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真在裏麵?

這下糟了,楚千蕁腦子翁翁作響……

這下完了!

楚千蕁感覺有一股波濤洶湧的潮水,向她襲卷而來,鋪天蓋地,妄想要將她吞噬覆滅。

容恩莫名被蛇驚嚇,下身染血,怕是有流產征兆哆嗦著身子推開房門,果然,她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唇色烏青,滿臉卡白,姿勢狼狽,褲檔上一片血紅,身體不斷抽搐的容恩。

她似乎正在換衣服,右手套了半截白色睡裙,左手正脫下半截,想把紅色的襯衫穿上,還未換完,就看到了那兩條從窗台上滾下來的莽蛇,也許是知道闖了禍,剛才還相親相愛的兩條蛇,早已在驚恐中分道揚鑣,楚千蕁進去時,隻來得及看到那條腰身稍微小一條的花蛇,另一條早已逃之夭夭,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動物尚且如此,何況是人。

“容恩。”

那條蛇在牆角邊蠕動了兩下,便也飛快消失了蹤跡。

救人要緊,楚千蕁跑過去,蹲在她腳邊,望著身子不斷哆嗦的容恩,整個人慌亂成一團,她摸出手機,給喻媽打電話,喻媽聽說後立即把這事轉給了費南城。

幾分鍾後,坐在輪椅上的費南城被白管家推進了屋,見到滿身鮮血的容恩,費南城也嚇了一跳,事情令人始料未及。

費南城當即命令白管家把容恩送進了醫院,隨後就跟著過去了。

楚千蕁不知所措,也跟了過去。

事關費家長孫,老宅那邊得到消息後,很快,老夫人就率領著玉清與費美蘭以及十幾個仆人過來了。

手術室外,站立了密密麻麻的人影,昔日空曠的醫院走廊,今天被擠得水泄不通。

容恩的手術做的有些久,那道緊閉的越久,老夫人的臉也便越難看。

最後,幹脆閉上眼眸,雙掌合十,默默向上蒼祈禱。

願上蒼能讓她費氏長孫平安無事。

值班醫生來了,把玉清叫到了一邊,玉清聽了醫生的話,請示了老夫人後,將閑雜人等譴散,然後,走廊上就剩下了幾個人。

老夫人,玉清,費南城,楚千蕁,還有兩個留下來負責她們人生安全的保鏢。

長達八個小時的手術結束,手術室外的那盞指示燈熄滅,容恩被推出了手術室。

老夫人緊緊握住了容恩的手,老婆縱橫,此時的容恩,因經曆一場漫長的手術而麵容如枯槁,她微微閉著眼,隻是,不斷顫動的眼皮,代表著她並沒有真正的睡死過去。

老夫人久久握著容恩那隻冰涼的手,玉清走了上來,湊到老夫人跟前兒,細聲道,“老夫人,孩子沒了。”

玉清的聲音並不小,也許,站在屋子裏的每個人都聽到了。

老夫人並沒有什麽過重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她預料當中一樣。

反到是躺在病**的容恩,聽了玉清的話後,嬌弱的身軀微微一顫,淚水從眼角滾落,越來越多。

孩子沒了,心痛心碎莫不過於做母親的人。

到底曾與她共用一個身子,血脈相融……

“去給我查,那兩條蛇哪兒來的,我到想要看看,是誰這麽歹毒,想要謀害我費家的長子嫡孫。”

老夫人凜冽的聲音久久飄**在病房的每個角落。

玉清不敢怠慢,立刻帶人風風火火去了鎏金別墅。

楚千蕁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發生了這種事,她在心裏微微感歎,人啊!總有禍兮旦福,明明前一分鍾,都還好好的,下一秒,就能將一樁喜事變成一場悲劇。

抬眸,不期然,她就對上了一雙質疑的冰冷眸子,費南城端坐在輪椅上,看著她的目光,深沉又冷邃,好像正研究著她,剖析著她。

這什麽眼光?她有點不高興了,難不成懷疑是她幹的不成?

這樣想著,她背心就有點發麻了,細細想來,這所有發生的事,好像都是那麽巧合,她剛走到容恩門外,就看到了那兩條蛇,整個現場就隻有她一個人在。

不過,沒關係,反正,她一沒推她,二沒拿什麽東西給容恩吃,她們應該找不到什麽證據的。

然而,楚千蕁想錯了,人都說,百密難有一疏,何況有些事正等著她楚千蕁呢!

“南城,你們先回去。”

老夫人吩咐孫子孫媳先回別墅,是有話要對容恩說。

費南城與楚千蕁雙雙一起離開醫院。

病房裏隻剩下老夫人與容恩了,老夫人這才緩慢說道,“容恩,是我對不起你了,這件事,不論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容恩沒有回應,隻是緊緊閉著雙眼,像是沉浸在痛苦的思緒裏。

她越痛苦,老夫人越內疚,畢竟,這條路,是她給容恩選下。

“南城酒醉錯把你當成了千柔,已經夠對不起你了,如今,孩子又沒了……”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老夫人是徹底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容恩,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期待著這個孩子能生下來,我把什麽都準備好了,甚至還給了費氏百分之20的股份,到底是我這老婆子福薄,沒有那四世同堂的命。”

老夫人自責悔恨,但是,無論如何,是挽不回容恩逝去孩子的命。

哭訴了一番,老夫人又道,“你想怎麽樣?容恩,你告訴我,我都會依了你。”

容恩仍然不言不語,不論老夫人表現的多麽傷心,痛苦,都是做給她看的。

而真正受傷的人是她,是她容恩。

那逝去的孩子,是她的骨肉。

“老夫人……”良久,容恩才哽咽著說,“就讓他悄悄來的,悄悄的走吧!”

容恩的意思,讓一切歸於平靜,孩子即然走了,她也不想再追究什麽。

“不行。”

老夫人蹭地從凳子上站起,義正嚴辭道,“我不能讓他白白離開,他是我費家的長孫,我會讓玉清嚴查此事,一切與這件事有關的人,難逃幹係。”

老夫人發誓要把這事追查到底。

“你好生在這裏休養著,凡事有我。”老夫人扔下這句話後,索性也離開了醫院。

她回的不是老宅,而是讓司機把她載去了鎏金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