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小姐，丁香也真是沒眼力見，死了也活該。”婢女也憤憤地說道。
這倒是引起了程十鳶的興趣了，若是她沒猜錯的話，說這話的是程晚怡和她的婢女。
口中的小賤蹄子，必然就是自己了。
“攝政王是何等人物，那也隻能有我才配的……”
程晚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
因為看到了坐在桌前的程十鳶。
“三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程晚怡勉強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在程十鳶的麵前一向都是一個溫柔的好妹妹形象，即使剛才的時候對她兵刃相見，也被她圓得很好。
“我一直都在這裏。”
程晚怡的神色變得有些慌張，若是她一直在這裏，那剛才自己的話，定然也被全數聽進去了。
程十鳶端起麵前的一杯茶，輕輕抿了一下。
這才抬眸看向程晚怡，眼神中帶著譏諷：
“看來，妹妹不是很歡迎我在這裏？原來妹妹不喜歡宋懷玉，而是看上攝政王了？”
“是妹妹口無遮攔了，望姐姐恕罪。”
程晚怡連忙行了個禮，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沒想到妹妹的野心比我想的還要大不少。”
程十鳶隨意地瞥了她一眼，隻見後者的臉上有些繃不住了。
“在這方麵，妹妹再如何也比不過姐姐不是。”
程晚怡的雙手環胸，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她雖不知道程十鳶為什麽變成了這副樣子，之前明明自己說什麽她都會信。
現在不光一直嗆自己，還會說一些讓自己難堪的事情。
“除了男人之外，你是沒有別的興趣了嗎？好好提升提升自己的實力吧。”
程十鳶嗤笑了一聲，眼前的白蓮花雖然這麽會裝，但是總是拎不清。
“你！我再如何，也輪不到你個廢物說話！”
程晚怡瘋狂狠毒的目光如寒針似的，仿佛被說到了痛處。
她確實一直都想找一個強大的靠山，這也是趙氏一直教導她的。
“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廢物，怎麽配和攝政王一起！他應和我站在一處，我們才是天生一對！”
她麵容陰狠，一雙深沉烏亮的眼眸死死盯著程十鳶，眼底驟然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
甚至還抬起了手，想給程十鳶一巴掌。
程十鳶的臉色驟然變得冷淡，就在程晚怡的手要落在她臉上的時候，她直接一把就握住了程晚怡的手，狠狠發力。
雙手緊握到手指關節都發白了，仿佛是要將所有的怨氣都集中在手中：
“你再說一遍，有娘生沒娘養，嗯？”
程晚怡似乎是被她的樣子嚇到了，手抖得有些厲害。
最終還是沒了力氣，僵在了原地，隻感覺從頭到腳的一陣寒意。
但還是不想失了氣勢：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
還沒有等她說完，程十鳶的腳先一步朝著她踹了過去。
狠狠地一腳踹在了她的腹部，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的腦袋轟的一下，發出了顫抖破碎的尖叫聲。
就在這時，程老夫人走了過來，用拐杖狠狠地敲了幾下，這才安靜下來。
那是一個略帶鄉氣、滿頭銀霜的老婦人，薄薄的銀發梳了個髻，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端麗的圓臉，不過現在胖了，倒是有些顯得膿包。
整個人都隻靠著腦後的一支紅玉簪子，才把她勉強地能夠支棱起來。
她手裏拄著細細的拐杖，似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上麵，正一臉心疼地看著程晚怡。
“祖母！”
程晚怡虛弱地靠在婢女的身上，一張精致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慘白，淚光盈盈。
她抬起自己磨破的手，朝著那邊哭訴，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哎喲乖乖，快些起來。”
程老夫人因為被人通知攝政王來了，所以才過來用膳。沒想到就看見程十鳶一腳把程晚怡踢飛了老遠。
她一向都對這個孫女疼愛有加，平日裏也是最懂事、最會討她歡心的。
“程十鳶，你這是幹什麽，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婆子！”
程老夫人氣急敗壞，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揮舞著手中的拐杖，滿腔的怒火無處噴射，氣得雙頰微微顫抖。
對著身邊的婢女道：“珠雲，快去拿藥來。”
程十鳶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還以為是怎麽樣的祖孫情深，一枚靈丹也不願意拿出來？”
程老夫人被這句話弄得漲紅了臉，隻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疼。
還是程晚怡站出來替她說話：
“我這點小傷，怎麽能讓祖母用靈丹呢？你到底知不知道靈丹有多珍貴，應是給祖母用才是。”
“姐姐，祖母比我們更需要靈丹，你也應該多多關心祖母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似乎是在埋怨程十鳶，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知不知道靈丹多珍貴，還需要你來告訴我嗎，嗯？”
程十鳶的目光和她對上，嘴角的弧度輕蔑，語氣中透著冷冽。
程晚怡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現在才想起來。
在街上的時候，程十鳶不光捅了掌事又給他靈丹吃，最後還給那麽多人發了靈丹。
“還有，妹妹。你說祖母比我們更需要靈丹，意思是祖母活不久了嗎？”
程十鳶莞爾一笑，好像說的是今天天氣怎麽樣這類的話。
這話讓程晚怡的臉色頓時慘白，沒想到程十鳶會這樣曲解她的意思。
程老夫人的臉色同樣也不好了，這不就是變相再咒她死？
就算是她疼愛的孫女，也不能接受說這樣的話。
“祖母，我沒有這個意思……”
程晚怡跪在地上，著急地看向程老夫人，眼角發紅地哭訴。
好似下一秒就要落淚。
“起來吧，晚怡，你的孝心，祖母是知道的。”
程老夫人慢慢地走過去，還是扶起了程晚怡。
在她的印象裏，程晚怡一向懂事，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無非就是程十鳶故意曲解意思。
“程十鳶，你今日到底是想做些什麽？”
“嗯？倒不如問問您的好孫女？”
程十鳶似笑非笑的，把話題又一次扯到了程晚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