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瑤手裏倒了一杯酒,一仰而盡,道:“白樂清的手臂,有胎記。胎記是遮不掉的,被潑了酒水,很容易顯現出來。我現在確認,她就是白樂清!”
“貴妃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婢女驚慌的連連賠罪,都快哭了出來。
王清兒狠狠的瞪著她,說道:“你個賤婢,你怎麽能如此!”
拚命的抖著身上的酒水,都快淋濕了。
婢女連忙說道:“貴妃娘娘,我陪您去換衣裳!”
王清兒憤憤的就離場,跟著婢女出去換衣裳。
皇帝北堂赫解圍,說道:“朕的貴妃出了點岔子,諸位不要介意,請繼續。”
王清兒走後,北堂墨弦起身,跟了過去。
婢女的後腦勺,忽然被一陣痛擊,給擊暈了過去。
北堂墨弦將婢女拖到一旁,王清兒回頭道:“快一點!”
可這一回頭,臉色蒼白如紙。
“清兒。是你。”
他的聲音竟是格外的清潤。
王清兒麵如死灰,說道:“皇叔,你在說什麽,本宮聽不懂!”
北堂墨弦走近她,一步步的將她逼退到一旁,執起她的腕子,說道:“你手上的胎記,我每夜都會吻一遍。你說,你是不是清兒?”
“……皇叔,你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就喊人了!”
王清兒驚慌失措,不想讓他認出自己來。
她已經做好了很多的準備,可是沒想到再見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北堂墨弦說道:“清兒,你跟我和離。就是因為,你想當皇後。你等不及了,是不是?所以,你選擇了皇上。”
王清兒拂開他的手,說道:“我是王清兒,不是白樂清!皇叔,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正是這一點,讓他更加確信!
“清兒,你胡鬧!”
北堂墨弦將她扯進自己,說道:“你以為,白洛瑤沒有發現你?方才潑水的婢女,就是她安排的!如今,你已經退無可退。”
王清兒的臉色死白,整個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她踉蹌了好幾步,說道:“不會的,怎麽可能認出來!”
北堂墨弦舉起她的手腕,看著她腕子上的胎記,道:“隻有親近之人,才會知曉。清兒,你有時候,過於單純。你鬥不過白洛瑤。隻有我可以幫你。”
王清兒諷笑的後退,說道:“皇叔,你心裏隻有白洛瑤,沒有我。為什麽不放我走?你現在又來挽留我,難道你愛上我了?”
可一切都晚了,晚了!
北堂墨弦將她的腰身摟住,說道:“清兒,別鬧。我們曾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應當知曉,我對你並非沒有情意。”
王清兒用力的將他推開,說道:“可是,我對你已經沒有情意!皇上他對我很好很好,我愛上了他!”
因為這一句話,北堂墨弦嘲諷道:“清兒,你愛上他哪點?”
王清兒後退,喃喃說道:“我從未被人小心的嗬護過,小心翼翼的捧著過。他對我處處溫柔、體貼,不願意傷害我半分。不管是什麽時候,都為我著想。他就像一個火爐,照亮著我、溫暖著我!而你,雖麵上溫熱,可實則心如冰窖!”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看起來外表冷漠的淩王爺北堂煜,二姐會選擇他!
因為淩王爺是麵冷心熱。
而有些人,表麵上那麽的好,可是心底如蛇蠍一般!
北堂墨弦說道:“清兒,你可知你這樣,已經無路可退。你想當皇後,之後又想做什麽?你需要人幫你,不是嗎?”
王清兒慘淡的笑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幫我,我不相信任何人!我接下來怎麽打算,跟你無關。總之,皇上是最疼愛我的人!”
“後宮妃嬪,爭寵不斷。你以為,你能夠一直走下去,你以為,不會失寵?當上皇後,你能對他下得了狠手麽。”
北堂墨弦不是看不出王清兒所要的是什麽。
王清兒說道:“或許當上皇後,我就能過上安穩的日子。我就會跟皇上幸福的在一起。其他的事情,我全都不要了。”
“你變了。”
“我是變了!”
王清兒苦笑著。
北堂墨弦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看了她許久,便離開了。
他走後,她抱著自己,換身蹲下,哭成了淚人。
她處心積慮的為了得到他,而把自己的心都套給了他。他的心裏,卻裝著白洛瑤,裝著別的女人!
如今,他對她說,他不是沒有情意。可是,已經晚了!
王清兒的眼神陰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做,就要做唯一的人!做一個男人唯一的女人!”
隻有皇上,能給他如此的寵愛。
宴會上,白洛瑤看見皇叔回來了,便知曉大概發生了什麽事。
北堂墨弦走了過來,說道:“多謝淩王妃,給了我一個看清事實的機會,讓我知曉,我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聲音卻是嘲諷。
北堂煜淡漠道:“皇上在說什麽。”
白洛瑤喝了一口桌上的涼茶,笑說道:“是啊,皇叔的話,我跟王爺都不明白。”
北堂墨弦隻是一笑,什麽都沒有說。
宴會結束後,王清兒慘白著一張臉回來,結果正好宴散,北堂赫關切道:“貴妃,沒事吧?”
王清兒抱著皇帝,說道:“沒事,皇上。”
北堂赫接過她,說道:“清兒,小心。”
兩人如此舉動,引起白洛瑤的狐疑。
她是懷有身孕的人,很理解走路的時候需要多小心。
而眼下,王清兒是被皇上托著走的,很是小心的將她扶下去,想是生怕碰到了什麽。
白洛瑤說道:“王爺你看,王貴妃是不是有身孕了?”
北堂煜掃了一眼,便見王清兒小心的樣子,說道:“瑤兒起初,也是如此。想來是有身孕,卻告知不言。”
在後宮,懷孕的妃嬪都會很小心翼翼,不願告訴旁人,以免被其他的妃嬪所害。
白洛瑤斂了斂衣袖,放下杯盞,起身說道:“所以,她肚子裏懷的,是皇上的第一個龍子。”
難免,皇上對王清兒如此寵溺。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