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輕柔魅惑,像拿一隻羽毛在人的心尖上輕輕撩似的,勾得人心癢癢的。
我臉頰越發熱,伸手去推他的腰,聲音變得軟糯,“秦少,身體要緊,凡事不可太貪。”
隔著薄薄的襯衫,摸到男人的腹肌,緊實,有力,壁壘分明,皮膚溫熱的觸感傳到我的指腹上,漸漸變得燙人。
秦瑾城把我的手按到他的腰上,喉結翕動,像在強忍什麽,過一會兒笑道:“也是,好東西得留著慢慢吃。我得好好活著,好陪我的笙兒長命百歲。如果我死在你前麵,你肯定又去找那些野男人了。”說到最後,男人聲音冷了下來。
我在心裏輕輕歎了一聲,說:“放心,等你死了,我會給你陪葬的。”
“不要,我才不舍得笙兒陪我一起死。”
他手指輕撫我的頭發,“哪怕我比你先死,你也要好好地活著知道嗎?”
怎麽著都是他的理。
我在心裏說:好吧,你開心就好。
自從進門,他已經抱了我大半個小時了。
以前他也黏人,但沒現在這麽黏。
不知他之前是不是也這樣黏林綰綰的?
腦子不由自主地腦補各種畫麵,心裏忍不住焦躁,抓狂。
我壓下心中那抹焦躁,對他說:“鬆開我好嗎?時間不早了,你該睡覺了。”
他強忍了忍,鬆開我,又抱上來,雙手摟著我的腰不舍得鬆開,“我的笙兒怎麽這麽軟,明明吃一樣的東西,為什麽我卻這麽硬?硬得難受。”
我故意裝聽不懂,輕聲說:“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身體構造不一樣的。”
他勾起唇角笑,聲音低沉輕慢,“也是,男人的確不能軟。”
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我出聲說:“明天我想去我外婆和媽媽的墳前看看。”
他怔了片刻,回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那麽忙。”
再說小逸也不會想看到他的。
他也不勉強,“那就讓阿沉陪你去。”
“我自己打車去就好了,你放心,我不會走的。”
“不是監視你,是保護你。”
我想了想,“也好。”
洗過澡後,他非要抱著我睡。
似乎抱著我,他很快就能睡著的樣子。
第二天。
吃過早餐,等秦瑾城走後,秦沉開車帶我去雲家墓園。
路上買了一些祭祀用的東西,又給外婆和媽媽買了兩束她們喜歡的花,還給小逸買了幾套可以燒的小衣服。
天這麽冷,我怕他在地下受涼。
不知是不是秦瑾城特意叮囑過,秦沉自從下車後就一直跟在我身後,始終保持三十米左右的距離。
從墓園門口走進去,來到外婆和媽媽的墓地前,我頓時驚呆了。
小逸的墓不見了,被移為平地了。
之前是用黃土堆了個小小的墳堆,現在墳堆被推倒,用水泥砌平了。
看水泥上落灰的模樣,應該砌了有一段時間了。
做人怎麽可以這麽絕?
連小逸的墓地都要平了,讓我連個祭奠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定是林綰綰。
匆匆把花和祭祀用品放下後,我從包裏拿出手機給林綰綰打電話。
電話打了很久,她才接,聲音慵懶略帶不耐煩地說:“幹嘛?”
沒像以前那樣假惺惺地喊我“姐姐”。
沒人的時候,她連裝都懶得裝。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問道:“小逸的墓是你找人平的吧?林綰綰,你還是人嗎?”
林綰綰咯咯地笑,笑完說:“姐姐,你覺得我很閑嗎?像我這種人,會對一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花費心思?我去平一個死人的墓有什麽好處?”
她聲音冷下來,“抱歉,不利己的事,我從來不做。”說完掐了電話。
也是,小逸死了對她自然沒有利用價值了,像她這種精於算計,每一件事都要利用到極致的人,是不會花費心思在小逸的墓上的。
一定是秦瑾城,他怕我看到小逸的墓觸景生情,再恨他,所以找人把墓平了。
就像他覺得去掉我額頭上的傷疤,就能把過去抹平一樣。
他以為平了小逸的墓,我對他的恨意就會消失嗎?
不會。
隻會讓我更加恨他。
把小逸的小衣服在他墓地的位置燒了,又把鮮花放到媽媽和外婆墳前。
給他們燒過紙後,我雙膝跪地,長久地跪著,似乎身體的磨難能減緩內心的痛苦。
秦沉不知何時去車裏拿來一個坐墊,讓我墊到膝蓋下。
我搖搖頭拒絕。
秦沉板著一張冰塊臉說:“笙小姐,請別讓我為難。”
我一怔,這才想起昨天早上,秦瑾城因為之前那個女傭人不給我送墊子,開了她,當時秦沉就站在旁邊聽到了。
我默默地接過來,墊到膝蓋下麵,盯著外婆和媽媽的墓,還有小逸已經平了的墓,內心悲痛如潮水般洶湧。
失去至親的悲痛,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隻會痛到麻木。
明明氣溫很低,可我卻不覺得冷,因為心裏更冷。
也不知跪了多久,秦沉接了個電話後,對我說:“笙小姐,我們走吧。”
我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秦沉說:“如果你不走,我會直接把你扛走的,再待下去,你會生病。”
不想被他扛,我手掌撐地站起來。
和秦沉一前一後,上了車。
秦沉發動車子,卻沒駛向觀瀾苑,而是駛向海城中央商務區最好的位置。
整整六十層豪華寫字樓,全是秦瑾城的。
四年前他還隻是秦家大少,依附秦家的背景出來闖天下,短短四年時間,他已經站到了海城最頂端的位置。
除了他天生高超的經商才能,應該還有殺伐果斷,異於常人的手段,難怪他眉裏眼間皆是掩飾不住的狠厲。
也是,虎毒還不食子,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得去手的人,還有什麽事是做不出來的?
和秦沉一前一後,走進大樓。
乘總裁專用電梯來到頂層,整整一層全是他的辦公室空間。
外麵是敞開的辦公室,有他的總裁助理和秘書們,差不多十幾個人。
我木然地跟著秦沉一前一後地往前走,那些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我。
走出去不遠,傳來他們的說話聲,盡管聲音壓得很低,但因為我的聽力天生比常人靈敏些,還是聽到了一些。
“快看快看,那位就是傳說中的雲小姐嗎?聽說是總裁的初戀哎,長得好漂亮,又高又漂亮,氣質也超好。”
“看著挺高冷的,不過人長得的確漂亮,比林小姐漂亮多了,尤其那雙腿又長又直,快到我肚臍眼了吧,羨慕嫉妒恨。”
“聽說兩人是親姐妹,怎麽長得一點兒都不像?”
“應該是同父異母吧,前段時間不是爆出林小姐的母親是小三上位嗎?”
“要賭一把嗎?賭最後誰會嫁給總裁,我賭雲小姐,畢竟初戀最難忘。”
“我賭林小姐贏,聽說兩人之前差點結成婚,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婚禮取消了。”
“我也賭林小姐,林小姐經常出入總裁辦公室,而雲小姐卻是第一次來,”
“是啊是啊,總裁花了那麽多錢捧林小姐,聽說幾天前還斥巨資為她量身打造了一部電視劇,如果不打算娶她,為什麽要往她身上砸那麽多錢?我賭林小姐會成為我們未來的總裁夫人。”
我無聲地勾了勾唇。
這就是男人,一邊口口聲聲地說愛我,一邊不停地往林綰綰身上砸錢捧她。
難怪林綰綰揚言要做“大”呢,原來底氣在這裏。
來到秦瑾城的辦公室。
秦沉敲門,裏麵傳出低沉清冽的男聲,“進來。”
推門進屋,辦公室大得近乎空曠。
秦瑾城正坐在寬大的實木辦公桌後,手肘撐桌,垂眸批閱文件,光潔冷硬的額頭下,五官深邃、淩厲,精致,如雕刻一般。
身上是整齊的深色西裝三件套,勾勒出男人的寬肩勁腰,周身氣質矜貴禁欲。
抬眸看到是我,男人漆黑漂亮的眸眼裏浮出熠熠的笑。
他邁開一雙長腿朝我走過來,也不顧秦沉還在,抱住我,嘴裏說:“太想我的笙兒了,可是公事太忙又走不開,隻好讓阿沉把你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