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洛大笑著舉雙手投降,捂著自己的胸口誇張地說:“別,我膽兒小,被你瞪一眼,都嚇得心肌梗塞了。”

他身邊的鶯鶯馬上放下手中的生蠔,伸手去揉他的胸肌,嬌聲嬌氣地說:“裘洛哥哥,你別怕,我給你揉揉,要是還不好,我給你做人工呼吸。”

說著說著嘴就貼到了裘洛的嘴上,捧著他的臉親起來。

親得咂咂有聲。

毫不避諱。

欒川伸手捂住南語的眼睛,罵裘洛:“你倆別吃了,快滾回屋去吧。一來到海上就像回家一樣,浪得沒邊了。”

南語把手覆到欒川的手上,輕輕握著,激動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大概是她和欒川最親密的一次。

裘洛推開那個女人,挑著一雙狐狸眼對她說:“先吃飯,吃完再回去再吃你。”

女人粉拳捶他胸口一下,撒嬌道:“討厭。”

服務生用電鋸切開一隻超級大的野生玫瑰龍蝦,把蝦肉給我們六人分好。

秦瑾城把他麵前那份推到我麵前,“多吃點蝦肉,今天一早讓人從好望角空運過來的。你太瘦了,吃點兒高蛋白的補一補。”

南語羨慕的小眼神看過來,“大美笙,你好幸福哦,羨慕嫉妒恨。”

裘洛陰陽怪氣地說:“可惜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城哥對她那麽好,還天天板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她幾個億似的。”

秦瑾城眉頭一蹙,看向裘洛,“不吃就滾,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裘洛馬上拿起叉子插起蝦肉,往自己嘴裏送,“不滾,我幹嘛要跟吃的過不去?這可是城哥特意讓人從好望角空運回來的龍蝦。這麽大一隻都快成精了,吃了說不定能長生不老呢。”

說完,他幾大口把一小盤蝦肉,吃得幹幹淨淨。

吃罷飯後,他們三個男人去海裏衝浪。

我和南語玩不了那麽極限的運動,於是在島上隨便轉轉。

島上風景挺美的,除了風景,還有地下影院,小酒吧,餐廳,以及一些娛樂設施,全是為情侶準備的。

走到島邊一處長椅上坐下,我問南語:“你和欒川發展得怎麽樣了?今晚打算拿下他嗎?”

南語平時話極多,但是一提到欒川就嬌羞,“我倒是想,可他估計不肯。”

“他是為你著想,覺得自己可能娶不了你,不想傷害你。不過他能帶你來這裏,說明對你還是有意思的。畢竟今晚是情人節,無論男人和女人都是跟另一半一起過的。”

南語越發嬌羞了,雙手托腮看向天上的月亮,“不知今年能吃上‘肉’不?”

臉上嬌羞,心思卻大膽得很呢。

我笑道:“你要是隻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那就今晚上往欒川房間裏鑽。如果想天長地久,就再等等,最好用點心思。至於用什麽心思,我可能支不上招。”

南語忽地扭頭,睜圓一雙眼睛看著我,“誰說你支不上招了?你隻要把你降服你家阿城的招數,傳一點點兒給我,我鐵定能拿下欒醫生。”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過半晌,我才開口,“我對他都不花心思的,你信嗎?他對我好,一是念著舊情,二是對小逸的愧疚。”

我聳聳肩,“所以我一點兒忙都幫不上你。”

南語壓根就沒聽我說話。

她滿腦子都在想今晚怎麽撲倒欒川,一雙桂圓般的眼睛裏滿是憧憬和向往。

可惜,等欒川回來時,他讓我跟南語睡一屋,說南語膽兒小,一個人睡害怕。

南語隻是表麵看著膽小,其實她膽很大,平時最愛看的就是鬼片。

秦瑾城把我拉到他的身旁,拒絕道:“不行,雲笙今晚要跟我睡一間房。”

欒川滿眼的嫌棄,“你們倆天天膩在一起,還沒膩夠?就讓雲笙陪南語睡一晚吧,她一個女孩子單獨睡一間房,我不放心。”

秦瑾城回他一個嫌棄的眼神,“不放心,你就自己陪她睡。”

欒川睨他一眼,斯文清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最終我還是跟南語住進了一間房。

南語的嘴撅得都能掛油壺了。

她盤腿坐在**,抱著抱枕百思不得其解,問我:“大美笙,你說是不是我長得不夠美,身材不夠好,所以欒醫生對我沒興趣?我要不要去整個容?把鼻梁墊高點,再整個尖下巴?”

我拉過被子躺下,看著天花板說:“別想那麽多,他要是不喜歡你,就不會不放心你。他不碰你,說明他是個負責任的人。”

“我不讓他負責任,我隻求轟轟烈烈地愛一場就好。”

我無聲地笑了笑。

轟轟烈烈地愛一場,想想就美好。

南語要關燈時,看到我放在床頭櫃上的項鏈了,眼睛一亮,問道:“這項鏈你什麽時候買的,是真的藍鑽嗎?好漂亮啊。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真的藍鑽呢,好特別。”

怕秦瑾城心裏不舒服,這項鏈我今天一直戴著,剛才去洗澡時,摘下來,隨手放到床頭櫃上了。

南語把項鏈拿到手裏,翻來覆去地看,“咦,項鏈上有刻你的名字,是英文的,譯成中文是:雲笙,我愛你,永遠。哇,你家阿城好浪漫啊。”

我笑了笑,“項鏈是他三年半前買的。”

南語不出聲了。

過半晌,她說:“這項鏈太貴重了,得值好幾千萬吧。你隨手放在床頭櫃上,萬一半夜進賊被偷了怎麽辦?你還是放到行李箱去吧。”

行李箱帶密碼鎖,相對安全一些,可我的行李箱在秦瑾城屋裏。

我拉開被子下床,從南語手中接過項鏈,朝隔壁秦瑾城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剛要按門鈴,屋裏傳出女人的聲音,“秦少,雲小姐已經睡下了,今晚就讓我在這裏陪您吧,您想怎樣都可以的……”

嬌滴滴的女聲,帶著某種強烈的暗示。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胸口悶悶的,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似的,透不過氣來。

剛要抬手砸門,手碰到門上又放了下來。

猶豫間,裏麵傳出秦瑾城冷漠的聲音,“誰讓你來的?”

“裘少給我的房卡。”

“如果不想死,就滾出去!”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硬,帶著濃濃的怒意。

“秦少好凶哦。”女人不死心,“您放心,我隻是仰慕您,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就讓我留下來陪您一晚吧。男人隻有一個女人會膩的,要多換換口味,你看裘少活得才叫精彩。”

“我嫌你髒。”秦瑾城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憎惡。

“人家可是第一次哦,不髒的,裘少說我比雲小姐還要幹淨呢。”

我的心咚咚直跳,像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雜陳。

等了幾秒鍾,沒等到秦瑾城的回答。

冷笑一聲,我扭頭就走。

走出去沒幾步,裏麵忽然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以及女人受驚嚇的尖叫聲。

隔著房門都聽得特別清楚。

秦瑾城的聲音冷得像刀,“你渾身上下都是髒的,你不隻髒還醜,連雲笙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勸你去把臉整整再出來做這行吧,不過你底子太差,即使整到死,連雲笙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門忽然從裏麵打開,緊接著一個衣著清涼的年輕女人,被秦瑾城拎著衣領毫不留情地丟了出來。

“滾遠點!”他的聲音冷酷裏夾著怒意。

門“砰”地一聲,被他摔上了。

那女人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流水線裏整出來的臉雖然沒有什麽辨識度卻嬌媚勾人,歐式大雙眼皮下的眼睛滴溜溜地轉,透著和年齡不相符的世故。

被趕出來,她也不生氣,像早就習慣了似的,抬手攏了攏頭發,上下打量我一眼,說:“走吧走吧,我這樣的都沒戲,何況你呢。你這氣質冷得像來討債的,男人不會喜歡的,長得再漂亮也不喜歡。”

她把我當成同行了。

我沒理她,走到門口按門鈴。

裏麵傳來男人暴虐又無情的聲音,“再不滾,我剁了你扔進海裏喂魚!”

那女人可能是想看我笑話,站著不走,嗤笑道:“我跟你說過的,你不信。對了,你也是裘少安排來的嗎?你這臉在哪家醫院整的?整得還挺自然。”

我頭也不回,對著門說:“是我,雲笙。”

短暫安靜後,房門打開。

從裏麵伸出一隻修長勁瘦的手臂,一把把我拉進去。

下一秒,我的身體被一個堅硬有力的懷抱抱住,男人灼熱的唇瓣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