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宋玉兒的身邊也有著不下二十個酒壇,隻不過她的對麵更多,幾乎都要將這大廳排滿了,據那老媽子說,她是昨天就在這了,難道她已經喝了一天一夜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宋玉兒又輸了,幾個呼吸間便又喝光了一壇,從她的樣子來看,已經有了一絲明顯的醉意,單子友隻能搖了搖頭走上前,隻不過還沒有從靠近她的時候,那衣著華貴的男子便注意到了他,對著身邊的人一擺頭,便有著一名家丁走上前來。
“這位公子,想喝酒,裏麵請,可要是想找這個姑娘喝酒,得排隊。”
看這家丁的樣子,舉止很是端莊,並沒有像是薑家護衛那樣的仗勢欺人、囂張跋扈,看來遠處的那個男子應該不是一名紈絝子弟。目光越過這家丁,轉頭看向了那男子,對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回以一個微笑。
在單子友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他,看到單子友的穿著打扮不像是什麽富貴人家,但是從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背後的那兩柄劍還有腰間的玉佩,便是知道他不是什麽平凡之人。
不過這個時候的單子友沒有閑心情去管對方是什麽人,看宋玉兒的樣子,似乎很快就要醉倒了,按照這酒樓的規矩,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可以想象,這個後果無論是宋玉兒本人還是單子友都無法承擔。
“她是我徒弟!”
沒有和這家丁過多的廢話,腳步一錯,和他錯身而過,這家丁有心阻攔,但是手臂才剛剛抬起,單子友就已經走到了宋玉兒的身邊。原本他還擔心自己身上的酒氣會影響別人,可此時這裏濃鬱的酒氣差點使其醉倒。
伸手搭在了單子友的左肩上,一道元力注入,在宋玉兒的體內運轉一圈之後停留在了她的丹田內,繼續幫她化解著那些酒力,原本宋玉兒就是因為自己的元力不濟,所以才會有些醉了,此時在這道元力度進之後,瞬間清醒了過來。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剛剛自己做了些什麽都很是清楚的,轉頭便是看到了單子友那皺著眉頭的臉,臉上的表情很是不悅,她的臉上原本因為喝醉多了兩抹紅暈,此時卻是嚇得慘白,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差點惹出了多大的亂子,這可是會將自己的清白交代出去的事情。
“前、師、師父。”
猛地站起身來,接著便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平日裏或許會偶爾和他打打鬧鬧,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對師徒,可宋玉兒是知道單子友的性子的,無關緊要的事情再怎麽沒大沒小都可以,可此時自己卻是惹出了這樣的事情,看樣子他已經是生氣了。
“沒吃虧吧?”
出乎宋玉兒的意料,單子友並沒有罵她,而是伸出手一把將其拉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發現她雖然身上偷著酒氣,但是衣著還算工整,應該隻是與人喝了些酒,還沒有做出什麽後悔一生的事情。
有些發愣的回答著沒有,宋玉兒沒有想到單子友竟然沒有責罰她,如果是自己的徒弟做了這樣的事情,她是肯定不會輕饒的。
就在宋玉兒向著單子友跪下的時候,四周的這些男子已經有了一些議論,聽到她叫他師父,更是一片嘩然,就連那衣著華貴的男子都有些驚訝,原因為那會是她的道侶或者師兄之類,想不到竟然會是她的師父。
“這位道友請了,在下薑慎,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道友叫我宋援即可。”
聽到他的稱呼,單子友挑了挑眉毛,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不過看年紀和眼前的這個人有些對不上號,不過就算是不熟悉,在這雪都城中他也不敢輕易的說出自己的真名,畢竟雖然薑蠶還沒有回來,那城牆之上可還是貼著他的通緝令的。
聽到他的自稱之後,宋玉兒有些疑惑,不過也知道他不肯說出真名,自然是有著他自己的一番打算,隻是這個名字她卻是聽出了一些名堂,宋援,宋家的援手嗎?
薑慎卻是沒有考慮太多,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是正常,一時間也沒有去想這隻是單子友的一個假稱。對著身旁的一位隨從說了些什麽,之後便對著單子友一擺手,請他進這酒樓中一敘。
“那、他們呢?”
原本單子友是打算帶著這宋玉兒離開的,可是此時的這酒樓中的那些男子,看到他們兩人準備帶走宋玉兒,已經開始吵鬧了,並且這宋玉兒已經喝了那麽多的酒,從這酒香就能判斷出就算不是什麽佳釀也不會是普通的凡品。
薑慎卻是根本沒有在乎這些,就在單子友的話音還未落的時候,那剛剛離開的隨從又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一眾衣著薄紗的女子,隻是遠遠看去,單子友就已經能夠看到薄紗下麵的肚兜上有著幾個線頭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身上突然又開始了燥熱起來,剛剛在那青樓當中的時候,還以為是那裏有著太多的炭火的原因,可此時這將進酒的大廳卻是四麵通風,仍舊如此火熱就奇怪了。
但他沒有想太多,隻以為是剛剛自己跑的太過於著急了,元力元轉一圈便將這份燥熱壓了下去。
“這些姑娘大家所以選,想要同她們喝酒可以,不喝也可以,至於是要坐而論道還是一起商討那洞玄子之術,大家隨意,不要在意花銷,都算我請諸位了,如何。”
原來薑慎正是這將進酒的老板,他一開口,這些人就算有怨言也不敢再說了,何況有著這免費的姑娘陪著自己,各退一步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
看到這些人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薑慎也是笑了笑,接著便轉身對著單子友一抬手,“道友請。”
既然對方又一次的邀請,又是為了自己擺脫了這一麻煩,單子友也不好再拒絕,並且隻是一同去喝個酒而已,憑著自己的元力,也不會有什麽閃失,對方想要暗害自己的話,有著境界大成之體的他也不需要害怕什麽。
便與這薑慎一齊向著樓上走了過去,而宋玉兒則是緊隨其後,不敢懈怠。
進入二樓之後,便是瞬間感覺出了不同,這二樓隻是大廳就和樓下不一樣,樓下滿是酒氣,市儈氣也更重,可是二樓卻是花團錦簇,一踏入這大廳之後就能聞到令人迷醉的花香。
“道友覺得如何?”
“很美很好,很、很豔麗。”
單子友原本想要說些什麽,不過想到了這是人家的酒樓,自己隨意的發表意見似乎不太合適,便沒有多說,隻是隨口說出了幾個誇耀之詞,而這二樓也卻是配得上這幾個詞。
可是這薑慎卻是聽出了他的話沒有說完,鼓勵他繼續說下去,自己並不會介意。
“好吧,既然道友一再堅持,那我可就說了,”單子友深吸了一口氣,沉穩了下心神,才說道:“我雖然沒有逛過青樓,還是今日再找這丫頭的時候,進了幾間,但是我也能夠看出來,道友想要這裏和他們不一樣,這二樓雖是美麗、豔麗,卻有些太過豔麗了,難免有些俗氣。”
說話的時候,不忘回頭瞪了這宋玉兒一眼,告誡她以後不要再生事端。
他的這一瞪,使宋玉兒原本稍稍安穩下來的心又是一陣狂跳,自己的一時疏忽引出了這麽大的亂子,醉酒不說,更是在這種地方,不過她也是在剛剛看到了那些姑娘的時候,才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酒樓那麽簡單。
“哈哈哈,”被單子友這麽一說,薑慎不怒反笑,似乎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宋兄弟果然是直爽之人,的確,這二樓確實是太過於豔俗了,我也不喜歡,可是在這雪都城中,喜好豔俗的人卻是大有人在啊。”
語氣雖然輕快,不過單子友和宋玉兒卻都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無奈,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他們自然能夠看出這薑慎是一名修士,而且還是是金丹圓滿,這種修為就算是在雪都城也能夠占有一席之地,隻要是他不願意的事情,應該沒有幾個人會逼著他,怎麽好像身不由已的樣子?
薑慎似乎是難得遇到一個能夠聊得開的人,一直在敘說著這將進酒如何如何,每日所來的又都有什麽人,隻不過,二人誰都沒有打斷他,靜靜地等著他說完。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對著兩人微微欠了欠身。
“不好意思,好久沒有遇到一個能夠看出這二樓豔俗的人了,說的話二位就不要往心裏去了,來,上三樓。”
原本單子友以為這二樓便是頂樓了,想不到竟然還有三樓,在這二樓的西北角,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樓梯。這都不能被稱作樓梯,像是一個大號的木籃,在薑慎的帶領下,三人站在了這木籃的中央。
“啪啪。”
薑慎拍了拍手,一陣機杼聲傳來,這木籃稍稍晃動了一下,便向著上方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