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眾人向樓下走去。

下樓的同時,牧澤看向薛餘固,“勞煩薛先生讓人準備一些東西,糯米、朱砂、桃木劍、紅線、銅錢、黑狗血,葫蘆。”

何守鬆略微皺眉,先前牧澤已經提到過讓薛鶴鳴安排人準備東西,但現在多了一樣葫蘆。

葫蘆同樣有驅邪避凶之用,從牧澤提到的這些東西來看,他確實懂些門道。

不過他並不擔心,道門術法入門都極難,他四十開悟,五十才成名,牧澤才多大,在他看來,也隻能是懂點皮毛而已,越是隻懂皮毛的人,才會覺得自己什麽都懂。

“牧先生稍等,我這就讓人取來。”因為薛子越的情況,事關驅邪避凶的物件薛家準備了很多。

“等等。”牧澤見薛餘固安排管家去取東西,他再次開口,“黑色的公狗,不要殺生,從腿上取血半碗就夠,找到的黑狗帶回來,以後好生養著。”

薛餘固稍微一愣,牧澤給他的觀感有所改善,他點了點頭,“理當如此。”

“我去幫忙吧,取黑狗血這種事,不是誰都擅長的。”何守鬆的弟子主動站了出來。

薛餘固急忙道謝,而他的小妹薛餘柔也跟了出去。

薛家的辦事效率很快,隻用了十幾分鍾就把包括黑狗血在內的所有東西帶了過來。

牧澤在這些東西上掃了一眼,“把木劍和血換了。”

老管家心中暗驚,薛餘柔和何守鬆的弟子跟著出去,已經對東西做了手腳,木劍並非桃木劍,而血也自然並非黑狗血。

薛餘固也猜到了什麽,他瞪了薛餘柔一眼,“給牧先生道歉。”

薛餘柔也是有些震驚,僅憑看就發現了木劍和血的問題,看來這個牧澤是真的有點本事。

就算不及何守鬆,也是值得尊敬的人。

她收起輕視之心,“牧先生,對不起。”

“江湖騙子很多,做些考驗也是有必要的,再去準備吧。”牧澤淡淡開口,聽不出喜怒。

老管家急忙轉身再去準備。

幾分鍾後,老管家把桃木劍和黑狗血帶了過來。

牧澤指向一樓中的一間房,“就在這個房間裏吧。”

這房間也不是隨便選的,這間房就在薛子越房間的下方。

因為剛才牧澤指出了木劍和血的問題,已經贏得了薛家人的重視,對於他選的房間自然沒有反對。

進入房間,牧澤讓人把房間內所有東西清理出去,然後開始布置。

房間四個角落都灑上了糯米,兩根各自串了九個銅錢的紅線以房角為準拉成對角線在中間形成交叉點。

浸了黑狗血的葫蘆壓在紅線交叉的點,牧澤以葫蘆為中心手撒朱砂,朱砂點點落地,快速成型,形似八卦!

何守鬆微微皺眉,這……這……他的心揪緊,他看著牧澤施展手段隱隱想到了什麽,這似乎是某種失傳已久的道門術法,他的一顆心開始下沉。

反觀其餘人眼眸中則也多了一些激動和期待,看牧澤的這番布置,接下來說不定就會出現些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小牧先生加油。”薛鶴鳴看著牧澤,握拳。

牧澤神色肅穆,他手持桃木劍麵向眾人,“各位,稍微退遠一些,在門外看著就可以,稍後不管發生什麽,千萬不要靠近我,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他說的鄭重其事,眾人紛紛點頭。

何守鬆則是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強迫自己認為牧澤隻是虛張聲勢,他斷然不會失傳的道門絕學。

當眾人退出房間,牧澤雙手握住桃木劍的劍柄猛然開口吐出一個奇怪的音節。

伴隨著他開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角落的糯米突然沿著牆角的線向上爬升,好似活過來的小蟲子一般,密密麻麻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紅線受到牽引,跟隨糯米而上,兩條紅線上的銅錢在紅線逐漸繃直的過程中,竟然以相等的距離分開。

而壓在紅線交叉點的葫蘆,被紅線托舉而起,如同懸在半空。

更加詭異的是,葫蘆表層沾染的黑狗血竟快速的向葫蘆的頂端聚集、消失!

葫蘆是完整的葫蘆,沒有任何破損的地方,黑狗血卻好似鑽進了葫蘆裏一樣。

接著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地上朱砂畫的八卦圖案竟然亮起了紅光。

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何守鬆滿眼驚駭的看著這一幕……怎麽可能!

因為震驚他一時間心神失守!

牧澤施展的這種手段,他都未曾見過,顯然這個年輕人的道門術法猶在他之上。

但今天的計劃不容有失,回過神來之後他看向旁邊弟子,見弟子看的出神,他悄悄給了弟子一腳,弟子回過神來看到何守鬆的眼神,立馬明白了過來。

這名弟子,並不會驅邪避凶,更像是何守鬆的保鏢,苦練拳腳,格鬥技術極高。

不用任何兵刃,一拳也能將人給廢了。

何守鬆剛才的眼神,是讓他毀了牧澤,他毫不猶豫,趁眾人心神被吸引的時候,他找準時機快步衝向牧澤。

“妖道,看拳!”

衝至房間內,弟子怒喝一聲,一拳砸向牧澤後心。

他拳頭骨節向外凸起,力求達到最大的殺傷力,這種手段牧澤不死也要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