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單子友沒有理會自己,這領頭的護衛臉上閃過了一絲怒氣,不過對方既然能夠在這裏出現,並且將自己幾人不放在眼裏,十有八九是有著什麽依仗,他便將自己的怒火強壓了下去,又說了一句。

“薑家辦事,請你離開。”

單子友依然沒有理會他,但是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憑著心神之眼侵入了這小賊的心神,知道了他叫阿牛,是一位住在城外的農戶,是為了給母親治病才出來偷東西,而且他偷的那個人正是那為富不仁的藥商。

還真是個狗血卻又常見的理由。

這心神之眼的用處他還是跟著宋玉兒學的,隻要是比自己低上兩個境界的人都能夠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窺探對方的記憶,宋玉兒曾經靠著這種方法將自己的一些家丁好一通玩弄。

不過這種方法不是絕對的,至少一位有著心神之眼的法相大能是不太可能在不讓單子友知道的情況下,窺探他的記憶,但是單子友想要窺探這隻是普通人的阿牛還是很簡單的。

單子友這個時候將自己的左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那左手之上,隻有拇指和食指兩根完好的手指,其餘的三根則是萎縮的不成樣子。

“如果接不上也沒有關係,你看我也一樣,不過,”說著,手掌一翻一收,竟然又變回了正常的樣子,“如果你的實力夠強,就可以忽略這幾根手指的差距,甚至變得要比那些四肢完好的人還要強大。”

話音未落,他的手中還出現了一個錢袋,從這大小來看,裏麵至少還有著十兩銀子,看到這錢袋之後,那領頭的護衛一驚,連忙向著自己的懷中摸去,那正是他的錢袋,隻不過自己的錢袋裏麵並沒有那麽多的錢,自己分明記得出門前裏麵隻有三兩銀子才對。

之所以會有這麽多,那是因為單子友將這些護衛身上的所有銀兩全部拿了過來,而他剛剛是如何將這些銀兩拿過來的,隻有阿牛一個人看到,或者說是單子友將那動作印入了他的雙眼中。將錢袋放進了阿牛的懷裏,單子友又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把,讓他回過神來。

“這就是我說的,下次再偷東西的時候,不要讓人發現,明白了嗎?宋大夫是個好人,這些銀子足夠你和你娘兩個人用了。”

阿牛愣愣地起身,雙眼有些無神的向著城外走去,快走到城門口的時候,有著一個文雀看到他胸口鼓鼓囊囊的樣子,想要上前將那錢袋偷走。可是他的手剛剛碰到了那錢袋,突然渾身一顫,接著整個人躺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慘叫著。

滿頭大汗的他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整個右手掌已經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森森的白骨從手背上刺出,血液緩緩的流動著,而此時阿牛的手指上還沾著一絲血液,剛剛竟然是他的手閃電般的伸出,按住了這文雀的手掌,並將其折斷。

不過單子友卻是沒有心情關心阿牛如何,因為此時那幾個薑家護衛已經向著他圍了過來,手中的長刀明晃晃的亮著,那領頭的護衛更是怒不可遏的看著他,在他看來單子友乃是一名技藝高超的文雀,否則是不可能將他們的錢袋拿走的。

“當著我們的麵行竊,活膩歪了吧,就算是你是個老文雀,今天也別想跑了!”

看著幾人咬牙切齒的樣子,單子友卻是搖了搖頭,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些人的目光還是這麽短前,自己在離開之前教給他們的那些東西,看來已經被他們忘得差不多了。

抬頭看了幾人一眼,背負起了雙手,滿臉的輕鬆。他自然是輕鬆,身為金丹修士的他麵對這幾個天階武夫,隻需要動動手指,對方就沒有命在了,不過今天他並不打算大開殺戒。

“老梁,這麽多年了,脾氣還是這麽急躁。”

他不想動手,不代表這些護衛不想,尤其是領頭的護衛,也就是被他叫做老梁的那一個,一抖手中的長刀,刀鞘甩到了一旁,一腳躍起,向著單子友迎頭砍去,看起來甚是威風。

這一招之前宋尚也用過,不過這老梁和宋尚比起來,說是雲泥之別都是在侮辱宋尚,老梁的動作在天階武夫當中也算不上頂級,在單子友眼中與蝸牛爬無異。除了他,其他的幾名護衛也是各出其招,向著單子友攻了過來。

“能拿你們的銀子,就能要你們的性命。”

在空中還沒有落地的老梁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突然的從空中落下,躺在了地上。身上就如同是馬車碾過一樣的劇痛,勉強抬起了頭卻是發現自己的那些同伴也是如此,全部在地上哀嚎著。

靠著手中的長刀直起身來,就聽到了單子友的這句話,突然覺得好像有些耳熟,不過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聽過了。單子友則是站在原地,雙手仍然背負在身後,根本沒有動過位置。

剛剛他就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隻是用兩根元力絲線淩空抽打了一下,他們受到的隻不過是那元力絲線相撞產生的氣浪。

對於倒地的他們,單子友沒有再說些什麽,甚至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而是抬腳跨過了一名護衛的身子,穿過人群,走向了另一條街道。在這雪都城中能夠和薑家對著幹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少有人能夠在他們手上占便宜的,更別說將他們全部打倒在地的。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這些護衛還沒有完全的從地麵上爬起來,四周就聚集了一群人看著幾人在地上扭曲的樣子。他們不是不想要趕快離開,但是在他們的胸口處就像是有著一個大石頭壓著一樣,根本無法起身。

轉過了又一條街道,單子友向著路邊的一些商販打聽著有沒有見過宋玉兒的身影,這個時候他才開始後悔,當時應該說明在哪裏等,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的找,實在是太難了。

在向著商販打聽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那一醉竟然醉了整整三天,算起來的話,宋玉兒來這城中已經有近一個周了,既然這樣的話,那麽那些客棧和飯館應該有她的身影。

可是這雪都城可是雪涯國的國都,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小吃和飯館,客棧也幾乎到了兩步一小店,五步一酒樓的地步。但即便是如此,單子友還是要找的,總不能宋霄將女兒交到自己的手上還不到一個月,就把她丟了。

隨著他的尋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經曆了一夜的詢問過後,單子友終於在一家客棧打聽到了宋玉兒的位置,知道宋玉兒在大約三天前在這裏出現過,之後則是走向了一旁的胡同。

看著那個胡同,單子友皺了皺眉頭,這正是雪都城的一條煙花巷,這裏可是整個雪都城最不缺姑娘的地方,再三像那小二說明自己要找的不是青樓的姑娘之後,那小二也說了那個和宋玉兒衣著、相貌很是相似的姑娘就是走進了這裏。

在邊城當中雖然也有著青樓,但都是一些暗娼之類,像是煙花巷這樣的地方,宋玉兒應該是沒有見到過的,憑著她的性子,看到有這麽多的姑娘在,又都是穿的花花綠綠的,好奇之下進入了哪家青樓的話,也是做的出來的。

無奈之下他隻好一間間的找了過去,隻是每進入一間煙花巷,就會有著大把的姑娘向著自己衝了過來,那濃重的脂粉氣差點將他熏暈,後來更是動用了境界大成之體才從她們當中逃了出來。

這些女子竟然要比那數個金丹修士還要可怖,自己又不能動手,這些女子可不是女修,就算是自己一個不小心推上一把,她們都有可能摔倒,這要是摔出個好歹,單子友可擔當不起。

從又一家青樓出來之後,單子友查看了一下身上,果不其然,自己的錢袋竟然被人拿走了,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渾水摸魚還是在無意的拉扯中將其摸走的。

這已經是他找的第八家了,而在這之後還有著二十家,他這個時候才發現這條煙花巷正是被稱作二十八星宿街的那家。宋玉兒選哪條煙花巷不好,為何偏偏選中了這條,不對,她就不應該來煙花巷這種地方!

搖了搖頭,這一次他將背後的藥劍拔了出來握在手中,提著長劍進入了又一家青樓,果然有著這長劍的威懾就好了很多,有幾個姑娘剛想要衝過來,在看到這長劍上的寒光過後,卻是生生地止住了身形。

“喲,這位爺,您瞧瞧您這是幹什麽啊,您要是不小心紮到了姑娘的身上是算我們的還是算您的啊,我們這兒啊見不得這種家夥,快收起來收起來。”

一連幾位姑娘上前,卻都是吞了一口口水之後立在了一旁,老媽子見事不對親自迎上前來,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懼怕,但還是揮舞著手中的絹布,對著單子友說道,甚至還抖著膽子,用那短胖的手指點了一下這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