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驚訝的問:“為什麽要見胖子?小黑你不可能缺錢啊”,突然眼神變得暗淡,盯著桌腳:“是想把我送回去嗎?也是,你沒有義務一直收留我”。
黑白:“不是的——”。
小信淚水繞著眼眶滾動,委屈的說:“我無處可去沒關係,但是又要讓小黑一個人在空房子裏,我不放心”。
黑白無奈的揪住他的耳朵:“少煩人,喜歡的話住到老年癡呆也行”。
小信歡快的大笑起來:“嗬嗬——既然小黑苦苦挽留,我再勉強適應一下這裏吧。不是嗎?那你找他做什麽?”。
“噢——有一個認識的人,好像被你父親盯上了”。
“對不起,小黑——他做的事情我懶得知道,更不會去幹涉的。估計你的朋友,大概是欠他錢了,搞不好現在被他當成玩具驅動呢”。
黑白點頭:“不要道歉,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小信:“你打算幫他吧!那個肥豬可不是聽人說話的人,心狠手辣愛計較,死了老婆丟了兒子,還不反省的男人,已經是個無可救藥的混蛋了”。
黑白托住下巴,暗歎:喂、喂,小子,這種囂張狂妄的語氣,有點欠揍。
黑白解釋道:“不是特意幫他,隻是剛好碰上了。而且,你父親的人已經知道我在學校,肯定會找我去聊聊天,還是在長輩找上我之前先過去,才算禮節”。
小信難過的說:“對不起,又是因為我。我自己回去和他說清楚,不就是個婚禮,參加也不會死”。
黑白敲了下他腦袋:“不要為了別人,隨意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小信睜著圓鼓鼓的大眼睛:“小黑,你一直都是這樣吧——”。
黑白咳嗽了一下,認真的說:“不對,隻是無聊順便就做了這件、那件事,幫到別人什麽的隻是碰巧而已,順便、順便——”。
小信百般無奈的聳聳肩:“小黑白,你的世界隻有順便、碰巧,這樣是不行的,欺人自欺者,注定被人欺”。
她滿不在乎的走進了廚房:“喔——今晚吃炒白菜吧”。
小信毫無期待身邊的兩個廢材者:就算是普通的白菜,也會出現鎖喉的殺傷力,還是繞了我吧,小黑白大人。
看著黑白手忙腳亂的樣子,小男孩覺得這個人真是異類,各種意義上都是。自己的事情,怎樣都無所謂,別人的事卻總是做不到事不關己。
充滿負擔的一頓晚飯後,黑白洗完澡回到房間,打開窗戶,拿起熟悉劇本,對著鏡子認真練習。深夜裏。小信,起來上廁所,發現她房間的燈依然亮著,無奈的揉揉水靈的大眼:估計又要到淩晨——簡直就是機器人的結構。
早上起床,黑白牙齒刷到一半,站著睡著了。
精神滿滿的小信,圍著拖地的花圍裙,正站在板凳上歡快的炒菜。黑白意外感興趣的問:“你在做什麽?”。
小信得意的模樣,仿佛鼻子都拉長了兩倍:“我在做早餐——啊,名字叫黑色曼陀羅”。
黑白突然覺得胃脹:“詛咒我安然離開的意思嗎?”。
小信:“俗稱蛋炒
飯。很好吃的,以前我媽媽經常做這個,因為她的手藝和你們一樣毀滅,最後拚命學會這道菜——”說到這時有點失落,轉眼又放晴的說:“所以好好享受吧”。
黑白看著擺在眼前,黑色的大盤炭黑物,虛心的點點頭:“嘛,既然繼承了毀滅的基因,拜托你也稍微拚命學習一下吧,我有點不知何處下手的煩惱——”。
小信給她倒了一杯牛奶,嘟著嘴不樂的說:“難以置信,竟然會是這麽嫌棄,還不是看你又通宵熬夜,特意給你補充一下營養,要不我才不做呢”,說著可憐兮兮的把貼著創口貼的食指,在她更前晃了晃。
黑白用勺子敲了下他的腦袋:“知道了,雖然不明白做蛋炒飯為什麽會用到刀,我吃——一點點——”,放了一勺進嘴,慢慢細嚼。
小信脖子伸長,一臉的期待:“怎麽樣,怎麽樣,愛的味道——”
女孩秀美的臉上凝固了一分鍾,淡淡的問:“小信,你確定你媽媽是這樣做的嗎”
他誠懇的點頭。黑白,努力的咽了下去:“蛋殼是焦炭,飯意外還是生的。要不——我們給格柵快遞一份吧”。
小信舉手讚同:“她會不慎惶恐的”。
黑白準備出門,問了下:“你爸爸沒來找你嗎?”。
小信:“切,誰管他”。
黑白:“知道了,那你不用去學校嗎?”
小信,按了下遙控器,打開電視:“不去考試也沒問題的,去了同學們反而覺得不自在——”他指了指手表:“不走,快遲到啦——”。
黑白笑了笑:“今晚出去玩吧——”,小信激動的跳了起來:“真的、、、真的、、、真的嗎”。
“真的——我快忘了食物該有的味道了——”。
小信:“晚上,我們做一回瀟灑的貪吃鬼——耶哈——”。
學校上午的課很快結束了,黑白有點在意小覺的事情,去食堂的時候會多注意一下。沒有看見小覺的人影,礙著周圍不太友好的目光,走著走著,到了學校門口。
她一幅棄甲曳兵戰敗的樣子,因為沒辦法對小覺的事情,視若無睹。
“失敗,失敗,算了,隻是碰巧現在想這樣做而已”,苦惱的拍拍腦瓜。
黑白走進門口登記的保衛處,無精打采的擠出一個微笑,禮貌的說:“請問這裏有沒有小覺同學的出入記錄?”。
保安們很統一說道:“這是個人信息,不能隨便透露的”。
黑白陷入深思的泥沼中,半天緩過神,回了句:“是嗎?謝謝了”。
保安們苦笑:“哈、、、不用謝”。
鐵手走了過來,告訴說:“他沒來學校,上次那些人也沒有再來了——”。
聽到他說的,女孩不自覺的拖了下鏡框,表情有點嚴肅。她跟後麵的保安們,擺擺手,心不在焉的說道:“糟糕,我想起來,早上家裏的煤氣忘記打開了,現在要立馬趕回去,不然後果很嚴重。請把門打開一下,拜托了”。
親切的保安們無語的劃出一道感歎號,心想:騙人,肯定是騙人,這時候,煤氣沒打開也無所謂吧,一點說
謊的天賦都沒有呢。
站在一旁的鐵手諒解的點點頭:“這樣啊,趕緊回去吧,自己解決不了的話,記住要找人幫忙”,說完按了下按鈕,門打開了。
幾位保安大哥們腦袋齊向右歪斜,吃驚的張開嘴:“什麽?相信了,不敢相信打開煤氣,需要人幫忙嗎。老大,你偏愛過頭了”。
黑白奔跑了出去,回過頭淺笑:“謝謝你,大叔”。
主任每個月都會不定時的去查課,一向運氣少的可憐的黑白,理所當然的被逮個正著,他臨走的時候甩下一句話:“班長,讓那個愛跑步的女孩,做好熱身準備——”。
初夏搖搖頭,心中冷笑的調侃道:這位成績好的同學,人生就是隨意啊。
黑白坐在計程車上,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手機的鈴聲響了很久,司機看了下後視鏡,提醒道:“同學,同學——手機響了”。
她應了聲,接通電話:“小柵,有事嗎?”。
格柵誠懇的央求道:“小先生,今天下午我去接你,學校已經幫你請好假了,你的工作我已經壓的不能再壓了”。
黑白認真的說:“不用,我已經出來了,正好有點小事。下午的工作調到晚上吧,拜托了”。
格柵委屈的抱怨道:“你把我逼瘋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嘛!我很早就開始在懷疑你的人性了。啊——不幹了,不幹了,好累——”
黑白困擾的按住前額,歎了口氣:“抱歉,我相信你”。
前一秒還在要死要活,看不到明天的怨女,瞬間換成得意爽快的笑臉,故作謙虛的說:“真討厭,不要說些奇怪的話。偉大的某某人說過,美麗能幹的女人,總是被身邊的人,習慣的依靠崇拜著——對,你會相信我,是本能的條件反射,就像變色龍能隨著周圍環境色的改變而相應改變一樣,是自然法則。所以,更多、更多的相信我吧,今天晚上的工作我也會幫你處理好的——啊——”,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掉進黑白挖好的坑裏,不過想想還是值了。
黑白無語的同時鬆了一口氣:好驚人的自我美化能力。
電話那邊的聲音突然變得認真:“注意安全,隻能受傷的情況下,請務必,先保護好那張臉——就這樣,我忙了”。
黑白露出的微笑,恰如流過的溪流,恬靜柔美:“謝了——”。
“走開了,煩死人了,當然我知道,你對我的感謝之情——”,這段貌似了不起的發言,被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和諧結束了。
開車的司機,時不時的看向後座,安靜眉頭微皺的高中生,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為什麽從她的話語舉止間,透出的自由散漫,眉宇間夾著一絲優雅英氣,和她的形象矛盾,卻給人信服的感覺。
黑白手機在牙齒上敲了敲,猶豫後還是撥通了小信的號碼:“小信,你老爸現在有可能在什麽地方,我想見他——”。
“哎?現在嗎?是嘛!為了那個認識的人吧,小黑白總是喜歡把別人的麻煩,攬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危險的趣味呢——”,停頓了一下,無奈的說:“算了,小黑白的這點我也很喜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