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們的對話,少女越發黑暗,抓狂的轉動揉捏著脖子,眼神刁鑽:“年輕真是輕狂啊,你會付出代價的,絕對。不是,你是不是傻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

她衝擊有力的右拳,在最後一個字吐出之前先打出去了。黑白側身用左手狠狠抓住她的手臂,隻是一秒鍾的反應,黑孽,瞄準在黑白肚子的左手,也被牢牢逮住了。

黑孽腦袋用力磕上黑白的鼻尖,動作迅速連貫,來不及躲開。被撞開的黑白迷糊鬆開手,捂住了鼻子,乘她鬆懈的時候,幾個人上前把她按在地上,猛踢猛打。

黑孽,性感的撥開烏黑的柔發,順了一口氣,微微咬唇,俯視著腳下的這個長相難看的女孩。

因為她們動手太快,大家還沒來得及明白,就知道黑白已經嚐到苦頭了。

臉貼在地上的黑白,嘴中大口的吐著鮮紅的血液,樣子痛苦危險,意識也開始模糊。

剛才還一幅大義凜然的黑孽,心虛的後退了幾步,慌張的朝眯眯眼的女孩吼道:“你怎麽打的這麽重”。

眯眯眼少女眼睛終於睜開,害怕的不知所措,緊張的十指相扣。

同學們都紛紛起身,想要看清狀況。

慌神中的黑孽,要挾道:“你們不要亂說,我們今天隻是路過而已,什麽也沒做”說完匆忙離開了。

初夏,先前也被嚇到了。不過很快想起了,那天坐警車去醫院,嘴角掛起一抹無奈的笑:你這招真是屢試不爽,差點又被騙了。

他走上前阻止正在撥電話的向陽,溫和的說道:“我有車,直接送她去醫院比較快”。

初夏抱起了黑白,所有人的下巴差點砸到了地上,異口同聲:“為什麽,怎麽又是木偶。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初夏昨天和木偶告白,難道是真的喜歡她”。

星海,火冒三丈,筆直的跑過去質問:“喂,你是愛心泛濫嗎?這種人,你也要管她,她活該啊”。

初夏還是禮貌的衝她微笑了一下,笑容足夠凍結一座冰山:“我說過不要讓我怎麽做,再見了”說完轉身離開了,留下了星空僵硬的表情和其他人的詫異。

陽光下,似雪蓮花般純白的少年,大步走到學校停車場,看見車被一群女生圍的嚴嚴實實,他無奈的轉向後門。

巡視四周無人的時候,他貼近黑白的耳朵,故意問:“是要去醫院嗎?”。

黑白縱身,輕巧逃開了他的懷抱,從口袋裏取出了濕巾,泰然自若的擦去嘴角的血漬。

黑白:“我的演技很拙劣嗎?還有為什麽要幫我,不會、、、、”。

她轉頭看向初夏,表情嚴肅傲慢的說:“你不會是覺得我很美吧”。

美少年明亮的清眸,眯成一條細縫,無語的說:“太離譜的玩笑,很可怕。雖

然不美倒是很新奇,因為很少有人一張不大的臉上,擠滿這麽多缺點”,說完捧腹大笑。

黑白,大眼放空:“笑的太誇張了”。

初夏:“如果有一天那個不幸的男生喜歡上你,自尊心也絕對不允許的”。

黑白淺笑:“你之前說喜歡我”。

初夏有些錯愕,沒想到它會說這麽大膽直接的說,愉悅的笑了:“你拒絕我了”。

黑白點點頭:“嗯,被我拒絕,自尊心可以允許嗎?”。

初夏此時恨不得揍她,不過性感的唇角,卻含著一絲不容察覺的笑。

黑白,從口袋裏隻找到一幅黑色墨鏡,沒辦法尤其把眼睛露出來,戴上它比較安全。眼鏡幾乎遮住了臉的一半,她將淩亂的假發隨便綁了起來,現在的樣子帥氣有型。

黑白淡淡的說:“你不會是在幫我吧,回答不是我比較安心”。

說完看向黑白的時候,停頓了幾秒,左右看看,質問道:“你是誰?”。

黑白:“演的再好,還是每次都被你看穿了,萬能麵具而已”。

初夏:“喂喂——不要不甘心,我也總是被你看透不是嘛”。

黑白:“這樣解決是最快的,與其挨打後還是一樣的結果,這樣好多了”。

初夏:“你不笨呢,不過你現在身上的傷盛開的五顏六色吧!既然怕挨打,附和諂媚才會好多了”。

黑白掩飾的拽了下衣領,撇撇嘴角,動情任性的說:“你喜歡我嗎?你會一直對著我笑嗎?我不是我了,也會選擇要和這樣的我在一起嗎?”。

初夏愣住了,黑白垂下眼簾,像是迷路的小羊羔:“不可能有人的答案是肯定,所以不管我是傷是殘,你記住一點你也無能為力。你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總是幫我的話,等賴上你後,估計我們倆個人都想跳海呢”,說完擠出一個自然空遠的笑容。

初夏清美的臉上,變得複雜,很快取代的是比平時更加燦爛的微笑。

初夏:“那樣真的很困擾,我好像做了多餘的事,再見——了”。

他們剛好站在十字路口,轉身後,兩個人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朝著不同的方向前進。

初夏幽深凝重的眼神眺望遠處,稍微想想黑白說的話,就覺得意外的壓抑:我不會喜歡誰,也不要和誰在一起!我也已經不是我。在他們不需要我之前,我隻能抱著這一點可憐的自由,微笑。因為不能愛所以我不會愛。

這樣的氣氛,讓他想起了小時候離開村子時,小女孩哭泣的臉,那雙醉人的大眼睛露出了祈求委屈的眼神。女孩光著腳丫跟在初夏坐上的轎車後麵追,跌倒了還會站起來,雙手始終伸向他,堅信車真的會停下來。

初夏小小的身體裏發出了響徹雲霄的聲音:“小靈,一定要等我回

來,我隻是去散步”,說完淚如雨下,痛苦的抱著頭,不敢再看小女孩跛著腳,一步一步往前挪。

這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了過來,初夏眉梢上揚,苦楚的笑了:那還是我第一次哭呢,也會是最後一次。小靈,抱歉,可能散步時間有點長,在你跌倒的時候沒辦法伸出手。我想,你現在一定過的很好吧!少年冷峻、清傲的臉上,久違露出落日般柔美的笑容,清澈美好的讓人無法直視。

突然一聲緊急的刹車聲,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初夏後麵。上麵下來一群戴墨鏡的男人,迅速的朝少年的臉上噴灑著透明**,初夏瞬間覺得四肢無力,原地晃動幾步,慢慢暈倒在了地上,男人四周巡視下,輕鬆大膽的將他托上車。

黑白回過頭,看著麵包車掉頭開走了。她轉過身,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腳步慢慢停了下來,她蹲下來,擦去拖鞋上的灰塵。抬頭望向天邊,無奈說:“不是想救你,隻是做多不救你”。

她摘下墨鏡,褪下身上的束縛,隻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起跑的她像離弦之箭一樣,衝了上去。黑白足下生風,快速的根本看不清她腿上的動作。

因為小時候眼睜睜的看著琉璃從自己的視線消失,卻怎麽也追不上,她一直以為當時如果跑快一點就會抓住他,所以在山上努力的練習跑步。

初夏模糊的視線,通過玻璃隱約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他溫暖的笑了,內心在說:又做夢了,可能太累了,睡一會好了。

黑白跟在後麵追了很長時間,雖然已經汗流浹背,喘息不止,依然不甘示弱的一步一步向前。直到腿已經抬不起來了,她趴在空曠的公路上,大口呼吸,看著車子離得越來越遠,她氣憤的捶打著膝蓋。

她疲憊的站了起來,這條路上很少有車出沒。她隻能一邊小跑一邊攔車,可惜路過的車沒有一輛停下。她半蹲著大口的喘氣,冷靜了一會,毫不猶豫朝馬路中間走去。

一聲緊急刹車後,接著是司機鋪天蓋地的罵聲。黑白皺眉的敲了下車窗,坐在裏麵的司機火冒三丈的下了車。

黑白淡定的撞開司機,坐到駕駛的位子上,從裙子口袋中中取出一張名片丟給他,就把車開走了。

司機傻愣的驚呆了,好似雕像一般佇立在原地。涼風嗖嗖,等他久久緩過神來,看到車子的影子隻有米粒般大小了。

司機傻傻的敲了一下腦瓜,憨笑道:“怎麽可能,大白天的有人會搶車,還是個高中生。嗯嗯,偷了也不可能開走啊!我一定是在做夢,老婆——”,聲音變成哭腔。

“老婆,我的車啊,真的不見了”。

黑白,把被汗水浸濕的劉海撂在耳朵後麵,睜大的眼睛專注集中的盯著前麵車。她駕駛的車在公路上瘋狂穿梭著,隻能捕捉到它留下的一陣清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