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洲停頓片刻,唇角上揚,“臣在太後還沒有回來之前,已經告訴了周大人,若是想要銀莊順利開張,總要有梁王爺的參與,梁王爺才回來不久,臣正要去找梁王爺商量此事,周大人也同意了。”
兩個銀莊,梁家兩邊通吃,不受一點點的麻煩和勞碌,就這麽被謝家和周家拱手送一半出去。
謝南洲對外說的銀莊,已經被不知名的買家給拿下了,這些時日,不少人都猜測這個買家到底是誰,可是大家猜測,肯定是謝府自己找的人,尤其是很多人猜測是謝建章的身份,不過是謝家的障眼法,這銀莊還是謝家的。
如今,謝南洲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說銀莊歸了誰,直接說會把銀莊給梁王爺奉上,多麽簡單明了,聽在太後耳中,好像心情才順暢了一些。
她拿起托盤旁邊的剪刀,拿起來緩慢修剪一下瓶中的百合,“適才,我見了少夫人,果然是有幾分姿色,難怪你會不忍心,就那麽給了她身份,南洲,你該知道,你謝家不少事情都掌握在哀家手裏,哀家不想看到,也不願意看到,你因為兒女私事影響大局,你明白嗎?”
謝南洲道:“太後說笑了,那不過是我故意留下的把柄,外人猜測我在個人方麵的事情,也總比猜測,我在別的方麵,更好,您說呢?”
太後哦了一聲,拿著剪刀回頭,“你果然是這麽想的?我看那少夫人麵色圓潤,身材高挑,走路娉娉婷婷,不比那貴家千金差,你真的能忍住?”
“太後真的想多了,那可是臣侄子的妻子,哪是臣能沾染的,不過是臣想要幫助一下她,也想轉移一下大家的目光,出此下策。”
謝南洲眉眼平靜,“太後都這麽想了,那旁人必定也是這麽想的,這樣也好,就可以放心給太後做事。”
太後麵色緩和了一些,她放下剪刀,走到謝南洲身邊,“你起來吧,雖說是夏日,可是地磚還是冷,嬤嬤,給謝大人拿一杯乳茶來,暖暖身子。”
謝南洲起身,躬身道:“多謝太後厚愛,臣感激不盡。”
嬤嬤倒了一杯茶過去,謝南洲拿在手裏,但並不喝。
太後也不管,隻是看著謝南洲,“皇上身體如何?”
“皇上在太醫的照料下,身體已經恢複。”
謝南洲道:“隻是皇上終歸是受了影響,即便太醫精心照料,皇上依然感覺身體疲累,隻要批折子超過三個時辰,必定要休息片刻。”
謝南洲說的仔細,太後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看著旁邊的百合,那百合靚麗無比,十分嬌嫩,“皇上現在在吃什麽藥?”
謝南洲低頭思考,“臣並不知道皇上在吃什麽藥,隻是聽太醫院說,好像是每日吃一點溫補的藥,隻是臣無意間發現一個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太後看著他,“哀家找你,就是讓你說實話的。”
謝南洲把乳茶放在一旁,“回太後的話,微臣發現,皇上近期一直都在服食丹藥。”
“丹藥?”
太後蹙眉,“我齊國皇室,都尊崇的是佛寺,可不是那些旁門左道,所謂丹藥,不就是旁的道士嗎?皇上怎麽會明知故犯?”
“太後,據臣所知,那丹藥也是寺院所貢獻,不是皇覺寺的師傅,是城外一個著名的饅頭寺所配置,皇上很喜歡,而且太醫也看過,這丹藥並未有任何毒素,皇上的身體反而越來越好。”
謝南洲略微皺眉,“說起來也是奇怪,皇上喜歡丹藥的時間不長,之前也不是能接受的,也不知為何,會喜歡這個東西。”
太後倒是沒有表現出多麽的激動,隻是神色依然平淡,“皇上可是一國之君,喜歡什麽,想做什麽,那都是應該的,皇上吃了多久了?”
謝南洲搖頭,“臣知道的時間不長,似乎是十五天之前,臣入宮偶然見碰到,至於皇上具體吃了多久,臣就不得而知了,禦前的嘴很嚴,臣問不出來。”
太後沒有繼續追問,“萬貴妃,是誰舉薦給皇上的?什麽來路。”
“回太後的話,萬貴妃是晉王殿下舉薦,據說是家中唯有一個弟弟相依為命,父母早已雙亡。”
謝南洲倒豆子一般,太後問什麽,他答什麽,知無不言,“晉王敬獻皇上的妃子,隻怕在朝堂之上,也是讓人難以理解,畢竟恬妃娘娘還在呢。”
“還真是好兒子。”
太後冷笑一聲,緩慢走在地上,“自己的母親還在,就給皇上送女人,哀家看皇上對晉王,好像沒有賞賜多少,怎麽回事?”
“這個臣就不知道了。”
謝南洲道:“或許,還沒有到時候吧,晉王殿下一直都對皇上安排的差事很用心,想來皇上想要委以重任。”
謝南洲今日說了很多的消息,太後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道:“王家,真的沒了?”
謝南洲低頭,“太後節哀。”
“罷了,不中用的人,就是不配活著,隻是王家在江南有自己的勢力,失去了這麽一個重要的奴才,還真是有些煩惱,行了,你出去吧。”
謝南洲告退。
太後看著謝南洲的背影,對著身邊的嬤嬤道:“明日讓梁王爺來一趟。”
嬤嬤回複一個是,“太後,謝大人還是和之前一樣,是依靠您的。”
太後冷冰冰道:“他不過是一條狗,哀家根本不在乎,隻是皇上信任,哀家才會多看兩眼,這國庫的事情,謝南洲必定做了手腳,王家不至於這麽慘敗,那個萬貴妃,你派人盯著,若是能用,記得領來見見。”
嬤嬤默默的退了出去,留下太後一人在宮殿內,許久都不曾走動。
江隨雁出宮後,春夏和玉泉都在馬車等候。
江隨雁上馬車,一路朝著謝府走去。
就在江隨雁閉眼休息的時候,四周忽然出現一群孩童,手裏拿著各色瓜果,朝著路邊亂扔,嘴上叫著,“熱,太熱了,都走開,走開熱鬼。”
馬車恰好路過中間,被瓜果砸中,車夫一聲籲,馬車停下,江隨雁正要往外看的時候,忽然不少人都開始朝著馬車砸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