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傳話的丫鬟來到了程老夫人暫時休息的房間。
隻見程老夫人此時已經大好，完全沒了剛才那副虛弱感。
在看到程尚書之後，指揮著他：“去把程十鳶給我叫過來！”
程尚書被她的這個話嚇到了，趕緊給她使眼色。
奈何程老夫人沒有看出他的著急，還有些生氣：“把程十鳶那個小賤蹄子叫過來！”
“娘……別說了。”程尚書嚇得趕緊上前，捂住了自家母親的嘴。
他知道攝政王就在自己身後跟著，而且明顯是會給程十鳶撐腰的，這個時候若是繼續罵她，是會出事的。
“你也開始由著那個賤丫頭了？連你母親的話都不聽了？”程老夫人的臉上都是尖酸刻薄的樣子，眼角的肌膚拉得就好像要裂開似的。
“母親，攝政王在後麵。”程尚書小聲喃喃，希望她能夠先閉嘴。
程老夫人不知道沈辛玨是因為程十鳶才過來的，以為是來找自己兒子商量政事的。
“那不更好了，就讓攝政王來評評理，程十鳶她目無尊長，辱罵祖母。”
“母親，先別說這件事了。”程尚書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點的汗珠。
就衝著剛才沈辛玨護著程十鳶的樣子，他都不敢讓自家母親說出這樣的話。
看了一眼，沈辛玨現在還沒有進來，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他沒聽見。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想幹什麽，但她也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反正隨時都能收拾那個丫頭。
“晚怡也來了？快到祖母這來。”程老夫人的臉上都快笑出褶子了，對著程晚怡招了招手。
這個小孫女她一直都是很喜歡的。
程晚怡趕緊上前，眼神裏滿是愧疚。
一張精致的臉泛著慘白，眸子裏是盈滿不安，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
“祖母別生氣了，姐姐剛才也不是故意的。”
這會子程十鳶剛進來，就聽到程晚怡這樣的話。
她也沒想到，都已經這樣的了，這朵白蓮花還想繼續搞事。
“難道不是程四小姐先出言不遜嗎？”
沈辛玨緩緩從她的身後進來，一雙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直直地看著程晚怡。
後者直接被拆穿，有些不好意思。極力想扯出嘴角的笑容，但還是以失敗告終。
攝政王！
程老夫人心下一驚，慌張中站起了身，朝著沈辛玨行禮。
其他人看見了也都連忙跟著一起行禮。
“參見攝政王。”
不過程老夫人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解的。
她剛才覺得沈辛玨會出現在這裏，定然是因為自己的小孫女程晚怡。
可沈辛玨說出這樣說話，未免也有些……
“都起來吧，您是阿鳶的祖母，自然也算是我的長輩。”沈辛玨微微一笑，握著合起的折扇，顯得手指修長。
“阿……阿鳶？”
程老夫人的眼裏滿是震驚，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
沈辛玨怎麽會替程十鳶說話，還喚得如此親昵！
連忙看向了自己的兒子，這才懂了剛才為什麽不讓她說話了。
隻見程尚書也是一臉的無奈，輕輕地搖了搖頭。
兩人發生了什麽，他作為父親也是不知曉的。
反觀沈辛玨的臉上則是噙著一抹微笑。
在看到沈辛玨挑眉之後，程老夫人也立馬換了一張麵孔，不再是之前的刻薄模樣。
趕緊朝著程十鳶也招了招手。
“十鳶，過來。”
如果不是她臉上勉強的笑容，程十鳶或許還會覺得是真心的。
“程老夫人若是不舒服，還是休息得好。”程十鳶微微一笑。
雖然是笑著的，但是麵上一副拒絕的模樣，她可不願意在這和程老夫人裝什麽關係好。
程老夫人的手就這樣在半空中，顯然是有些尷尬了，訕訕地放下。
仿佛是覺得現在的場麵有些尷尬，於是看著外麵，自顧自地說道：
“怎麽會呢，祖母感覺身體舒服極了，現在也到了用膳時間了吧。既然是攝政王來了我們尚書府，老身自然還是要好好招待的。”
程老夫人說著就站起身來，示意大家都出去。
程十鳶則是跟在沈辛玨身邊，挑眉看著尷尬的程老夫人。
說實話，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對於程十鳶來說，感覺還是挺爽的。
不過她也知道，兩個人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還有機會替他想辦法控製噬靈體，估計沈辛玨怕是連看也不會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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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了這一番，大家悉數落座。
趙氏現在還沒有過來，但畢竟沈辛玨在這裏，程尚書肯定是決定先用膳，畢竟怠慢了攝政王的罪名，他這個小小的尚書府可承擔不起。
於是程老夫人今天就被迫和程十鳶演起了祖孫情深的戲碼。
以前的這位老太太可是從來都對她不理不睬的，從不正眼瞧她。
若不是沈辛玨在這裏的話，估計她都不能上桌吃飯。
剛才發生的事情太多，現在的時間對於用膳來說，也已經有些晚了，午時都已經過了。
管家見人都已經坐下了，才吩咐後廚把剛才做好的一盤盤珍饈端了上來。
沈辛玨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笑容有些僵硬的程老夫人：
“還是程老夫人體貼孫女，這些好菜竟不差攝政王府半分。”
還是程尚書率先反應過來，趕緊站起了身，朝著沈辛玨拱了拱手：
“若是王爺看上了這些菜，下官這就吩咐廚子去王爺的府裏。”
此時他的手心也出了些汗，不知道麵前的攝政王說這個話是打的什麽主意。
若是單純的誇獎還好，就怕沈辛玨的意思是說他不懂節儉，吃食比皇室還好。
“程尚書緊張什麽，本王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罷了。怎麽會奪人所愛，既是尚書府的廚子，自然還是留在這裏的好。”
沈辛玨語調閑散，意味深長地看著程尚書。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後程尚書反倒是更緊張了，整個人都有些僵硬的站外位置上，隨即掛著牽強的笑容。
隻見沈辛玨的眼神又一次看向程老夫人，似乎是在等著她說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