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是自私的動物,都不待見女人和前夫生的孩子。怪不得原始時代,繼父是要把老婆和前夫的孩子給殺死的。因為他們最在乎血統這回事兒。所以,離婚女人帶著孩子是很難嫁的,尤其是帶著兒子就更難嫁了。
自從爸爸向媽媽低頭請求複合遭拒後,他就開始來找我幫忙。“依依,你都看見了。不是我沒做改變,我都認錯了,可是你媽還是不肯原諒我啊。你給爸爸物色一個靠譜的吧。”爸爸再次求助於我。不管怎樣,爸爸還是我的爸爸,雖然他已經沒和我生活在一起了。現在問題不在爸爸,而是在媽媽那裏。現在我對媽媽也束手無策,給她講各種大道理她現在也聽不進去的。
我讓爸爸辦了一個普通的會員卡,一年一千多的會員卡。讓同事給爸爸推薦了一個離婚的35歲的女性會員,那個離婚女人帶著一個5歲的兒子。爸爸見了之後搖搖頭。“依依,別跟我介紹這種離婚還帶著兒子的女人,我這個當繼父的以後還得操心兒子的婚房。累!”
我心想,這男人果然是自私的動物,都不待見女人和前夫生的孩子。怪不得原始時代,繼父是要把老婆和前夫的孩子給殺死的。因為他們最在乎血統這回事兒。現在看來,男人還是會介意這回事兒。所以,離婚女人帶著孩子是很難嫁的,尤其是帶著兒子就更難嫁。我的爸爸從來就不是道德楷模,他就是一個自私的有各種欲卻又不願承擔更多責任的俗人。
“爸,你不想想,你可是有兩個女兒的大叔了。你還想找黃花大閨女啊。有啊,就是露露這樣的,問題是你控製得住嗎?就怕還沒等你老她就已經紅杏出牆了。”爸爸聽了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原來我說到了他的痛處。
最近,爸爸、媽媽和姐姐的事兒沒少讓我頭疼,唯一讓我欣慰的是周洲帶給了我愛情的感覺。不過,畢竟他還是我的會員,這是公司禁止的事情。所以,我和周洲開始了我們的地下情。這件事,除了姐姐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桑甜。
“什麽?你姐姐知道我們的事兒了?”我點了點頭。周洲聽完點了點頭:“知道了也好,反正她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姐姐連續一周不理我,也不跟我說一句話。她的氣沒有消。像我姐姐這麽心高氣傲的人,她可能要氣一陣子了。不過,這世間,好友或者姐妹愛上同一個男人的狗血劇情,每天都在上演。所以,之前好友看上了周洲,如今是姐姐看上了周洲,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周洲把我帶到他的公寓裏,親自下廚給我做香辣蝦,係著圍裙的他,頗有專業大廚的樣子。“來,給大廚打打分吧。”周洲卸下圍裙,剝掉一個香辣蝦送到我的嘴裏。我嚼著這美味的香辣蝦,慢慢地嚼著,慢慢地品味著,我知道我品味的不是香辣蝦,那是叫做幸福的味道。
從前,我看見一個結婚多年的男人談自己的枯燥婚姻生活:“什麽?給她剝蝦,我連給她剝衣服都沒有興致了。”當時看完這個段子十分感歎。如今,我享受著一個男人的體貼溫存,我也不管明天會怎樣了。
“對了,我有個問題一直不明白。”我一邊剝著蝦一邊說,剝好後塞到了周洲嘴裏。愛情要禮尚往來,這才有意思。
周洲開心地嚼著我剝的大蝦:“問吧,問吧。”
“既然你說你從一開始就看上我了,那你還幹嗎去見桑甜去見我姐姐呢?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我跟你講啊,我可不是小孩子啊,一般的甜言蜜語可還真哄不了我。”這是我介意的問題。
周洲看了我,用紙巾擦了擦了滿是油的雙手一本正經地對我說:“知道兩軍交戰重要的一個角色是什麽嗎?是臥底。我就是那臥底啊。我是打入敵軍內部搜集情報的。桑甜也好,你姐也好,都是離你最近的人啊。小時候課本裏的那句什麽?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我補充道。
“我的版本是:在乎崔依依也。”周洲開始耍著他的小聰明。我笑了笑。這個商界談判高手,此時開始賣弄他的口才了。
吃完飯我開始收拾桌子準備去洗碗,哪知道周洲趕緊上前來:“你幹嗎呢,幹嗎呢?我來,你的這雙手是拿畫筆的料!怎麽能去碰洗潔精洗碗呢!以後啊,這種活兒你都不能幹,讓保姆去做!”
聽到周洲這句話,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突然,我感覺我的眼眶濕潤了,眼淚再也包不住地掉了下來。周洲見狀十分緊張,以為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從前關於畫畫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從前和魯陽明一起畫畫的情景湧上心頭。魯陽明是勸我放下畫筆的人,而如今的周洲則是心疼洗潔精損傷手讓我重拾畫筆的人。最打動我的,不是華麗的海誓山盟,而是點滴處的樸實的話語。
我哭著依偎在周洲懷裏:“周洲,謝謝你,謝謝你。”
“你畫的一手好畫,為什麽要放下畫筆呢。從今以後,你的這雙手負責畫畫,至於賺錢養家的事情,就留給我這樣的糙爺們兒去做。”周洲捧著我的雙手頗為心疼地說。
原來,周洲是懂我的。他知道我內心其實是喜歡畫畫的。我隻是迫於現實才放棄了畫畫。愛情,果然可以讓女人打入凡間,愛情也可以讓女人重新回到雲端。顯然,如今的我有了在雲端飄飄然的感覺了。
周洲為了表現他的誠意,一個勁兒要求要去拜見我媽媽。原本我想等家裏狀況變得正常一些再帶他去見,可是,我不知道何時才能變得正常。同時,我也擔心周洲覺得是我有什麽顧忌。我唯一的顧忌是,我沒有聽從媽媽當初的教誨。
周末的下午,我帶著他去了我家,見到了我媽媽。為了避免尷尬,我特意挑了一個姐姐要去健身房練瑜伽的時候。
客廳裏,媽媽見到了周洲,像招待其他客人一樣招待周洲喝茶吃水果。在外人麵前,媽媽保持著她的優雅和自信,全然不像一個離婚的女人。
“你做什麽工作的呀?”媽媽開始了她的查戶口了。
“開服裝店的。”在來之前,我已經跟周洲對好了台詞。因為老媽對那種開公司的有錢男人頗有成見。
“你都36了,還沒結過婚?這是真的嗎?真的沒有離過?其實,離婚也並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情。”媽媽繼續拷問。
周洲看了我一眼:“阿姨,我真的一次婚都沒有結過。我也知道離婚也不是大驚小怪的事情。所以也沒必要隱瞞。”
媽媽點了點頭拿出了未來丈母娘的傲慢:“我這個當媽的要求不高,隻求我的女兒過安穩的小日子。所以隻要她認可了,我就沒啥意見。我告訴你,我最見不得什麽人,就是最見不得那種見異思遷忘恩負義的陳世美那樣的男人。所以,醜話先說在前麵,如果有一天發達了變成陳世美的話,我這個當媽可是決不輕饒的!”媽媽瞬間變臉,仿佛麵前就站著一個陳世美一般憤慨。我趕緊上前拉住媽媽的衣袖:“媽媽,你說那些幹嗎?”
終於,媽媽沒有說讓我們難堪的話。我、周洲和媽媽吃了一頓其樂融融的晚餐。我以為周洲算是幸運過關了。可是,還是我過於樂觀了。
送走周洲後,我和媽媽回到家裏,此時姐姐正在沙發玩遊戲。“愛玲啊,你妹妹的男朋友剛走,你見過了嗎?”
“哦,就是那個溫州做服裝生意的周富豪啊。”
媽媽一聽轉過頭十分生氣:“依依,你忘了我當初怎麽告誡你的。你現在翅膀硬了,連媽的話都不聽,還對我撒謊。我就說嘛,一個開服裝店的男人怎麽會戴幾十萬的名表。最開始我還以為是假表沒在意呢。”
哎,苦心對好的台詞,還是被攪局了。坦白吧,此時不坦白何時坦白。
“媽媽,我已經長大了。你和爸爸,那是你的婚戀悲劇,不是我的。你不能以你的情感經驗強加在我身上。人與人是不同的!”這是埋藏在我心底很久的話,如今我終於說出來了。
“那是我用血與淚換來的教訓!”媽媽大聲地說。
“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是護犢子。可是,這兩年來,你天天唉聲歎氣抱怨憎恨男人,你總像祥林嫂一樣地訴說你的悲慘遭遇訴說爸爸多麽負心。你這是為我好嗎?如果我真信了你的話,那我這輩子就也別想嫁出去了,按照你的理論,有錢的沒錢都不能嫁,那我還能嫁給誰。普通男人也許可以嫁,可是那也會變的啊。他會變成沒錢的也可能變成有錢的!”這兩年來,我對媽媽的不滿和抱怨也全都抖摟出來了。
這一番話,像是在申訴。媽媽顯然被我的一番話給驚住了。她一定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自從她離婚後,她一直就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她的姿態。媽媽無力地倚靠著沙發背,聲音裏帶著哭腔。
“依依,你可是我的女兒啊。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我的眼淚也滑落了下來:“媽,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我也知道你過得不好,但是,我有我要選擇的路。我看上周洲,不是因為他有多少錢!是因為他懂得我!”
是啊,正是因為最初我信了媽媽的教誨才會對周洲有偏見,要不是我知道他可憐的童年的經曆,要不是我跟他打交道這麽久,我也不會認可他的。為什麽因為偏見和經驗就要去否定一個你毫不了解的人呢。
我飛快地衝進臥室,從櫃子找出了已經幹癟的畫筆,走到媽媽麵前:“媽,如今,這世上隻有他一個人叫我重拾畫筆。就憑這一點,我也要跟他!”
媽媽看了看畫筆搖搖頭:“寧肯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隨你吧,反正你都定了。”媽媽歎了口氣進了臥室,臥室門砰地關上。
姐姐在見證了我和媽媽這場口舌大戰後,不發一言,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裏。
寒冷的冬夜,我再一次覺得如此寒冷。盡管我知道馬上就要立春了。
唯一讓我感覺到春天的是周洲的問候。他還以為自己過了我媽這關呢。不過這次,不管媽媽怎麽反對,不管姐姐怎麽對我冷淡,我都要和周洲堅定地走下去。
也許這就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有好感的異性間,受到的外界幹涉越多,他們的感情就會越深。
紅娘支招:
1、“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有好感的異性間,受到的外界幹涉越多,他們的感情就會越深。所以,不要過分去幹涉他人的感情,否則容易起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