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還沒有被她點中之前,單子友就連忙將藥劍收了回來,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藥劍都在顫抖了,那短粗的手指上,還有著一個碩大的戒指,看起來很是華貴。

看到他將這長劍收起,老媽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做到單子友的身邊,不過單子友並不想要和他靠在一起,長劍雖然收了起來,但這並不代表要將其一直背負著,他幹脆將其解下放在了桌子上,放在中間將自己和這老媽子隔開。

看到這長劍橫在自己的麵前,即便是已經收在了劍鞘中,老媽子的臉色還是變了變,不過在那厚厚的胭脂下,除了單子友旁人都沒有辦法看到她的變化,單子友這個時候突然覺得自己要是沒有心神之眼就好了。

“我問你,你這裏有沒有來過一個大概這麽高、穿著白色紗衣、整天嘻嘻哈哈的姑娘?”

“哎呦喂我的爺,您這是在找人啊,你要不說是姑娘的話我還以為你找豬呢,找人哪有您這麽找的啊,您得說清楚她什麽年紀、高矮胖瘦、有什麽特點、誰買的誰賣的,就是說出衣服上有幾個花也行啊。”

老媽子滿眼的不如意,原本還以為單子友是來瀉火的,想不到竟然是來找貨的,搖了搖頭,不過隻是要不是來找茬的就好,她那緊張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經由她的提醒,單子友才開始回想著宋玉兒的特點,她除了刁蠻任性一些也沒有什麽特點了,可是從這一路上尋找來的結果來看,還沒有聽說哪裏有宋玉兒樣子的姑娘和人吵架的消息,他現在倒是有些盼著宋玉兒趕緊任性一把了。

至於相貌,宋玉兒的樣貌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傾國傾城,在那邊城當中第一次見到她與宋蓮兒的時候,單子友也有些驚為天人,不過隻是掩飾的很好沒有表現出來。

可是要讓他描述,單子友卻是一時間覺得詞窮了,她的美,仿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即便是用這世界最美好的詞來形容都不及她的一半,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燙,竟然又臉紅了。

“她、她很美,美若天仙。哦對,在右肩上還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痣。”

“喲,看不出來嘛這位爺,您還能看到姑娘們的肩膀啊,姑娘們你們可都藏好嘍,千萬別讓這位爺給看跑了,哈哈哈。”

聽到單子友的前半句,這老媽子隻覺得他在說些廢話,這青樓裏的姑娘,除去那幾個特別老的,哪一個不是美的,她要是說自己的姑娘們不美,那她幹脆不要做生意了。

但聽到他的後半句之後,卻是眉毛挑了挑,跟這四周的姑娘們一起調笑著他。

單子友的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這老媽子的揶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不過他卻是一把站起,嚇得旁邊的老媽子一哆嗦,雖然知道他不是來找茬的,但是看到他的那兩柄長劍,還是有些害怕。

她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確實有些失態了,就算他不是前來找姑娘的,自己這樣調笑他,是個男人都會生氣的,便連忙親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單子友的麵前,還叫了兩個模樣姣好的姑娘前來,而且這兩個姑娘均是穿著白紗的。

“爺,您別生氣,您喜歡穿白紗的姑娘是吧,成!您看看這兩個成麽?她們可是一對雙生姐妹花,更是我這樓裏的雙絕。”

不過單子友卻是甩動了一下手臂,沒有讓這兩個女子靠近自己,這老媽子明顯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他重新坐了下來,端過了那茶杯喝下,不過卻是覺得這茶水的味道有些奇怪,但又不是什麽毒藥的味道,所以便沒有管它,將其喝了下去。

“你去給我拿張畫紙,還有筆墨,我畫給你看。”

“成!有!我這雖說是青樓,可我這的姑娘都是琴棋書畫唱跳武,六藝精通!筆墨紙硯是吧?馬上來,老王八!去給這位爺拿來,要犀飛閣的墨!別拿錯了。”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那小廝和兩位姑娘就捧著筆墨紙硯來到了單子友的麵前,在這過程中,單子友又自斟自飲的喝下了大半壺的茶水。不過或許是屋裏燒了太多的煤炭的緣故,在這雪都城中,他竟然會覺得有些熱。

隨手用衣袖擦了一把汗水,將那宣紙鋪開,之前的那對雙生子一人為他研磨,另一人適時的為其遞上一支理順了的毛筆,輕輕地道了一聲謝之後,單子友拄著筆,閉上眼睛沉思了一下,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宋玉兒的樣子,似乎她就平躺在這紙上。

右手猛地揮出,速度很快,但握筆卻很是平穩,隻是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最後一筆點在了她的右肩,宋玉兒整個人的樣子就躍然紙上,單子友從未學過畫畫,剛剛也隻是突然想到了自己應該靠著畫像找人或許會更容易些。

才讓這老媽子拿過筆墨紙硯,可沒想到竟然會畫的如此之好,而且是一氣嗬成,沒有任何的停頓,或許是因為自己早已將宋玉兒的樣子記在了心中,才會如此的順暢。

“這位姑娘,好生眼熟啊。”

更讓他欣喜的是,在看過了他畫的這畫像之後,老媽子竟然說自己好像見過。他連忙將宋玉兒的行事習慣還有平時喜歡的動作說給她聽,在仔細地端詳了這幅畫像之後,她終於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沒錯,就是她,這姑娘我兩天前見過,她的確是襯得上那美若天仙的說法。”

“真的?那她現在在哪!”

一聽這老媽子見過宋玉兒,單子友連忙站起身來,湊到她的麵前,大聲的詢問著,隻不過他忘記了自己的修為,又或許是這裏實在是太熱了,雙目中一片通紅,嚇了她一跳。

“我的爺誒,您慢點兒,我膽小,經不起您這麽嚇唬。我們隔壁再向東走六座樓,那第七座樓裏麵,昨天這個時候還在裏麵喝酒呢,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好的多謝!”

一聽宋玉兒昨天還在,單子友連忙抓起了那畫像和自己的藥魔劍就衝了出去,速度之快,在這四周驚起了一道勁風,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姑娘都被他四周的風吹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何會如此的激動,雙眼中滿是火熱。

“嘿,哪來的多情種子,可惜了我這壺上好的碧螺春了,”看著單子友遠去的身影,老媽子訕訕的說道,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隻是剛剛送進口中便又連忙吐了出來。“噗!老王八!老娘讓你上的明明是碧螺春!你那是蒼蠅耳朵啊,能把它聽成海棠春!”

聽到她的叫罵,那小廝連忙躲到了後麵,不敢冒頭。這老媽子叫罵了一會兒之後也累了,便又將這茶壺倒滿了水,送到了一間姑娘的房中,過了半晌之後,屋內便傳來了陣陣鶯歌燕繞。

對於剛剛的茶水,單子友隻是覺得味道有些怪,除此之外並不在意,也不知道那一時聽錯了吩咐的小廝竟然將兩種完全不同的茶搞錯了,在這一路上飛奔了一會兒,就來到了那青樓之中。

還未進去,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宋玉兒,隻不過這聲音的內容卻是有些奇怪,怎麽不是行酒令就是在劃拳?

“十五、二十、五!你輸了,喝!”

隨著宋玉兒的叫喊,在她麵前的那個男子隻好抱起了一旁那足有人頭大小的壇子,咕咚咕咚的灌著,可惜隻是灌了不到半壇,就撐不下去了,身子一歪倒在了一旁。

而在宋玉兒的身後卻是有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對著身旁的幾個家丁打扮的人一擺頭,他們便將其拖到了一旁。而之後又有著一個人和宋玉兒進行著酒令,這一次卻是宋玉兒輸了。

她也沒有推辭,同樣是人頭大小的一壇,抱在懷中一個長虹洗水,便將其全部吸進了腹中,看的單子友直咋舌,想不到這宋玉兒竟然有著這樣的肚量,這樣的一壇就算是用元力轉化也要轉化上一些時候,而且看宋玉兒的這個樣子,這肯定不是第一壇了。

剛剛走進去的單子友又退了出來,抬頭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和這樓上的招牌,難道自己走錯了,這裏不是那二十八星宿街上嗎?這是青樓還是酒樓?

沒錯。這裏雖然距離那胡同口很近,可仍是二十八星宿街的範圍,這也的確是間青樓,不過招牌卻有些與眾不同,其他的青樓多是怡紅院、麗春院之類,而這間則是叫做“將進酒”,如果不是開在這裏,單子友還真的以為這是一間酒樓了。

看到這個招牌,單子友就明白了這間青樓的與眾不同了,尋常的青樓那些女子雖然也會陪酒,卻是主要為了陪客人喝一些助興,可這裏不一樣,雖然也是助興,但如果想要和姑娘去房間徹夜長談,那麽必須要把這姑娘喝倒才可以。

看這樣子,似乎是有人想要喝倒宋玉兒,不過卻是被她反將了一軍,喝倒了無數。向著遠處粗略的看過去,至少是有著二十幾名男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