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眠將一人綁了給帶到了眾人的麵前。

知府蔡州一看,驚詫道:“大川,怎麽是你?”

捕頭一把將人給揪了過來,厲聲道:“是你!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蔡州見此,不由得向白洛瑤等人解釋,道:“二位大人。這大川,乃是我們府衙裏頭掌管炊事的廚子,也就隻有他能夠在酒菜裏動手腳了!”

名為大川的人卻戰戰兢兢的發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他不停的向眾人討饒,說道:“大人,不是我啊,我是被人威脅的!我要是不這麽做的話,那我一家老小都要被他殺了啊!求大人饒命啊!”

大川滿眼的淚水,哭哭啼啼的匍匐在地上,不停的向白洛瑤磕頭,額頭上都青了。

知府蔡州卻道:“究竟是誰指使你的,快說!”

大川隻是看了他一眼,而後不停的搖頭,抿著嘴巴就是不願意說。

“來人,把此人立刻押入大牢內,聽後問審!”

“且慢。”白洛瑤出聲道。

她走到大川的身前,而後半蹲身,抓起大川的手,觀察他的指甲與掌心處。

而後,又嗅了嗅大川的手。

大川嚇得顫抖,隻得任由她舉動。

良久,白洛瑤起身道:“他的大拇指與食指中間的部分,有一層厚厚的老繭,其餘的地方帶有一些細小的傷痕。是因為他常年炊事,所留下來的。他的手心裏,確實有柴米油鹽,大蒜大蔥的味道,而他跪下後,亮出的一雙鞋底,帶有些雜物,是因為長時間在夥房裏做菜,而留下的。”

確認完畢,他確實是府衙裏的夥房炊事。

知府蔡州狐疑的看向白洛瑤,心下以為,她似乎有些不信任自己。

北堂煜吩咐霧眠,道:“繼續查。”

霧眠應聲道:“是,大人。”

知府蔡州不由得道:“這個偷竊官銀的賊人,實在是太過猖獗!來人啊,將此人押進大牢裏,嚴加看管,務必不能讓他逃脫!”

捕頭便將大川給押進了府衙的大牢中。

蔡州又誠惶誠恐的對兩人道:“白大人,淩大人,都是因為下官的監察不力,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險些讓兩位大人出事,下官難辭其咎!”

說完,他深深的作揖,伏首。

白洛瑤說道:“蔡大人不必如此,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屬難料。更何況,蔡大人你也不是因為此事,險些丟掉了性命麽?不必過多介懷,還是先查清楚我要你去查的事情吧!”

蔡州連忙道:“下官已經命人去查探,相信這幾日就能有結果。”

她與北堂煜互視了一眼,交換了下神色。

白洛瑤咳嗽了一聲,對知府蔡州道:“那就勞煩蔡大人了。”

蔡州說道:“那二位大人,就暫且住在府衙裏,有什麽事情盡快差遣。下官就先去忙一下衙門裏的公務了。”

她點了點頭。

等知府蔡州走後,白洛瑤對北堂煜道:“我們自己查。”

北堂煜道:“正有此意。”

兩人便走出了府衙,門前的捕快有些擔憂的說道:“二位大人,請帶上屬下一起出門吧,我們府衙為了保證二位大人的安危,必須要盡職盡責。”

白洛瑤卻道:“不必了,淩大人武藝高強,有他在,我放心!”

兩人出門,走在金陵城的大街上。

白洛瑤說道:“我們的身後,是不是有人在暗中跟著?”

北堂煜向後瞥了一眼,霧眠在不遠處走了出來,道:“主上,是府衙裏的人。”

她皺起了秀眉,道:“果然被他們盯上了。也不知是真保護我們,還是隻是想要監視我們。”

白洛瑤總隱隱覺得,這府衙裏蹊蹺的很,所有的事情都很奇怪。尤其是那知府蔡州。

北堂煜淡聲道:“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若是巧合多了,便是事實。瑤兒,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回頭瞟了一眼,正見那幾個捕快還在默默的跟著。

白洛瑤道:“他們竟然不聽我們的命令,明明說過不讓跟,卻執意要跟。豈不是有鬼。而且,我發現幾個問題,我說與你聽。我們分析分析!”

她的聲音刻意壓的很低很低,為的便是不讓那些捕快聽到什麽消息,回去告訴知府蔡州。

北堂煜道:“瑤兒且言。”

白洛瑤便道:“第一,有前知府被刺在前,相繼禦使也死在了路上,可唯獨這新上任的知府蔡州,卻是能完好無損的來到金陵城,而且在此過程中,他好似也沒提到自己自路上有沒有遭受賊人伏擊的事情,可見有些蹊蹺。第二,昨夜飲酒用宴的時候,你所中的毒,不是一般的郎中可以解的,並非是我太過自大,而是確實如此。所以郎中治好了知府蔡州,我卻是不信的。而且我觀察過他的脈象,有些奇怪,與你的並不一樣。”

明明是同一種中毒,卻是不一樣的脈象,如此豈不是很是怪異。

白洛瑤又道:“不僅如此,我還發現了種種很多的難以解釋的跡象,照你所說,種種巧合加在一塊,就不是巧合了。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覺。”

念夏就在兩人身後跟著,不由得疑惑的問道:“小姐,那這樣說來,那個知府蔡州豈不是有很大的嫌疑啊?而且我覺得,他好像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拖延著什麽,甚至還隱瞞了我們什麽事情呢!”

北堂煜開口道:“所以,瑤兒決定親自出來探查。”

白洛瑤的秀眉微微皺起,道:“不錯,我不放心蔡州派去的人,我隻相信我們。而且,若是讓我在府衙裏坐以待斃,我是做不到的。更何況,待在府衙裏,危險更多!”

“我已命暗衛在府衙中觀察,等我們回去之後,便有結果。”

北堂煜握起了她的手,金陵城的風很大。

白洛瑤的手頭暖了暖,而後道:“事情,遠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一些,眼下,我們又要從何查起呢?”

正想著,前麵忽而傳來一陣爭執的聲音。

眾人都圍聚在一起,紛紛擾擾的聚集著,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