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說:“要是能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那就好了。要是不能,那就隻好以死相逼,哪怕血濺高堂也一定要訂立合縱之約才回來。至於賢士的人選,不用上外邊找,在門下食客中物色就夠了。”

可是隻找到了十九個,再沒有可取的了,達不到二十之數。

門下有位叫毛遂的,上前自薦道:“在下聽說您準備跟楚國訂立合縱之約,要帶二十個食客一起去,現在人數不夠,請您將我毛遂作為備用人員一起帶上出發吧。”

平原君問:“先生到我趙勝門下幾年?”

毛遂道:“到現在三年了。”

平原君說:“賢士在世上,就像錐子在布袋中,錐尖的鋒芒一定會立刻顯現出來。如今毛先生到我門下足足三年,左右沒有人稱讚你,我趙勝也沒聽到過什麽,可見先生才力不夠。先生不能去,先生留下吧。”

毛遂辯解:“我是今天才請求您將其放在布袋中。假使早就放在布袋中,便已脫穎而出,不隻是錐尖顯現而已。”

平原君聽此言有理,於是帶上毛遂出發。

毛遂折服楚王

按劍而出才好雄辯。

毛遂到楚國後,跟那十九個食客議論形勢,那十九個人都很想讓平原君跟楚國訂約,剖析合縱的利害關係,但從日出時一直議到日掛正中還沒有決定下來。

這時,毛遂手按劍柄拾階而上,對平原君說:“合縱的利害,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今天從太陽出來就談合縱,談到正午了還不同能決定,到底是什麽原因?”

楚王問平原君:“這位客人是幹什麽的呢?”

平原君說:“這位是我的家臣。”

楚王吆喝著說:“怎麽還不退下去!我是和你主人談話,你來做什麽!”

毛遂按劍而前,道:“大王之所以對我吆喝,是因為楚國人多勢眾。現在我與大王隻不過十步,您的人馬是靠不上的了,大王的性命就是懸在我毛遂的手中。我主人就在麵前,您吆喝什麽呢?況且在下聽說商湯憑著七十裏地稱王於天下,周文王則憑著百裏土地而臣服諸侯,難道這是因為他們兵馬眾多嗎?

正是因為他們能夠掌握住對自己有利的形勢而大展雄威。如今楚國的土地縱橫五千裏,有雄兵百萬,這是稱霸稱王的資本;以楚國的實力,天下無人可擋。但事實上,白起以一介後生小子,帶了幾萬兵與楚國交戰,第一戰就奪下了鄢邑和郢都,第二戰就燒了夷陵,第三戰就令大王的祖先受辱。這些事情是楚國百世不滅的大仇,連趙國也感到羞恥,可大王卻不覺得難過。訂立合縱之約是為了楚國,並非趙國。我主人就在麵前,您吆喝什麽呢?”

楚王說:“喏喏,先生說的是,我謹以國家社稷與您訂合縱盟約。”

毛遂再問:“您決定訂立合縱之約了?”

楚王說:“決定了。”

毛遂便對楚王的隨從說:“拿雞、狗、馬的血來。”

毛遂捧著銅盤,跪著獻給楚王,說:“大王應當先歃血訂約,其次是我的主人,再次是我毛遂。”

於是在殿堂上簽訂合縱盟約。

平原君回到趙國,他說:“我趙勝再不敢考察士人了。我考察士人,多則一千,少則也有幾百人,自以為不會看錯天下之士了,現在卻看錯了毛先生。毛先生一到楚國,就使趙國比九鼎還要貴重。毛先生憑著三寸之舌,勝過了百萬之師。我趙勝不敢再隨便考察士人了。”事後趙勝尊毛遂為上客。

委婉曲直盡言說之能事

——觸龍巧計說趙太後

顧左右而言他可以緩和氣氛

不刺激他,就可以接觸他。

趙國趙太後剛主政,秦國就急急地來攻打它,太後向齊國求救,齊國說一定要以長安君做人質,才肯出兵相助。

太後不聽,群臣都來勸諫,太後急了,說有再敢說用長安君做人質的,我就用唾味唾他的臉。

這時觸龍求見太後,太後正在氣頭上,說讓他進來,觸龍動作遲緩地走進來,然後向太後稱謝說:“老臣的腳有毛病,走路不利索了,所以很久都沒來向太後請安,自己也經常責怪自己,又怕太後有什麽怨氣,所以還是願意來求見太後。”

觸龍又說:“日用飲食沒有減少吧?”

太後說:“靠吃些粥樣的東西。”

觸龍說:“老臣現在很不想吃東西,就勉強多走些路,一天三四裏,這樣能多吃些東西,對身體有好處。”

太後說:“我就做不到這些。”這時太後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一些,不再那麽生氣了。

在別人有火氣的時候,就不是自己發脾氣的時候。要想順利的改變別人的浮躁之氣,必須改變容易讓人浮躁的環境。再大的火在涓涓的細水周圍亦著不起來,反而會湮滅。

觸龍正是運用自己之口,改造了觸怒太後的環境,使太後平靜下來。以靜製動,正是觸龍成功勸諫的因素。

層層深入讓人欲罷不能

委婉建議,通常有戲。

觸龍又說:“我有個不肖的兒子叫舒祺,年齡最小,我現在老了,最疼愛他,所以來請太後給他個事做,讓他來護衛王宮,所以冒死來向太後請求。”

太後說:“沒問題,他有多大了?”

觸龍說:“十五歲了,雖然還小,但願我在死這前能落實這件事。”

太後說:“男人也這麽憐愛自己的小兒子嗎?”

觸龍說:“比女人憐愛。”

太後笑道說:“女人比男人更憐愛。”

觸龍又講:“老臣以為您愛燕後勝於愛長安君。”

太後說:“您說錯了,我更愛長安君。”

觸龍說:“父母愛子女,是要為他做長遠打算,您送別燕後時,拉著她哭泣,因其遠嫁而哀哭,等到走了,每次祭祀的時候都要祝燕後說:一定不要讓她回來。這不是做長久打算,讓她的子孫相繼為王嗎?”

太後說:“是這樣。”

觸龍又說:“從現在起往前數三代,以至到趙國剛建國之時,趙王的子孫繼續為侯的還有嗎?”

太後說:“沒有。”

觸龍說:“不光是趙國,各諸侯國有這樣的嗎?”

太後說:“我也沒有聽說。”

觸龍說:“這就是近的禍及自身,遠的禍及子孫,哪裏有君主的子孫都是不善的呢?隻是因為位尊但沒有什麽功勞,俸祿豐厚沒什麽事情做,卻擁有很多的財寶。現在太後給長安君的位子夠尊貴了,封給他最肥沃的土地為封邑,給他最多的財寶,卻不讓他有功於國,一旦太後不在了,長安君用什麽在趙國立足呢?所以老臣以為太後為長安君思慮的少,愛長安君不如愛燕後。”

太後說:“你說的太對了,就請您帶長安君去做人質吧。”

於是趙國派長安君為人質,派了百乘做陪同,齊兵才肯出兵相救。觸龍在使太後心氣轉變之後,迅速拿出不相幹的話題來迷惑太後,使得太後在怒氣之後,不知所然,並喪失了話語主動權。

觸龍就像拿出一個未剝開的竹筍一樣,在太後麵前一點點剝開,以循循善誘的策略,使太後恍然大悟。

善說反話引人深省

——優孟談笑之間搞定楚莊王

替人吹牛被吹者自羞

正話要反話,反話要正說。

優孟是楚國的樂人,為楚王吹奏樂器,身高八尺,善於辯論,常在談笑中有諷諫之詞。

楚莊王有一匹馬,很愛它,把它放在華麗的屋子裏,派專人精心伺候,最後這匹馬因肥胖而死。楚莊王讓群臣為馬發喪,以大夫的禮節下葬。

大臣們都不滿,認為不能這樣,楚莊王就說:“有敢因為馬而勸諫的,我就殺了他。”

優孟聽說之後,就來到大殿裏,仰天大哭。

楚莊王大驚,急忙問他為什麽,優孟說:“這匹馬是大王所至愛的,以堂堂楚國這麽大一個國家,怎麽就再也尋不出一個來了,今天以大夫之禮埋葬它,太薄了,請以君王的禮儀埋葬。”

楚王說:“那該怎麽辦呢?”

優孟說:“臣請求以雕玉為棺,文梓為槨,兵甲士卒護衛,讓齊國和趙國在前麵陪著,韓國和魏國護衛在後麵,諸侯聞聽之後,就都知道大王賤人而貴馬了。”楚莊王聽了,說:“寡人過分到了如此地步了啊!那麽我該怎麽辦呢?”

優孟說:“請大王以對待畜牲的辦法來對待它,把它剝皮去骨,把肉切成塊,用香料等佐料放在大鍋裏放在火上煮熟了,送給人們吃掉。”

於是楚莊王聽了優孟的話,照辦了,還傳令下去,不要讓人知道。

推薦人要用貶低人的手段

先貶低人再推薦他,這樣容易奏效。

楚國丞相孫叔敖知道優孟是個賢能的人,就善待他,在楚王麵前不斷地舉薦優孟。孫叔敖是個廉潔的清官,死之前對他的兒子說:“我死後,你們一定會很貧困,如果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就去找優孟,說你們是我的兒子,他會幫助你們的。”

孫叔敖死後幾年,他的兒子果然因家無積蓄而窮困,每日勞作,也隻能糊口。

孫叔敖其子就去找優孟,說明情況,優孟就拿出以前孫叔敖穿過的衣服,讓他的行動談話都學孫叔敖,一年後,就很像孫叔敖了。一次莊王宴請群臣,優孟領來的孫叔敖的兒子,楚王及左右群臣都分辨不出來,以為是孫叔敖複生,楚莊王想用孫叔敖的兒子為丞相。

優孟就說:“讓他回去和他的妻子商量商量吧,三日後再說。”楚莊王答應了。

三日後優孟來見楚王,楚王問道:“他的妻子怎麽說麽?”優孟說:“他妻子不讓他幹,說你父親當宰相,廉潔盡忠使楚國完成霸業,但是他死後他的兒子卻無立足之地,窮到自己賣苦力糊口的地步。

又說如今當官當貪官不行,如果當貪官,可以為家室積累財富,當一旦能犯了刑律,就會全家遭滅門之災。而當廉潔的好官也不行,像你父親那個樣子,使自己的老婆孩子受窮。所以當官是不可為的”

楚莊王聽了優孟的這番話,就謝過了優孟。召見孫叔敖的兒子,封了孫叔敖靈寢處四百戶的土地,作為祭祀用地給他的兒子,這些封地一直持續了孫叔敖後代十世沒有斷絕。

會立功還要會為自己辯

——姚賈直麵秦王駁讒言

抓住機遇賭一把

與其磨十年,不如賭一把。

燕趙吳楚四國結盟要攻打秦國,當時秦國財力衰竭,戰事失利,秦王向群臣征求退敵的辦法,大臣們沒人敢吭聲。

這時姚賈站出來說:“我願意為大王出使四國,一定能破壞他們的聯盟,阻止戰爭的發生。”

秦王很高興,就撥給他戰車百乘黃金千鎰出使四國。

果然姚賈出使四國三年,阻止了戰爭的發生,並與四國建立了友好的關係。

秦王很欣賞他,拜他為上卿,封給他千戶的食邑。

當麵對質事實會澄清

針尖對麥芒,畢竟針尖勝。

有人在秦王麵前進讒言,說:“姚賈帶著重寶出使四國長達三年之久,這些諸侯未必真心和秦國聯盟,而我們庫中的珍寶卻已散盡。這是姚賈借大王的權勢,用秦國的珍寶私自結交諸侯,更何況姚賈不過是魏國大梁一個守門人的兒子。在魏國偷了東西,雖在趙國當過小官後來卻被驅逐出境,讓他這樣的人參與國家大事是不行的。”

秦王聽到後,召見姚賈,問:“寡人聽說你用秦國的珍寶結交諸侯,可有此事?”

姚賈說:“有。”

秦王變色道:“既如此,你還有什麽麵目與寡人相見?”

姚賈說:“昔時曾參孝順父母,天下人都希望有這樣的兒子,伍子胥盡忠報主,天下諸侯都願意他做自己的臣子,而臣效忠於大王,大王卻不知道,臣不把財寶送給那四國又能送給誰呢?如今大王如果聽信讒言,就不會再有忠臣為國出力了。”

秦王語塞,隻得又挑別的毛病:“寡人聽說你是監門小吏之子,偷過東西,又是趙國之臣。”姚賈不卑不亢地說:“薑太公是一個被妻子趕出家門的齊人,無用的屠戶,被子良驅逐的家臣,無人雇的傭工,而文王慧眼獨具,以之為臣,最終建立王業。過去晉文公倚仗出國的盜賊,卻能在偃城之戰中取勝。

他們都出身卑賤,身負惡名,甚至為人所不齒,而明主加以重用,是因為知道他們能為國家建立不朽的功勳,所以英明的君主不會計較臣子的過失,不聽信別人的讒言,隻考察他能否為己所用。能安邦治國的明君,不聽信外麵的毀謗,不封賞空有高世之名而無尺寸之功的人。這樣,臣子們就不敢用虛名希求於國君了。”

秦王聽了後歎服道:“先生說得有理。”

於是秦王責罰了在他麵前說姚賈壞話的人。

智鬥張儀折服秦惠王伐蜀

——司馬錯以口功始又以軍功成名

先讓一手還擊才從容

讓他先說,可見其詞窮。

司馬錯名錯,司馬是他的官名。司馬錯和張儀在朝廷上為戰爭而爭論,司馬錯主張伐蜀,張儀卻說要伐韓,秦惠王讓他們講出各自的理由。

張儀先說:“我們先和魏楚結盟,然後出後攻打韓國,先讓魏國斷絕其南陽與韓國的宜陽,直逼周朝,聲討周君的罪行,隻要我們打到周朝那裏,挾天子以令諸侯,誰也不敢不聽從我們的,這樣就能建帝稱王了。蜀國隻是西方的偏僻小國,討伐它不能成就威名,就算占了它也不足以為利,這與建立霸業的目標相差太遠了。”

強詞奪理人人愛

為了說圓一件事,先要看扁它。

聽張儀說到這裏,司馬錯反駁說:“不對,我聽說,想讓國家富強的,總想辦法擴展疆土;想讓軍隊強大起來的,總想辦法令百姓富足;想成就帝王之業的,總是廣施恩德。這三個條件具備了,王業自然就能建立。當下我們的情況是,國土狹小,百姓窮困,因此我願意協助大王從基本的事情人手。蜀國雖僻於南方,卻是狄中的大國,如果我們進攻它就像狼吃羊一樣的容易,占領它的土地,以拓展秦國的疆土,奪取它的財貨,足以令秦國百姓富足,占領這樣的國家別人不會覺得我們暴虐,取盡蜀的財物,諸侯們也不會指責我們貪心。這是一舉而名利雙收的好事。如果進攻韓國,脅迫天子,就會招致惡名,且沒有什麽確實的利益,隻怕還要背上不義的聲名。同時我們攻擊的是諸侯不願讓人進攻的地方,這是極危險的舉動。

“讓我來詳細說明其中的道理吧,周天子是各諸侯的共主,齊國是韓國的盟友,周室知道將會失去九鼎,韓國明白保不住三川領地,兩國定會聯合對秦,依靠趙、齊的力量,而與楚魏講和,把九鼎送給楚國,把土地割給魏國,這樣一來大王就沒辦法對付了。所以我說攻打韓國的舉動是危險的,不如伐蜀來得萬無一失。”

秦惠王聽完兩人的分析,說道:“司馬先生說的對極了,寡人聽您的。”

於是,秦王發兵攻蜀,僅用十個月就攻占了蜀地,蜀歸人了秦國的版圖後,秦國越發的強大了,又增加了對抗山東諸侯的籌碼。

善打比方喚起楚襄王猛醒

——莊辛以善喻而為陽陵君

莊辛第一次說楚襄王

預言不是顯高明,而是為了解決問題。

莊辛對楚襄王說:“大王與州侯、夏侯、鄢陵君、壽陵君左右不離,倍加親寵,一味驕奢**逸,不理朝政。如果照此下去,郢都就危險啦!”襄王很是不悅:“先生是糊塗了嗎?還是認為國家有什麽不祥之兆?”莊辛說:“臣隻是看到了事情的必然後果,不敢認為國家麵臨不祥之事。如果大王寵幸這四個人而不知自斂,楚國是難免滅亡的,臣請求外避於趙國,暫作停留以觀其效。”

於是莊辛去趙國住了五個月,秦國果然攻占了鄢、郢、巫、上蔡、陳等地,襄王也流亡到了城陽,這時他想起前事,就派使者騎快馬到趙國懇請莊辛回國,莊辛答應了。

莊辛第二次說楚襄王

好的比方人人懂,比方之後要具體說事。

莊辛來到城陽,襄王對他說:“寡人後悔不聽先生的忠告,現在事情糟成這樣,您看寡人如何是好?”

莊辛回答道:“臣聽說過一句俗話:‘看見兔子再招呼獵犬還不算晚,丟了羊兒就修補羊圈還不算遲。’臣還聽說當年商湯和周武王僅憑百裏之地就起家立國,而夏桀、商紂雖富有天下,卻最終亡國。現在楚國雖然小了一些,可是截長補短一算,仍有幾千裏國土,又何止百裏呢?

大王您難道沒見過蜻蜓嗎?它長著六條腿、四張翅,在天地之間翻飛,低頭啄食蚊蟲,仰頭承飲甘露,自以為與人無爭,遠離禍患,豈料有些小孩子正調和糧漿、粘在絲上,然後高舉起來粘住它高飛於四仞之上的身體,於是它便跌落在地,成為螻蟻的美食。

蜻蜓是比較小的東西,其實黃雀也是這樣。它啄食地上的米粒,棲息於高高的大樹,奮翅高飛,自認為與人無爭,沒有危險,卻不知那些公子王孫正左執弓,右挾彈,準備射向飛在十仞高空中的黃雀,它的脖子成了射擊的目標。一轉眼工夫,它就落入公子王孫之手,白天還在茂林間遊翔,晚上已和醋鹽等佐料調在一起。

黃雀也還小,其實黃鵠也不例外。黃鵠在江海上飛翔,在大澤之中居住,低頭捕食魚鱉蝦蟹,仰頭咬嚼水草,舒長翅,清風之上隨心所欲,高飛於天空。自認為不和什麽人過不去,災禍不生,卻不料那些獵人正在修整強弓利箭,製造帶著細絲的箭頭,用來射向高飛於百仞之上的黃鵠,結果它身中利箭,帶著箭繩逆風墜落。黃鵠白天還在江湖上遨遊,晚上就變成了鍋中的美味。

當然,黃鵠也不大,不過蔡靈侯也一樣跑不掉。他南遊高陂,北登巫山,喝茹溪水,食湘江魚,將妙齡美女們左擁右抱著,與她們驅車在園林裏遊玩,不把國政放在心上,卻不知楚將子發正受命於宣王,要用紅繩抓他去見宣王。

蔡靈侯的事情其實也屬尋常,大王您不也是這樣嗎?大王左右不離州、夏二侯、鄢陵、壽陵二君,吃著封地裏收來的糧食,帶著寶庫中的珍寶,同遊於雲夢之中,全不以家邦天下為念,卻沒想過穰侯魏冉正受命於秦王,要在黽塞之內用兵,將您趕走。”

襄王聽了這話,臉色大變,渾身顫抖。於是授莊辛以官爵,封他為陽陵君。莊辛幫助襄王收複了淮北的失地。

策士之道遊刃有餘

——陳軫從容進退於諸侯之間

高手處世如打開一把扇子

打開潘多拉魔盒的未必是魔鬼。

打開一捆竹簡,陣形就變了,從圓筒變成有空隙的長方塊。

士下開一把扇子,心情就爽了,從一疊厚厚的紙變成一幅半圓形的畫。

凡事一打開,就有變化,高手處世,善於打開。他把封閉的放飛,於是眼前出現新的世界。

扇子不打開,隻是累墜。扇子一打開,就有戲。看過唱戲的小生嗎?他的手上都拿著一把扇子,不拿扇子他就舉不起來。手中有扇子,他就可以有所作為。

陳軫連結三晉

可能的利益,辦成不可能的事。

陳軫是齊國人,在魏國作宮。

秦攻魏,陳軫向魏王請令去遊說韓趙與魏聯兵抗秦。

韓魏本來關係就不錯,陳軫先去見趙武靈王,對他說韓魏趙三晉如果聯合,秦國就沒有辦法,這是天下諸侯都清楚的。

如果離心離德,就會被秦國坐收漁利。現在的情況是刻不容緩了,秦國跟楚國打了五年的仗,侵占了楚國一千多裏的地方,如今要跟楚和好,讓楚懷王去秦國談判,歸還侵占的土地,楚王當然高興,同時又怨恨韓魏見死不救,就會聯合秦國攻打韓魏,如果趙國不去救,韓魏必定要歸服秦國,到那時趙國的命運就危險了。

所以我才急急跑來挑明利害關係,希望三晉互相信任,加強聯盟,派精銳之師共守韓魏邊境,抵禦秦兵。

趙王接受了陳軫的建議,三晉結成了同盟。

陳軫打開了一麵扇子

扇子扇動起來比筷子扇動起來風大。

韓魏趙三國本是一國,原來叫晉國。一國分三國後,表麵上分崩離析,實際上還筋脈相連。如果它們各自過得好,就會永遠分下去。如果災難到來,它們依然可以扭成一股繩。

分分合合,恰如扇子收了又開。

陳軫看清了這一點,在秦兵壓境時他連結了三晉,重新結為聯盟共抗強敵,等於又把扇子打開了,這樣大家都有戲了。

單手如枝,聯手如翼。

扇子扇起來比筷子的風大。

分合由人不由天

君子熟知人心向背,便可知天下大勢。

如果陳軫不出現,韓趙魏還會繼續分裂下去。

當聽天由命的人遇到堅持人定勝天的人,他就無話可說了。沒有不能改變的局麵。

理論有用,行動改變事實。

事實是用來改變的。

命運是用來重寫的。

穿針引線。破衣也能穿

縫縫補補,可以為鼓。

巧手的母親能將幾件爛衣裳拚成一件好衣裳,所謂“百家衣”即此。

穿針引線,破衣也能穿。

韓魏趙三國本來關係已經破裂,但經陳軫一穿針引線,又把它們連在一起。

嚴寒讓窮孩子高高興興地穿上百家衣。

災難讓曾經分家的幾弟兄重新做兄弟。

敵人再強些,我就成了

敵人的強大是即將強大者的福音。

曹操以百萬大軍追劉備,把劉備逼來和孫權聯合,一場赤壁之戰,劉備徹底翻身。

秦國同樣以幾十萬大軍氣勢洶洶要吞韓國,把魏國和趙國、韓國逼成了聯盟,打敗了強秦。

陳軫見識不凡,知道強敵不足畏,怕就怕自己沒有決戰的信心。

英雄隻成長於遍地狼煙,智者最欣賞冷酷無情的天地之道。

敵人再強些,我就成了!

聯手勝單挑

聯手使手成為手。

川南有座玉蟾山,玉蟾山上有座佛像叫作千手觀音。千手觀音全身長滿手,層層疊疊,蔚為壯觀。佛經上說千手觀音原來隻有一雙手,後來覺得魔鬼太多了,忙不過來,就長出了一千隻手,於是不怕任何魔鬼了。

我們是人不是佛,要有千隻手是不可能的。但我們可以有幾雙手同時做事,那就是與人聯手。

記住,喬丹不隻是用一隻手打籃球。

你別隻看見他單手上籃時的雄姿就隻記住那隻手,實際上他兩隻手都厲害,隻不過是交替使用罷了。

喬丹不但有兩隻手,他還有無數隻手,那就是隊友的手。隊友不把球搶過來傳給他,喬丹也隻能束手無策了。

是隊友的手成就了喬丹。

聯手使手成為手。

要有人牽手才會聯手

握自己的手都會覺得溫暖,何況握他人的手。

喬丹與隊友因教練而組成團隊。

韓趙魏三國因陳軫而聯手。

一定要有人牽著甲的手走向乙,把甲的手放在乙的手中,他們的手才會聯在一起。

牽手不是因為力大,而是因為向心力。

向心力有內外兩種,外在的向心力指強兵壓境,使他們非走到一起不可。內在的向心力指雙方的價值認同。

價值認同是合力做事的根本。

陳軫又聯結了齊國

隻要同路,路人都成朋友。

陳軫又去遊說齊閔王,對閔王講,古時帝王打仗是為了匡扶亂世,以求澤被後世,流芳千古。可現在六國之間不識大體,互相攻打,使秦國坐收漁翁之利。今天秦國攻魏與古代帝王的宗旨是背道而馳的,韓魏兩國備遭**,隻有齊國僥幸還未遭到這種劫難,這並不是因為秦與齊親善,隻是由於韓魏與秦接壤而齊國離得遠的原因。如果秦國圖謀攻占魏國的絳和安邑一帶,秦國軍隊就會東渡黃河攻齊,並且把楚韓魏孤立於南麵,燕趙隔絕在東北,以後再也談不上聯合抗秦了,希望大王慎重考慮。

陳軫又說,如今韓趙魏結成同盟,派重兵守衛絳和安邑是極有遠見的計劃,齊國如果不派兵與之聯合必有後患,您想,秦國懼三國聯合的聲勢必不敢妄動,有可能會偏師攻楚,到那時三國由於惱恨齊國袖手旁觀,必會聯兵向齊,所以大王不如現在就出兵救魏。

於是齊閔王同意了陳軫的建議,四國聯合打敗了秦軍。

必要時迅速擴大聯盟

有時多與少一樣多。

會養雞的農婦在養雞出了成效後,往往會再養一些鴨子與鵝,因為養一樣也是養,養三樣也是養,隻要方便,就不費力。

陳軫聯結了韓趙魏三國後,明顯感覺形勢大好,有利可圖,於是趁氣勢正旺再下一城,否則機會一失,過期作廢。

以大國之道挑動大國

與大者言大,他不得不大。

齊國是大國,陳軫就用大國之道來說服它。

像對韓趙魏這種小國,你跟它們講明利害關係就可以了,但對齊國這種大國就不能隻講利害關係,而要把問題拔高,這樣才能打動它。

齊國在整個諸侯國群中地位特殊,它是周武王為了獎勵薑子牙的功勞賞給薑子牙的,武王稱薑子牙為“尚父”(薑子牙本名薑尚),齊國不是一般的諸侯國,地位等同於宗主國。齊的設立是為了捍衛王室,同時也對所有的諸侯國起統帥與監督作用。也就是說,名義上,齊國有權力也有資格代周王室管教任何一個諸侯國。

因此,陳軫要求齊國出麵管管秦國,救救韓趙魏,齊國無法推掉這件自己的分內之事。況且,齊國也麵臨著秦國的挑戰!

依然是共同利益使它們走在一起,但各自原因不同,聰明人聯結眾人的手法也因此不同,絕不一刀切。

積極尋求最大的買主

要做最大就要打敗最大,不能打敗就依靠他。

陳軫的名聲越來越大,出使秦國的時候得到秦惠王的禮遇,就留在秦國,做了秦國的官。

此事費解。

按常理看,陳軫聯結了韓趙魏齊四國,應該學蘇秦佩多國相印,威風凜凜才對,怎麽會屈尊不做四國之相,而做一國之官?

原來這並非“屈尊”,到秦國做官是當時天下所有人才的共同心願。在秦國做一小官,勝似在其他國家做大官,須知秦國是當時最強之國。

這樣看來,陳軫放棄已經到手的榮譽重新開始,實是有遠見之舉。

隻有積極尋找最大的買主,才能把自己賣出最大的價錢。

連孔子當年都說:“沽之哉,沽之哉,我待價而沽也!”何況陳軫?

敗在高人手下等於我也是高人

做排名第二第三也是很高的榮譽。

陳軫在秦國時,當時張儀也在秦國,兩人都受到秦王的尊重,因而互相爭寵。張儀在秦王麵前說陳軫的壞話,說他常把秦國的機密泄漏給楚國,我不願與這種人同朝共事,希望大王把他趕走,假如他要去楚國,大王一定要殺了他。秦王不信張儀的話,就把陳軫叫來說,寡人願意聽聽先生的意見,隻要您說出想去哪裏,寡人都會為您準備車馬送您去的。

陳軫仔細地打量著秦王,已經猜出是張儀在秦王麵前挑撥,就說我一定要去楚國。秦王沒法應對了,就挑明了說,看來張儀說對了。

陳軫說,不光張儀這樣說,就是路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從前伍子胥盡忠於吳王,天下諸侯都希望他成為自己的臣子。柳下惠孝敬父母,天下人都想讓他做自己的兒子,我如果常泄密給楚國,那楚王還會接納我做他的臣子嗎?所以我一定要去楚國,借此來證明我對大王是忠心的。

秦王聽了之後認為他說得對,就沒有責罰他,反而對他更信任,但秦王也沒有處罰挑撥者張儀。

陳軫在秦國呆了一年,最終秦王還是讓張儀當了宰相,陳軫無法容身,就去了楚國。

此戰,陳軫不敵張儀,秦國是張儀的天下。張儀是當世第一奇才,服務於當世第一強國,沒有理由不成氣候。

陳軫敗在當世第一高手中,非但不是恥辱,而是光榮,因為事實證明了他僅次於當世第一奇才,同樣是頂尖高手。

《隋唐演義》上有個李元霸,善使雙錘,是當時第一英雄。李元霸之後是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之後是裴元慶。宇文成都不必說了,有次代表唐軍的李元霸與代表瓦崗英雄的裴元慶兩強相逢,裴元慶隻接了李元霸三錘就不行了,裴元慶因此悲觀絕望。李元霸卻勸慰他說,天底下能接我三錘的隻有你和宇文成都了。裴元慶因此大喜,高高興興做了天下第三。

陳軫不敵張儀,形同裴元慶不敵李元霸,這並非恥辱,而是光榮。

英雄要分高下,智者卻無高下之分,他隻需要保存自己就可以了。

智者無高下之分

無需證明,自己快樂。

孔子見了老子,見老子神秘莫測,不由大歎“老子龍也。”話雖如此,孔子並不認為自己不如孔子,因此他活得自在,不因嫉妒而喪氣,卻因看見他人的高明之處而歡喜。

陳軫知道自己謀略不及張儀,但他遊走於諸侯之間同樣地自由自在,並且一路風光。

他已聯結了韓魏趙齊,又為聯結楚國做出莫大功績。

尤其難得的是秦王也尊敬他。也就是說,陳軫獲得當時幾乎所有國家、所有國君的尊敬,走到哪裏都有飯吃,都有官做,一點不亞於張儀。

因此陳軫不喪氣,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

不是為了證明給別人看,而是為了繼續快樂自己。

這,就是智者了。

陳軫化解秦楚雙強

“一根扁擔挑兩頭,走起路來閃悠悠。”

陳軫到了楚國,楚國和齊國結盟攻秦,奪取了曲沃這個地區,後來秦王想伐齊報仇,但齊楚聯盟正好,秦惠王發愁,張儀就說我不妨去楚國為大王破此聯盟。於是張儀對楚王講,如果楚國與齊斷交,秦國就給楚六百裏的地方,以後秦楚永遠友好,楚王高興了,群臣都來祝賀,隻有陳軫勸告楚王不要中了張儀的詭計,否則後悔不及,但楚王聽不進去,結果與齊國斷交後被張儀騙了,並沒有得到張儀答應的土地,楚王大怒要去伐秦,陳軫又出來勸阻,說不如與秦講和共同伐齊,結果楚王盛怒之下還是聽不進忠言,舉兵伐秦,最後被秦齊聯合打得大敗。

楚國損失慘重,最後隻得派陳軫去和秦國和解,秦王答應了陳軫,然後對他說:“先生本來是寡人的老臣,隻是由於寡人不識才,處理國事又欠周詳,慢待了先生,才使先生棄秦而事楚,現在韓魏兩國交戰,整整打了一年,左右大臣有人說製止好,有人說不製止好,先生是才識超群的人,除了盡忠於您的君王,能不能用多餘的智力替寡人拿個主意呢?”

陳軫說:“大王您沒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嗎,一個吳國人到楚國做官,楚王十分喜歡他,一次吳人病了,楚王派人去問候他。使者回來後楚王問他果真是病了還是想念家鄉呢,被派去的人說臣不知他是懷鄉,如果懷鄉,他是會唱吳歌的。那麽大王現在就請您允許我唱一次‘吳歌’吧。還有一個故事,說有兩隻老虎為爭吃食物而鬥得正酣,魯國勇士莊子打算去殺這兩隻老虎,他的鄰人勸他說,老虎是凶猛的野獸,它們為爭食而打起來,肯定會兩敗俱傷,弱小的一個會被咬死,強大的也會受重傷,那那時不用費力就能贏得捕殺兩虎的美名。”

秦王聽懂了他的意思,於是秦國與楚國和解,把心思放在了韓魏方麵。

陳軫助秦勝韓魏

先背叛後忠誠,這叫忠誠。

陳軫完成救楚使命後,秦王極力挽留陳軫。陳軫見楚王昏庸不聽忠言,就回到了秦國,並幫助秦國在韓魏都疲憊不堪的時候出兵攻打他們,徹底戰勝了韓魏。

陳軫為齊國效力

不忘舊主,意在向新主示意“我本忠誠”

陳軫為秦國出使齊國,當時楚國派昭陽伐魏,擊殺魏將,大破魏軍,占領了八座城池,然後又來攻打齊國,陳軫本是齊國人。就充當齊王的使者去見昭陽。

陳軫見昭陽,先是祝賀楚軍的勝利,然後問昭陽:“按楚國的製度,以您現在戰功應加封什麽爵位?”

昭陽說:“官至上柱國,爵為上執。”

陳軫又說:“比這更尊貴的還有什麽?”

昭陽說:“那就隻能是令尹!”

陳軫一笑說:“令尹是能有一個,所以您隻能永遠做將軍。我願意替將軍打個比方,有個故事說有幾個人在一起喝酒,但酒隻夠一個人喝的,就有人建議說我們各自在地上畫一條蛇,先畫成的人可以喝這酒,於是幾個人開始畫蛇。有一個人先畫完,就取過酒杯準備喝,自己還得意地講我還可以為蛇添上腳呢,就畫起腳來,還沒畫完腳,另一個人把蛇畫完了,就把酒杯奪過來,說蛇本無腳,你怎能給它硬添上腳呢。然後就把酒喝了。而畫蛇添足的人最終沒有喝上酒。那麽將軍現在輔佐楚王攻打魏國,破軍殺將奪其八城,在這士氣正盛之際又來攻打齊國,齊人都震恐,就憑這些,將軍已經立身揚名了,而在官位上是不可能再有什麽加封的,如果將軍不適可而止,一旦和齊軍交戰打敗了,該得的官爵將不再為將軍所有,正如那個畫蛇添足的人一樣。”

昭陽認為他的話有道理,就撤兵回國了。

以“白馬非馬論”殺出一匹黑馬

——公孫龍因善辯言而獲寵於平原君

做聖人的學生好於做學生的聖人

來頭大,身價就高。

公孫龍是孔子的學生,比孔子小53歲。他辯才無礙,在世人中享有盛名。他服侍平原君,為平原君的家族世代享有殊勳出謀劃策。此謂“做聖人的學生好於做學生的聖人。”

所謂“做聖人的學生”,就是不做聖人,而是依靠聖人做人。這一招極高明,避免了直接做聖人的麻煩,又能享受聖人的待遇。公孫龍做孔子的學生,大大有賺。

所謂“不做學生的聖人”,指不在一幫沒檔次的人中做老大。跟沒檔次的人混在一起,依然沒檔次。做學生的聖人,依然是學生。公孫龍不與不人流的交往,正為此也。

指出真相勝於狡辯致勝

直陳利害,便顯真心。

秦軍圍攻邯鄲,平原君借著魏公子信陵君的幫助,保全了邯鄲。

虞卿想拿這件事替平原君請求封爵。

公孫龍知道後,連夜駕車去見平原君說:“我聽說虞卿要憑借信陵君保全邯鄲的功勞為您請求封爵,有這回事嗎?”

平原君漫不在意地回答:“是這樣。”

公孫龍說:“您這樣做很不合適。大王先讓您做趙國的宰相,並不是因為您的才能智慧全趙國無人能及,割東武城封賞給您做領地,也不是認為您有天大的殊勳,別人沒有出力。這無非是公子您是國戚的緣故。您現在接受了封地,毫不推辭。無能無德又接受了封地並不表明自己有什麽功勞,這都是因為王親國戚之故。現在人家信陵君保存了邯鄲,就有人替您請求封爵,那就是既憑王親國戚的身份接受封地,反過來又以國民的身份評功論賞。這樣不合適。況且虞卿這樣做是兩邊討好的事情:請封之事若成,他會手操勝券向您索取報酬;如果事情沒成,他也會憑一句虛話向您示惠。這事您一定不能聽他的。”

平原君聽完立即打消了聽從虞卿的念頭。

平原君於趙孝成王十五年去世。他的子孫世代承襲封爵,榮華富貴一直到後來趙國滅亡才終止。

平原君待公孫龍很好。公孫龍以“白馬非馬”、“堅白石”等論揚名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