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嘩啦啦……

大部分的叛軍都將手中的刀丟了下來。

就在這時,沒丟刀的叛軍忽然朝著自己的同胞揮刀砍去。

“住手!”

楊賀帶人去救,但還是慢了一步。

短短的幾秒鍾,已經有十幾人中刀倒地。

錦衣衛和捕快衝上前,將還在揮刀的叛軍全數殺死。

彥明傻眼了。

他丟下彥平,朝著寨子後院跑去。

彥平提醒道,“他想從後門跑!”

現場誰也沒去追。

楊賀走上前,對薛平伸出手,“放心,後門也有錦衣衛。”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錦衣衛拖著彥明回到院子。

彥明抬眼,很小心的看了一眼張建,“陛下……”

張建看向彥平,“他是你二叔,你想怎麽處理?”

彥明咬著牙道,“他讓我爹死後也不安生,還想拖著彥家送死,死不足惜。但是死太便宜他了,三叔四叔還沒找到,送去刑部大牢吧。”

張建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腦子,足夠冷靜,夠狠。

張建問道,“朕可以幫你掌握彥家,給你兩個選擇,繼續當鹽官,除了稅收之外,利潤分宮裏三成。”

彥平想也不想,“我選第二個。”

“為什麽?”

“當鹽官固然賺錢,但是沒前途,各方都盯著彥家,企圖拉攏。”

“但是我爹說過,當鹽官絕對不能和任何一方勾結,不然就是造反。”

彥聰還是很聰明的。

可惜,鹽的利潤蒙蔽了他的眼睛,連朝廷都不信任。

張建說出第二個選擇,“朕會成立鹽鐵司,你任出納使,主管官鹽,鐵器,糧食等財政。”

將戶部的權利分割,張建早有想法。

如今終於得以實施。

如今六部已經有三部的權利收攏,分別是吏部,刑部,戶部。

禮部不重要,沒什麽實權,孫國威用著還算舒服,沒什麽大的問題,暫時可以不換。

現在還差兵部,工部兩個部門。

工部張建還沒接觸過,聽說是個一心鑽研的老工匠了。

兵部周鋒利,上一次接觸過,是個剛正不阿的人,連皇帝的麵子都不給。

但兵部畢竟是實權部門,如果不能拉攏,張建還是想握在自己的手裏。

彥平愣住了,“我能做好嗎?”

張建道,“你是鹽官出身,做賬方麵朕不擔心,唯一擔心擔心的是你還年輕,沒有履曆和經驗,你能不能壓住戶部那些人。”

“朕與你說的直白些,朕成立鹽鐵司的目的是為了和戶部牽製,戶部定然會發難,你能應付嗎?”

彥平猶豫許久。

張建也不催,給他思考的時間。

如果他自己都沒信心,那不如換個人。

彥平最終咬咬牙道,“陛下都信任我,我有什麽理由不信任自己,幹了!”

張建笑了,“此次任命還需一些時日,你處理下家事吧。”

張建讓薛海全權處理此事,錦衣衛協助。

已經抓到彥明,剩下兩個人被捉隻是時間問題。

離開彥家,楊賀終於忍不住問道,“陛下,彥聰不查了?”

張建問,“他兒子都不準備查了,你要繼續嗎?”

楊賀憋得臉都青了。

張建道,“你有問題直說就行,朕是那種以言興罪的皇帝嗎?”

楊賀拱了拱手,“彥聰,真的不是您殺的嗎?”

張建道,“我確實想殺他,但不是現在,他如果倒向左相,肯定不能留。但是彥聰很聰明,知道哦啊明哲保身,始終沒有私下見左相,我動他做什麽?”

楊賀思量許久,“有沒有可能是左相?”

張建反問,“重要嗎?”

“彥聰死了對我們有利就行,不論是左相殺的,還是右相殺的,或者是宮裏的那個閹人,獲利的朕。”

楊賀心中敬佩,“陛下聰慧,臣真心佩服。但是如果追查下去,或許可以定罪……”

張建道,“不必浪費時間了,最終肯定又是一個替死鬼,線索斷掉。”

“大蛇打七寸,隻敲掉一條尾巴沒什麽用處,過段時間還會長出來。”

“不用猜朕也知道,殺了彥聰是為了他家的鹽業,朕拿走了,任他如何折騰,隻會白忙活一場。”

右相府。

右相麵前跪著一人,“相爺,彥家今日舉行了葬禮,彥聰確定已經身亡。”

右相哈哈大笑,“做得好,彥聰一死,彥家老二肯定不會讓彥平那個小渾蛋繼承家業,定然要爭權。本相知道他養了幾十個私兵,披著甲的。等彥家一亂,讓戶部接手彥家鹽業。”

眾人都知道戶部是左相的人,但確是忠於他右相。

他故意留下證據,就算查下去,也是查到左相身上。

因為昨夜彥聰去了船上見了皇帝,離開時怒氣衝衝,左相會懷疑是皇帝殺的人。

讓皇帝和左相去鬥,他坐收漁翁之利。

這個計謀,可謂是一石三鳥。

就在右相高興之時,探子匆匆來報,“相爺,皇上帶吏部,刑部去彥家了。”

右相的笑容僵住了,“你說什麽?”

“皇上去彥家做什麽?”

“他和彥聰昨日不是談崩了嗎?”

探子茫然,“我也不知道。”

右相一腳踢翻桌子,茶杯碎了滿地,“再去探,我要知道彥家發生了什麽。”

又過去半個時辰。

右相度日如年,焦急不已。

終於,消息回來了,“相爺,皇上抓了彥家老二,老三和老四在逃。吏部刑部還有錦衣衛都在彥家留了人,彥平掌權。”

右相從來沒有把彥家那個小混混看在眼裏。

在他看來,彥平整日流連春樓,不學無術,能有什麽本事。

再想到昨日隻有彥聰一人下船,他敏銳的抓住了什麽,“去問問彥家的下人,昨日船上發生了什麽。”

探子為難道,“相爺,恐怕不行,彥家現在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右相問道,“宮裏的人呢?”

探子搖頭,“當時陛下不允許其他人靠近。”

探子想到了什麽,“相爺,當日上官家的人也在。”

“上官家不會說的,不用浪費這個時間。”

探子又想了一會兒,眼前一亮,“繁花,當時彥平和陛下相遇是因為香閣的花魁繁花,她一定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