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也在想這個問題,其實慢性的毒藥可能性比較大,也就是說,魏霏很有可能在來白國公府的壽宴之前就已經中毒。
恰巧,趕在白國公府的宴上發作,中毒而死。但也有可能不是。
白洛瑤定了下神,回過神來,耐心的對皇帝道:“回皇上,臣女想申請規避一下。臣女想帶著魏國公府之女魏霏的屍身,單獨在房內驗屍。隻因魏霏是女兒之身,不方便將身子露給眾人看。”
“……好!”皇帝略微思忖,召身邊隨行的婢女宮人隨白洛瑤一起。
美言是幫襯著些,實則是監視她,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麽越矩的舉動,畢竟人是死在白國公府的,而白洛瑤又是白府的人。若確有其事,難保她會遮蓋什麽。
“請幫我把人抬起來吧,有勞!”
白洛瑤之所以要規避,實則是想利用空間裏的驗屍台,詳細的檢驗一番,定能知曉。
“是,姑娘。”從宮裏出來的婢女,二人緩緩的將魏霏的屍首抬起來。
可就在這時,忽然其中一名婢女鬆開了手,她痛苦的“哎呀!”一聲,另外一名婢女扛不住魏霏屍身的重,跌落在地。
皇帝勃然大怒,訓斥道:“我看你們是在朕麵前享福享慣了!現如今做這點事都不好麽!”
那名婢女連滾帶爬,泫然欲泣的跪下磕頭,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奴婢是被紮到了針,所以才一時不慎,請皇上責罰奴婢!”
“什麽?被針紮到了?哪裏來的針。”
“回、回皇上,真的有針啊!奴婢不騙皇上。”
婢女甚至將自己被紮到的手呈現給皇帝看,隻見她的食指頭,不斷的往下滴著血。
白洛瑤注意到這一點,頓時凜然的將魏霏的屍身翻了個邊,她輕喚道:“有沒有人幫我一把?我需要五人。分別托住魏霏的頭、雙臂、雙腿。注意不要碰到她的身體,尤其是衣物。”
在場之人麵麵相覷,梁氏示意自己的女兒過去,白樂清本不願意,但在梁氏的催促之下,隻好不情不願的過去了,白霽月見此,也願意過來相助。
但白霽月的心思,並不是真心出於她想幫忙。而是,她想在宴會上,駁得達官貴人與皇上的欣賞,尤其是北堂煜。
賀氏與梁氏相繼來幫襯,白洛瑤托住魏霏的頭顱,一起將人搬去了一間空的客房內。
“這是要做什麽呀?”
“不知道。不過沒想到傳說中的白府廢柴二小姐,還是有些能耐的嘛。”
“那怎麽傳出去的名聲並不好聽啊?”
在場的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開始懷疑外麵流言的真實性。隻因今日宴會上,所表現出來的白洛瑤,確實很令人驚喜與滿意。
皇帝等人隨後離開大堂,所有人都帶著狐疑的候在客房的外頭,等待著。
“嘭——!”白洛瑤迅速關上房門,刻意落了栓,沒讓婢女進門,她將魏霏的衣裳通通解下,將她的身子翻轉過去。
……果不其然,她在魏霏的背脊後發現一大塊青紫腫起的膿包!
她將魏霏的衣裳迅速抖著,隨之七根銀針陸陸續續的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那一根根青黑的銀針觸目驚心!
“該死的,是誰這麽狠毒!”白洛瑤看著魏霏光潔的脊背後頭滿是針孔,不禁心頭揣測,魏霏究竟得罪了誰,竟遭此毒辣的狠手?
白洛瑤甚至發現,魏霏的體內還有已經嵌入的毒針,沒有拔出來。她將魏霏帶進了空間的法醫實驗室,將她的屍身放在驗屍台上。
白洛瑤利用消毒工具,將魏霏身體裏的銀針一根一根的拿出來,放在一旁的台上。
最後,她又檢驗魏霏的全身,發現她的身體還有大大小小的舊傷。也就是說,這一次的毒針是真正了結她最終的性命,而此前,魏霏就已經經曆過迫害!
“這毒針的形狀很是奇怪。”白洛瑤手頭擺弄著,她發現這毒針長有一寸,針頭是赤色的,針尾的尾尖是藍色的!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古怪的劇毒工具,莫非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毒針?
“我要看看這毒究竟有多厲害!”白洛瑤利用試驗台,開始試驗,她將毒素提煉出來,進行研究,最後,她發現,這毒裏麵有數十種毒藥混合,根本無藥可解!
而且,她方才檢查魏霏的衣裳,發現她衣裳裏有夾層,夾層裏有針眼紮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魏霏並不是早就被紮了。而是,有人蓄意提前在她衣裳裏動了手腳。
等魏霏到了席上,等到確切的時機時,再有人從魏霏的身後,拿東西狠狠推了她一把,促使那毒針刺入她的肌膚內,讓其死亡!
她之前所推測的並不是慢性毒,真正的緣由反而是這個!
白洛瑤難掩飾住內心的震撼,她迅速處理完後麵的事宜,退出了空間,恢複原樣。
這世間,人心涼薄,最是可怕!
她“嘭”地一聲,推開客房的房門,舉起手中以帕子收揀的毒針,道:“魏國公府之女乃是中了毒針而死!凶器正是我手裏的這二十七根毒針!”
“……什麽?毒針!”
“怪哉!怪哉!何人敢如此膽大妄為啊!”
“想必那罪魁禍首定是用毒針的高人啊!”
眾人細細索索的底下交談著,無人臉色不帶著驚變。
“讓朕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毒針。”皇帝抖了抖袖口,露出一雙手來,準備仔細看看。
白洛瑤正打算將針裹在帕子裏交給皇帝身邊的婢女時,哪想,那名婢女還沒接過帕子,便一陣口吐鮮血,竟緩緩的栽倒在了地上!
皇帝驚懼的後退了半步,指著驟然猝死的婢女,道:“這、這……”
另一名婢女突然回想起來,大駭道:“方才玉珠說她被針紮了!”
這也正反應了,魏霏果然是中毒針而死!眾人驚愕連連,皇帝麵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