刑部那群犯人上。
從這點看,薛海的格局就比舒偉大了不止一點。
他才是真正的為國為民。
人到齊了,張建道,“彥聰死亡不是小事兒,彥聰不止彥平一個兒子,鹽道上如此大的利潤,不可能全交給彥平,家族內部肯定會內鬥奪權。”
“你們要做的是查明真相,保護彥平的安全,朕打算扶持他坐上彥家家主之位。”
張建說完這番話,三人同時抬頭看了他一眼。
三人都在懷疑,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皇上做的。
動機太明顯了。
彥聰一死,宮中就可以插手彥家倒賣官鹽的事情,收攏權利是小,其中利潤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