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到方尊居然因為魏鋒的威脅,而鬆開了握住他的手腕的手,門外的青年警察皺了皺眉,有些道:“先生,這小子是個懦弱的主兒,要不咱們衝進去吧?”

如果方尊真是懦弱的主兒,那麽現在衝進去,才能挽回正常的局麵。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也以為自己瞧錯了人,當即揮了揮手,欲要帶領一應警察衝進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屋內情況急轉而變,原本已經鬆開了手,仿佛選擇和平的方尊忽然抬起了腿,一腳踹在了魏鋒的肚子上。

頓時,魏鋒慘叫一聲,重重地砸在了身後的實心木櫃上。

待得這一幕出現之後,場間嘩聲一片。

李小染驚異地捂住了嘴巴,心道:方尊哥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猛了?而且對方的身份可遠超他,得罪了對方沒有半點好處。他居然能下得去手,這可需要非常剛強的血性啊。

於雪藝無奈地搖了搖頭,心忖道:方尊這家夥總是這一套,先讓人瞧不起他,然後再忽然動手,令人措手不及,這家夥,典型是扮豬吃老虎。

圍觀的街坊鄰居也都驚異地揚起了眉頭。

“小尊什麽時候這麽血性了?”

“看樣子,在部隊這幾年,讓小尊血性養出來了啊。”

“這小子以前雖然喜歡打架,可也知道個輕重,現在怎麽越來越過去了?不過,他這一腳,倒也踹得人心裏挺舒服的。”

人們議論紛紛,魏鋒則痛苦地揮了揮手,斥道:“你們兩個站這兒是傻的嗎?快給我上啊!”

聽到這話,那一直站在魏鋒身後的身高體壯的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居然有人真敢打魏鋒,當即咬牙切齒,掄起拳頭,砸向了方尊。

豈料,方尊身子甚至沒有挪地兒,雙臂探出,捏住了兩人攻來的拳頭,朝後一撇!

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方尊雙臂一推,那兩人步了魏鋒的後塵,重重地砸在了實心木櫃上。

四下嘩聲再起。

門外的青年警察眼睛一亮,讚道:“好小子!夠勁兒。”

中年男人眼中掠過一抹驚異之色,卻沒有表現出來,笑了笑,道:“好了,該咱們出馬了。不能讓老百姓受屈才行。”

於是,中年男人領著一應警察,撥開人群,走進了李家屋子。

魏鋒原本還想起身再打,可忽見警察到來,指了指方尊,痛苦而陰狠地道:“小子,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以後還在,老子會讓你跪在地上求我的!”

言罷,魏鋒在妖豔女子的攙扶下,與那兩個紋身男灰溜溜地離去了。

待得此間事了,李小染立即跑到方尊身邊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甜甜地道:“哇哦,方尊哥,想不到幾年不見,你居然變得那麽厲害。”

如果說方尊剛開始將魏鋒打倒在地的時候,還隻能說是有血性。可當方尊將那兩個壯碩得如同狗熊一樣的家夥打倒在地之後,就令李小染佩服之極了。

要知道,方尊能夠輕而易舉地打倒那兩頭大狗熊,簡直令人震驚啊。

方尊感受著胳膊上來自李小染胸脯的摩擦,心頭難以自控地生出了一抹邪火。

李芝暫為一家之主,見警察來了,起身相迎,邀他們入座,方尊與李小染則立於一側。

齊仁擺了擺手,笑道:“大姐,我們聽到報警電話,想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李芝歎了口氣,旋即將魏鋒以及張連運等團體強行令人買賣地皮的事情說了出來。

齊仁一番慰勸,又看向方尊,笑道:“小夥子,手段不錯,哪兒學的?”

方尊笑了笑,不願意說出實話,便道:“在電視裏看到的,湊巧學了兩招。”

此時,李小染在方尊耳邊輕聲問道:“方尊哥,你真在電視上學的?”

胳膊上有肌膚相貼之感,耳邊有輕聲細語,鼻前有如蘭吐氣,其人又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方尊難免覺得邪火驟生,笑了笑,道:“當然啊。”

雖然心裏感覺很有火氣,可對於李小染這傻丫頭的問話,方尊還是無奈之際。

他都對齊仁撒謊了,這丫頭還在那兒質疑他,簡直是幫倒忙兒。這妮子大學也是白上了,這智商令方尊有些無奈。

瞧了李小染那一眼,齊仁笑了笑,卻也沒有多言,隻是站起身來,拍了拍方尊的肩膀。

這一下,中年男人看起來隻是輕輕地拍,實際上卻用了很大的力氣,可方尊麵不改色,站立如山,驚得中年男人心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麵色不變,齊仁伸出了手,笑道:“既然此間事暫事了,我們也該離去了。小夥子,如果有事,盡量報警,我們會很快趕到。另外,我叫齊仁,有空可以聊聊。”

方尊很有禮貌地與之握了握手,笑道:“我叫方尊,辛苦各位了。”

在聽到方尊自報名號之後,齊仁先是一愣,繼而道:“等會兒,小夥子,你說你叫方尊?”

方尊沒想到對方在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居然會有那麽大的反應,笑了笑後,道:“對啊,我是方尊,怎麽了?您別告訴我,您這樣的大人物也聽過我的名字,我會受寵若驚的。”

見方尊在耍嘴皮子,齊仁笑了笑,道:“你小子倒也有趣。這樣吧,我告訴你為什麽我知道你,我說兩個名字你應該就知道了。齊德,齊薑。齊德是我的弟弟,齊薑是我的侄女。”

說到這裏,齊仁見方尊麵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道:“不,這還不是我認識你的關鍵。我之所以認識你,是因為你昨天晚上幹的事情。局子的監獄裏之所以成了那些劫匪的棲身之所,全要拜你所賜。”

很顯然,齊仁最後一句話也以幽默的方式與方尊聊了起來。

方尊聞言後瞪了瞪眼,道:“您就是那天在監控室裏的……”

齊仁擺了擺手,笑道:“嗬嗬,沒想到果然是你。我就說這棚戶區難道臥虎藏龍嗎,有一個方尊就已經夠讓人驚訝了,再出現一個,實在讓人心髒受不了啊。”

方尊沒想到這人還是個幽默的主兒,不由笑了笑。

擺了擺手,齊仁道:“我這邊還有些事兒,我們回頭再說。你是英雄,抓住了劫匪,這是公事兒;可你救了我侄女,這是私事兒,私事兒私了,我們齊家回頭必然補上這份禮。”

方尊笑道:“齊叔大可不必。”

齊仁笑了笑道:“禮還是要到的。”

說完,齊仁又客套了兩句,便領著警察離開了棚戶區。

而隨著警察們離開,一眾鄰居也都一窩蜂湧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方尊啊,想不到你與剛才那位官家大人物還能說得上話?”

“方尊,你剛才那些手段也太厲害了。”

“小尊,你最近都跑哪兒去了啊?”

對於這些熱心腸的七嘴八舌的鄰裏鄉親,方尊抬起雙手,笑著統一回答道:“各位,我最近在小區裏麵住,在那裏租了房子。另外,各位,咱們這棚戶區乃是這香海市最後一個棚戶區了,城市發展乃是必要的事情,所以棚戶區如果實在需要拆遷,那我們拆遷也行。當然,之前這個房地產開放商實在太過分了,欺壓我們這些老百姓,咱們肯定不能向他們服軟!”

聽到方尊的話後,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小尊,那你在外麵認識的人多,你不能那啥招商引資嗎?”

“就是就是,如果你當這個房地產商,我們肯定聽你的啊。”

“咱們大夥兒之所以不願意離開,那是舍不得這些鄰裏鄉親,舍不得這些老少爺們兒,如果你能還讓我們住在一起當鄰居,那誰不願意住大房子誰是傻子啊!”

“就是就是。”

有道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當方尊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忽然一愣。

正如這些鄰居所說,如果是別的開放商來洽談合同與拆遷,他們不同意,不僅因為對方給的補助不行,也因為分給他們的房子實在太散了,還住不到一起去。

如果方尊能夠想辦法招商引資,給大夥兒一個完美的交代,那麽可謂是一箭三雕。

第一,大夥兒能夠住上城市級別的好房子,而且還是鄰居,方尊倒也不枉這十幾年都生活在這兒;第二,這最後一個棚戶區被拆掉,香海市能夠持續發展,方尊倒也是功德無量;第三,別的房地產都做不到的事兒,方尊做到了,從這一塊地上,他能賺到很多錢,隻要他有本錢。

這棚戶區的麵積非常廣,除了蓋房子還可以做些別的事情,招商引資是完全可以的。而且如果資金足夠,他甚至可以在這裏蓋一間特大號的商場。

如此一來,這商場蓋成之後,再招商引資,那麽輪番下來,他將大有賺頭。如果商場能搞好,賺到的錢足以讓他吸收大量的古董。

對於這一箭三雕的想法,方尊暫時放在了腦袋裏,揮了揮手,讓大家先散去了。

於雪藝見方尊雙眼放光,在一旁低聲道:“你不會把大家的想法聽心裏去了吧?”

方尊笑道:“為什麽不能呢?如果我能做成這件事情,實在是一箭三雕的事情。”

於雪藝聳了聳肩,道:“可你怎麽能在短時間內籌集到那麽多錢呢?”

方尊嘿嘿笑道:“有三條妙計。”

雖然方尊豎起了三個手指,說有三條妙計,可於雪藝再追問的時候,他已經不願意說了。

實際上並非方尊不願意說這三條妙計,而是實在不知如何去說。

這第一條,方尊自然是要招商籌資的,他有讓大家拆遷的信服力,就能夠籌到足夠的款額,更何況,齊德應該會支持他一下;第二,方尊乃是遺物術士,可以在古玩市場輕鬆撿漏,如果他能再撿漏幾次,也能賺些錢回來;第三,潘大貓與張連運這件事兒,他得好好運作一番。

接下來,方尊又衝著李小染道:“小染,既然這些事情已經先行解決了,那我也得先走了。”

李芝一聽方尊要走,揚了揚眉,道:“小尊,就不留下來吃點飯嗎?”

李小染也撅起了小嘴,道:“方尊哥,你剛與我見麵就要走啊?你那麽不待見我嗎?”

方尊道:“不了李姨,我還有些事兒。”

說著,方尊又衝著李小染道:“不是我不待見你,傻丫頭。那魏鋒被我打跑了,你以為他不會再來了嗎?我得去做些事兒,讓那家夥不敢再來了才行。”

聽到這裏,李小染意識到方尊要去做些危險的事情,忙皺眉道:“方尊哥,你要保護自己,不要去幹那些危險的事情。”

方尊擺了擺手,道:“沒事兒,這些事情總是要去做的。”

說著,方尊又與李芝以及周圍的街坊鄰裏告了別,便領著於雪藝離開了棚戶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