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撲進扶辭的懷裏,終於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和安全感。

他的臉埋在扶辭的肩窩裏,感受著扶辭身上的氣息。

老實說,雖然有些寒冷,但是這也不是重點。

扶辭輕柔地摩挲著他的後背,吻他的發頂,吻他的耳朵,吻他的臉頰。

周諳若泣不成聲,全然不顧病房裏目瞪口呆的瑪雅大爺和在一旁表情尷尬的弓藏。

“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你這麽擔心。”扶辭小心翼翼的安慰,聲音還是溫柔,“諳若,你身體好點了嗎?”

周諳若哭得扶辭的左肩濕了一大片,這才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搖頭,小聲啜泣道,“沒事……我沒事……可是……這幾天……你在哪兒……?”

“在山上。”扶辭還是抱著他不鬆手,“手機在上山之前掉了,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聯係你們,對不起。”

周諳若抬頭看著扶辭,沒想到他也有這麽稍顯狼狽的時候。

他的下巴上冒出了肉眼可見的青色胡茬,嘴唇有些蒼白,雙眼裏布滿紅血絲,一眼就看出這是沒休息好。

他伸出手,摸著扶辭下巴上紮手的胡茬,“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隻要你沒事就好,隻要你平安,其他都不算什麽。”

扶辭幫他擦掉眼淚,隨後抓住他的手,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

弓藏尷尬地咳嗽一聲,眼睛瞟了他倆一眼,“你們倆,膩歪夠了嗎?現在回酒店嗎?”

扶辭拉住周諳若的左手,把他的手完全包裹住,這才問,“身體恢複好了嗎?還不舒服的話,就再在醫院呆兩天?”

他笑著搖頭,“沒事了,一見到你,什麽都好了。”

弓藏嫌棄地聽不下去了,扭頭走出了病房。

走在凹凸不平的石頭路上,感受著異國他鄉的寒風拂麵而來。可是此刻,心裏不是悲傷憂鬱,而是喜悅,滿心喜悅。

回到酒店後,周諳若自然而然就進去了扶辭的房間裏。

才一關上門,周諳若就轉身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動獻吻。

兩個人的唇齒間都帶著冬夜裏的寒冷,但是不讓人難受想推開。而是迷戀著,想盡數吞噬掉,逐漸,取而代之的是炙熱。

周諳若的心跳很快,偶爾被扶辭的深入勾起誘人的輕哼,唇齒交纏的水聲讓他自己徹底紅了臉。

扶辭有力的手臂牢牢扣住了他的腰身,讓他和自己貼得更近。

兩個人的呼吸都在加重,玄關處昏暗的燈光更是渲染出一層別樣的曖昧。

周諳若的手伸進扶辭的衣服裏,摸著他結實的腹肌流連忘返,結果被扶辭懲罰似的輕咬他的下唇。周諳若才不吃虧,他的右手更加有目的性的去解扶辭的皮帶,卻被扶辭一把抓住。

舔過他有些紅腫的下唇,扶辭覺得自己剛才或許有些太用力了。

“怎麽了?”周諳若見扶辭看著他。

“去洗澡。”扶辭開始給他脫外套。

“一起?”周諳若張開手任他脫。

“一起。”扶辭回答的時候,語氣居然還很平靜。

久違的深入交流過後,扶辭把他清理幹淨抱上了床。

他把臉埋進被窩裏,露出小半張臉。扶辭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隨後掀開被子躺在他身側。

“扶辭。”周諳若咳了咳,覺得嗓音太啞了,就是剛才叫的太厲害了可能,“我覺得你剛才有點太放縱了。”

扶辭給他揉腰,動作輕柔,跟剛才在浴室裏完全判若兩人。

“不喜歡?”

周諳若癟嘴,不回答。

“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周諳若見扶辭這麽誠懇,忍不住笑出聲,“好,你下次注意。”

揉了幾分鍾後,周諳若抓住他的手,實在也是心疼他,畢竟這幾天他在山上一定也是很累,讓他好好休息才是最要緊的,“你快睡,好好休息。”

“再揉揉。”扶辭把手抽回去繼續給他揉。

“沒事了,你快睡。”周諳若側身看著他,但是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隻能看出個大概輪廓。

“諳若。”扶辭叫他。

“嗯?”

“我愛你。”

“我知道。”周諳若去被窩裏勾他的手指,勾住了之後繼續說,“我也愛你,非常愛。”

在這個漆黑如墨的夜裏,扶辭看著躺在自己身側的周諳若,久久不再言語。

第二天上午,兩個人都睡到挺晚才起來。

弓藏那個孤家寡人倒是一大早就起了,自己吃好了早餐還在城裏逛了大半天。

十一點多的時候,扶辭用周諳若的手機打電話給弓藏,問他在哪兒。

弓藏報了個地址,說自己在逛,就不去打擾他們兩個的二人世界了。

扶辭也不多說什麽,掛了電話。

周諳若在穿衣服,覺得要真是他和扶辭過二人世界而把他扔在古城裏逛好像有些不道德。

畢竟弓藏把他從國內這麽大老遠帶過來,自己暈倒了也是弓藏背著他去醫院的。

更嚴重的是,他和扶辭是那麽多年的朋友,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而讓他們兩個之間產生隔閡。

“我們三個一起吃午餐吧。”周諳若穿上外套後往窗外看了一眼,今天的雨已經停了,但是天空好像還是陰沉沉的,可能過不久又要下雨。

“想吃什麽?”扶辭說著,把手機遞還給他。

周諳若接過手機,拉住扶辭的手和他一起出門,“你們決定吃什麽吧,我想嚐嚐看這邊的咖啡。”

“好。”

他們兩個一路上跟散步似的悠閑,走到弓藏所說的地址的時候,剛好看見他坐在餐廳裏靠窗的位置翻菜單。

弓藏見他們兩個過來,抬頭問,“你們倆這大白天吃飯要個電燈泡是吧?我可沒叫你們來。”

“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嗎?”周諳若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順手又遞給扶辭。

扶辭接過菜單開始翻看,看了一會兒後,“諳若,吃不吃魚?”

“什麽魚?”周諳若湊過去看圖,發現還行,於是點頭,“可以。”

再決定了幾道菜之後,扶辭用西語點餐。

周諳若支著下巴看著他,突然覺得,扶辭好像真的什麽都會。

想著想著,他又覺得腰還挺疼,於是問,“扶辭,你找到石頭了嗎?”

“找到了,怎麽了?”扶辭摩挲著他的手背。

周諳若想跟他說說關於上次陳茜西找過他的事情,但是現在這個時機好像有些不太對。可是回國之後,扶辭又要開始忙了。

算了,還是現在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