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瑾城哥。”林綰綰哭得渾身直抽搐,“昨晚在你來之前,姐姐把我拽到消防通道裏狠狠地踹我肚子,她說消防通道裏沒有監控,即使踹死我,也沒人看到。她說她要活活踹死我肚裏的孩子,隻有她才配生你的孩子。”

我怒不可遏,“林綰綰,你別血口噴人了!我有在消防通道裏踹你肚子嗎?”

消防通道踹肚子?

我忽然茅塞頓開。

原來她昨晚拿我的拖鞋往自己小腹上拍,是想製造這樣的假象。

她早就設了圈套,引我往裏鑽,後麵一係列的說辭和行動,全都經過精心設計了。

我現在就是渾身長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何況秦瑾城本來就不信我的話。

秦瑾城冷冷睨著我,冰冷雙眸宛若淬毒,“雲笙,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苦笑,“技不如人,我認輸。可我沒錯,我沒踹她肚子,是她自己拿我的拖鞋……”

“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秦瑾城一把拽住我的頭發,把我拎到林綰綰的病床前,摁著我的頭,讓我跪下,“快給綰綰道歉!”

他力氣本就極大,盛怒之下更是大得驚人。

我被他死死摁在地上,膝蓋本就有舊傷,此時更是鑽心的疼。

我倔強地說:“我沒錯,為什麽要道歉?”

“還嘴硬是吧?”他摁著我的頭,讓我給林綰綰磕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直到我的額頭磕出血。

鮮紅的血染紅了潔白的地板。

我腦袋嗡嗡響,兩眼直冒金星,額頭鑽心的疼,像被人拿電鋸在腦門上鑽似的,疼到麻木。

我死死咬著嘴唇,把嘴唇都咬破了,可硬是一滴淚都沒流。

女人隻有在愛的人麵前才有資格哭,我現在連哭的資格都沒有了。

秦瑾城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愛我的阿城了。

以前的阿城,百般嗬護我,完全信任我,可現在的他,又陌生,又可怕,不隻不信任我,還這樣殘暴地對待我。

我也是血肉之軀,我也會痛,為什麽他對林綰綰那般柔情,對我卻這麽殘暴?

我居然還心存幻想,以為他會念一點點舊情。

不知過了多久,秦瑾城終於鬆開我的頭發,“知道錯了嗎?”

我抬起頭,固執地說:“我沒錯!”

秦瑾城黑眸一凜,怒意叢生,摁著我的頭又要往地上撞。

耳邊傳來林綰綰氣若遊絲的聲音,“瑾城哥,算了吧,姐姐的額頭都出血了呢,我好心疼,快叫醫生給她包紮一下吧。”

她好心疼?

我今天受的所有傷害,全是拜她所賜。

秦瑾城鬆開我的頭站起來,聲音冷沉,“看綰綰多善良,再看看你,多惡毒。雲笙,我警告你,如果再傷害綰綰,下次我直接送你去地獄!”

他要送我去地獄。

這就是從小跟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啊。

以前他總喜歡把我擁在懷裏,在我耳邊說等死後我們一起進天堂,去天堂也要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要分開。

可現在,他卻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要送我去地獄。

我抬起眼簾,看向秦瑾城口中“善良”的林綰綰,她麵色蒼白,眼神虛軟,唇角微彎,笑得溫溫弱弱,一臉無害,宛若一棵楚楚惹人憐的清純小白蓮。

真的好想揭下她臉上這張皮,看看這張臉皮下麵到底是什麽?

年紀輕輕的,為什麽這麽惡毒?

哦,忘了,她背後還有個資深心機小三媽,幫她出謀劃策呢,那可是個害死我媽,害死我外婆,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狠角色。

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是為什麽好人去地獄,壞人卻在天堂?

忽然間很想媽媽,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