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我都快要窒息了。

他俯身,捧起我的臉頰,雙眸盯著我的眼睛,唇角微揚,“那你在意我嗎?”

我點點頭。

似是嫌棄我敷衍,秦瑾城聲音驟然提高,“說話!”

我抿了抿唇,說:“在意。”

男人冷笑出聲,倏地鬆開我的臉,直起腰身,麵色也變冷,“可我為什麽感覺不到?你要是真在意我,為什麽讓我去找別的女人,也從來不吃醋?你看我,每次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都要發瘋了。”

我怎麽不吃醋呢?

每次看到他和林綰綰在一起,我的心都像被人拿刀剜了似的。

可是在意又有什麽用?

我又不打算和他複合。

說話間,他手機響了。

秦瑾城走到床前,拿起手機看了看是陌生號碼,本來要掛斷的,不知為何看了我一眼,手指劃鍵,接通。

手機裏傳來嬌嗲甜膩的女聲,仿佛極高興的語氣說:“秦少,終於打通你的電話了,太好了。”

秦瑾城故意按了免提,說道:“有事?”

女人媚媚一笑,撒嬌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嘛。”

那妖妖嬈嬈的調調,像能勾人魂似的。

我聽在耳朵裏,心裏膈應了一下,麵上卻沉靜,看不出變化。

秦瑾城沉聲說:“沒事就掛了。”

女人急急地說:“別掛,有事的有事的,秦少今晚有空嗎?一起吃頓飯好嗎?”

秦瑾城無論容貌還是身家在海城都是屬一屬二的,這樣的稀缺優質男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吸引一群名媛貴女明星藝人的追逐,加之他又未婚,自然不缺想勾搭的。

秦瑾城視線落到我的臉上,似笑非笑道:“隻是吃飯嗎?”

那邊聲音似乎帶了絲受寵若驚,語氣雀躍地說:“如果秦少肯賞光,我們還可以做一些更浪漫的事。”

男人眼尾微挑,似乎很感興趣,“什麽浪漫的事?”

“哎呀,秦少你好壞啊,當然是做男人和女人都愛做的事了。”那邊女人嬌俏地撒嬌,像扭著身子說話似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仿佛隻要秦瑾城點個頭,她就會立馬撲到他的懷裏,使盡百般解數地魅惑他,滿足他。

一想到那畫麵,就覺得心裏撕扯般的難受。

我緊抿著唇,要很努力才能控製住情緒。

秦瑾城盯著我的臉,聲音冷下來,“從哪裏要到我的手機號的?”

女人對秦瑾城的轉變似乎有些意外,過幾秒才說:“是裘少告訴我的。上次在那個拍賣會上見了你一麵之後,人家就茶飯不思,滿腦子都想著你,好不容易問了裘少才打聽到你的手機號。秦少,我們今晚約在雍雅閣好不好?那邊既可以喝酒還可以做男人和女人都愛做的事……”

秦瑾城掐斷電話,把她號碼拉黑,接著給裘洛去了個電話,冷聲警告:“以後再把我的手機號留給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小心你的腿。”

手機裏傳來裘洛玩世不恭的聲音,“別啊,城哥,有花堪折直須折,那妞身材挺辣的,也是真的喜歡你。為了要你的手機號跟在我後麵磨了好幾天呢,是金氏集團的千金,你要感興趣就……”

秦瑾城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床頭櫃上,看向我,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吃醋了?”

我垂下眼睫不出聲。

他從床頭櫃上拿起冰塊用毛巾包好,坐到我身邊,把冰塊敷到我紅腫的臉上,聲音低沉輕緩地說:“吃醋就說,沒什麽好丟人的。”

“沒有。”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幾秒鍾,唇角勾起抹嘲諷的笑,“看,你一點兒都不在意我。別人給你打個電話,我都要發瘋,而你,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我別過頭,不看他。

他捏著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扳過來,和他的眼睛對視,“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也這麽冷淡嗎?”

我瞪了他一眼,剛想發怒,他開口說:“笙兒,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歎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我以前的確不是這樣的,以前的我,活潑開朗,愛說愛笑,而他,他的性子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話很少,但隻對別人冷淡,對我卻極有耐心。

他所有的耐心似乎都用在了我身上。

我也像以前那樣愛說愛笑,可是經曆了那麽多,我怎麽能笑得出來?

沒過多久,秦瑾城接了助理的電話,離開了。

他走了後,我輕輕鬆了口氣。

借了小換的手機,給赫連城去了個電話,對他說了聲抱歉,又告訴他明天上午千萬不要來海城。

赫連城沉默許久,說道:“如果實在撐不下去了,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去海城接你。”

明明隻見過兩麵的人,卻能清楚地理解我現在的處境。

看樣子易嬋挑人的時候,的確狠下了一番功夫。

我對赫連城說:“不用了,謝謝你,赫連先生。”

不想給他添麻煩,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把手機還給小換後,我從地上撿起秦瑾城專程回來給我送的那管藥,走到衛生間塗上。

昨晚被他按著折騰了三個小時,渾身都是酸痛的。

晚上秦瑾城回來的時候,身上沾著濃重的酒味,袖管上還有香水味。

他往常回家都會先換衣服,因為有潔癖,覺得衣服上帶了外麵的灰塵,今天卻沒換衣服,就直接來抱我。

袖管上香到齁的香水味直衝鼻子,不是林綰綰的。

想到他白天接的那個電話,我眉頭緊了緊,說道:“能不能不要再喝酒了?你的身體不能喝酒的。”

他就笑,“可你都不在意我,我幹嘛要那麽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被氣笑了,“秦瑾城,你是為我活的嗎?”

他抱我越緊,“我可不就是為你活的。”

我眼眶發漲,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他稍稍鬆開我一些,彎下腰,嘴唇貼到我的臉上來親我。

我抬手去推他的臉,語氣帶了一絲嫌棄,“熏死了。”

他也不生氣,盯著我的眼睛,眸子裏帶著笑意,“是嫌我身上的酒味嗎?”

“嗯。”

“還有呢,香水味好聞嗎?”

我不出聲,腦子裏全是衣著性感的女人朝他投懷送抱的畫麵,心裏紮紮的疼。

他垂眸來看我,“好不好聞?”

我硬著頭皮說:“好聞。”

說完我轉身避開他,走到窗前開窗透氣,剛才一直閉著氣,憋死我了。

他終於舍得脫掉外套了,語氣淡淡地說:“喜歡回頭幫你問問。”

我一怔,“問什麽?”

“你不是說香水好聞嗎?”

我拉下聲說:“我不喜歡用香水。”

他低低地笑,“也是,我的笙兒自帶體香。”

過一會兒,他出聲:“跟客戶應酬,客戶女伴身上的香水,不小心沾上了。”

我頓了頓,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可你吃醋了,不是嗎?”

我在心裏說:是的。

他換了身幹淨衣服,把髒衣服拿到外麵讓傭人去幹洗,又去衛生間把手洗了又洗。

這才走到我身邊來抱我,下頷枕著我的頭頂,手指輕輕摩挲我的臉頰,說:“笙兒,你吃醋的樣子真好看。”

我吃醋的樣子好不好看,我不知道,可他吃醋的樣子卻很嚇人。

他垂首來吻我,我別過頭躲開。

他捏著我的下巴不讓躲,說:“我沒喝酒,酒是撒在衣服上的,我乖不乖?”

我憋了會兒回道:“乖。”

他唇角勾起個漂亮的弧度,眼底也帶了笑意,嘴唇親吻著我的嘴唇,親了幾下,笑道:“藥抹過了嗎?”

我的臉頰一下子變紅。

“還疼嗎?”

我輕輕“嗯”了一聲。

男人白玉般清冽的聲音撲到我的臉頰上,熱熱的,“怎麽辦,我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