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咬著牙掙紮,竟然差一點跟李思讚打起來。
李思讚真覺得自己見鬼了,幫人還幫出孽來了?
她下手也不敢太重,不過輕輕推開,又怕摔了他,可男子受傷的確太厲害,那麽一推,人就昏死了過去。
李思讚有一種想死的絕望,望著癱在地上的這個人,心情尤其的複雜。
可情況緊急,也實在耽誤不得,她要幫他治好身上重傷急著趕回去找娘親跟肖姑姑。
她對著男子的美背看了會兒,正琢磨著要怎麽辦才能把拳頭那麽大的淤血囊腫切開的時候,錦囊發光了。
‘叮’的一聲,從手腕上掉下來一隻銀色的刀片,小指頭那麽大小,隨同還有兩顆藥丸跟一團止血藥棉以及一包止血藥粉。
錦囊發出警告,“主人,治病救人,時間緊迫。”
李思讚哦了一聲,手腳麻利立刻行動起來。
刀子也是鋒利,輕輕一切,皮肉就開了口子。
裏麵淤血擁擠著往外麵流,她立刻用藥棉堵住刀口,然後撒上藥粉,等待著淤血慢慢放幹淨。
可這期間,男子忽然醒了,似乎是被疼醒的。
這時候李思讚才想起來還有藥丸沒給他吃,不等男子轉頭,一顆藥丸粗暴的給送進了嘴裏。
咕咚一聲,藥丸進了肚子。
男子隻覺得一陣眩暈,渾身鬆軟,然後昏昏欲睡了。
淤血放了幹淨,她還擔心有些地方沒檢查到,伸手寸寸皮膚好好捏了一遍,確定沒有疏漏,才把刀口縫合好,繃上藥棉,一把拉上衣服,把人拽了起來。
她給男子吃的藥丸是一種舒緩的安眠丸,計量不大,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人就會蘇醒。
現在他也沒大礙了,隻要人在這裏稍微休息一會兒就可以自己爬上去找人幫忙。
於是,她又簡單的用木枝條崩住了男子的手臂,做好固定,確認他不會再次受傷這才放心離開。
她轉身找了會兒上山坡上的路,貓腰加快腳步往山村裏走。
山村距離這邊的山不太遠,但天黑路滑,也實在不好走,她跌跌撞撞回來已經快天亮了。
家裏門口停了一輛馬車,院子裏沒人,屋子裏亮著燭光。
她在外麵站了會兒,提了門口放著的斧頭一點一點往裏麵走。
屋子裏有人影在動,跟著,房門咯吱一聲,開了。
出來的是個穿著華美衣裙的女人。
“思讚?”
李思讚蹙眉望著那人一會兒才認出來,這便是李思讚的母親程柔慧。她身邊穿著深藍色衣裳的便是照顧了她多年的肖姑姑。
兩個人都換去了身上的粗布麻衣,是尚好的絲綢長裙,頭上也戴了好看的朱釵,多年不戴的玉鐲子也一隻手套了一個。
李思讚紅著眼,望著她們,親情血濃於水,就算不是真的娘親這份親情感也叫她渾身收不住的顫栗。
見到她們相安無事,她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娘,姑姑……你們這是做什麽?”
程柔慧走過來,掩飾不住的高興,激動抓著李思讚的手說,“女兒,咱們可以回京都了,你爹叫人來接我們回去呢,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就走。”
李思讚滿臉問號,但看母親這副樣子,也沒說什麽話打擊她。她為了能回李府回到京都城,已經盼望了整整十六年了。
可為什麽十六年來那個從來沒出現過的父親要在現在突然叫人來接她們回去?
“娘,為什麽現在回去,你想回去嗎?”
“李府是咱們的家,不回京都能去哪裏?你不想見你爹嗎?再說了,也該回去了,大夫人有病早走了一年了,咱們現在也能回去了。”
當年程柔慧被驅除也是因為大夫人容不下她,如今那個女人死了,她才有了回去的可能。
但這個時候回去,總叫李思讚覺得不是很心安。
“娘,不回去行嗎?”
程柔慧竟然哭了起來,抓著李思讚的手絮絮叨叨,似乎要一口氣要把這十六年來的委屈都說盡了。
李思讚也是無奈,望著難過的母親也隻好答應,“娘,我隻是問問,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好過在這山裏過苦日子。”
李府來了兩輛馬車,山下還有一輛,等兩邊一碰頭,馬車直奔京都城的官道疾馳而去。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