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酒店的時候,誰都沒有再說什麽。
安若陪著古卿離回到了醫院。
醫生責怪著古卿離昨天擅自離開醫院,並且給古卿離進行著例行檢查。
隻是當在檢查的時候,醫生突然皺起眉頭,“這是怎麽回事?你昨天做了什麽?怎麽身上的傷口又崩開了。”
“沒什麽,是我自己不小心。”古卿離輕描淡寫地道。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還在恢複期,你是打算要再多住幾個月醫院嗎?”醫生道,“下次注意些,如果你這幾天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馬上告知。”
“知道了。”古卿離道。
安若猛地回憶起,在記憶中的那些破碎的片段中,有她把他壓在身下,吻著他的畫麵。
那也就是說……他現在傷口崩開,很可能是被她壓傷的。
等到醫生離開後,安若有些不安地道,“是我壓壞了你傷口的?”
“不關你的事。”古卿離道。
可是他這樣說,卻反而更加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測,“你應該直接把我推開的,這樣你的傷就不會加重了。”
“就算痛,我也不會把你推開的。”古卿離道。
安若一愣。
古卿離苦笑了一下,“我怕這是絕無僅有的機會,怕會沒有下一次。”
安若緊抿著唇,過了良久,才喃喃著,“你這又是何必呢,既然你當初,可以放開我,接受黃菲兒,那麽現在,其實也可以再次放下對我感情,去接受別的女人,古卿離,你並不是那種一生隻愛一人的情感,你現在,不過是在固執地鑽牛角尖而已。”
古卿離的臉色刷的一下子變得慘白。
“你好好休息吧,這樣才能早日出院。”安若說著,走出了病房。
古卿離一個人呆呆的坐在病**,不是一生隻愛一人的感情嗎?她……是如此看待他的感情!
明明他這一生,隻愛過她,但是他卻沒辦法去否認她的話。
可是那時候,他隻是強迫自己接受黃菲兒的感情,借此來遺忘對安若的感情。
而現在呢,他還可以再一次找其他女人來遺忘嗎?
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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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文修和甘茵茵離婚的消息,雖然並沒有對外公布,但是方盈自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在知道了兩人離婚的事後,方盈主動找上了衛文修。
“聽說你和甘茵茵離婚了?”方盈倒也沒廢話,在看到了衛文修後,直接問道。
“是又怎麽樣?”衛文修淡淡地瞥著對方。
“既然離婚了,那麽我們之間的婚約,你打算什麽時候正式對外公布?”方盈問道。
“不急。”衛文修隻是麵無表情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方盈皺眉,“你說的不急,是什麽意思?”
“兩家的聯姻,還需要再斟酌。”衛文修道。
在和甘茵茵離婚之後,這幾天,不知怎麽的,他腦海中總是會出現甘茵茵那天離開時候,用著雲淡風輕的表情對他說著“再見”的模樣,這模樣,他揮之不去。
而那一聲“再見”,就像是魔咒一般,反複的纏繞在他的耳邊。
“斟酌?還要怎麽斟酌?”方盈不悅地道,“你現在已經離婚了,沒什麽障礙了,你也明白,衛家和方家聯姻,雙方都能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衛文修沉默著。他的確是明白,正因為明白,所以當衛家和方家提出聯姻的時候,他並沒有反對。
因為既然他要娶一個人,成為衛太太,那麽自然是該娶一個可以利益最大化的女人了1
隻是……他卻沒想到,明明離婚是他所期望的,但是當真的拿到了離婚證,卻完全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和解脫的感覺,有的隻是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這幾天,他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那種空空的感覺卻始終存在著。
而當方盈提出聯姻的事情後,他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總覺得,不該輕易答應,若是答應的話,那麽也許真的就徹底沒有回頭路了。
可是……回頭路?
回頭路又到底是什麽呢?他到底在想什麽?
方盈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衛文修,此刻,對方是明擺著在她麵前走神了。
“衛文修!”方盈猛然的提高音量,喊著對方,“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結婚?”
“我說了,這件事還要斟酌。”他不耐煩地道。
“是因為甘茵茵的關係?”方盈質問道。
衛文修心髒陡然一跳,“和她沒關係,我已經和她離婚了,我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和你結婚而已。”
方盈生氣地道,“我有什麽不適合的?”
“我不愛你。”衛文修直言道。
方盈一窒,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可是那天你在甘茵茵的病房裏,明明說過……”
“那隻是在她麵前說說而已,我不愛你,這點,我知道,相信你也明白。”衛文修道。
方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個男人,既然當年都可以愛上甘茵茵,被那種女人迷惑住,難道她還不如甘茵茵嗎?
“就算你現在不愛我,但是將來婚後,你遲早就會愛上我的!”方盈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但是她的這份驕傲,在衛文修眼中,卻顯得可笑。
“我不會愛上你的。”衛文修道。
“你憑什麽這麽篤定?”方盈不悅地道。
“就憑感覺,我一定不會愛上你的,所以這份婚姻,你我最好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衛文修說完,直接擺出了請離的手勢,“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方盈氣竭,說了半天,等於是到了現在,就算他離婚了,但是卻依然不願意和她結婚嗎?
“衛文修,說來說去,你是還舍不得甘茵茵吧,那女人現在已經對你徹底死心了,如果她還愛你的話,根本就不會答應離婚,更不會這麽快就和你去辦理了離婚手續!”方盈恨恨地道。
衛文修的眸光突然變得冷凝,“方盈,以後你在我麵前,最好別再提甘茵茵,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方盈寒毛豎起。
脊背上竄起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