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軒落入了東國人的手中危在旦夕,教她如何能夠就這樣走掉,哪怕自己的力量抵不過東國人,她也不會就這樣逃之夭夭。
東國人凶神惡煞的麵容幾乎要將人吞噬得掉,眼見著景明軒的身上落下了一道又一道傷痕,白婉瓷心急如焚。
可是憑借著她身上這點力量也發現那強悍的東國人從他的身上拉開,為今之計,也隻能夠把東國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才能夠讓景明軒脫身。
隻見她的目光一橫,眼中凝聚著一抹凜冽的鋒芒,一個踏步上前,抓起了一根鋼筆便向那東國人的背部刺去。
那東國人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她這明晃晃的舉動果然激怒了東國人,兩個人便立刻鬆開了景明軒,並一把拉扯住了白婉瓷,一拳打在她的嘴角。
白婉瓷那瘦小的身子向後跌退了幾步,便被那東國人抓住了衣領,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那黢黑的手掌所抓住的,正是白婉瓷那已經負了傷的脖頸,舊傷再度被觸碰,這種感覺痛如針錐。
“婉瓷!”景明軒心一顫,掄起了凳子便向那兩個東國人砸了去。
幸而他手疾眼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那兩個東國人的頭上,並從中溢出了汩汩的鮮血。
“啊啊!”
“啊!”
那兩個東國人接連發出了幾聲呻吟,因為吃痛便鬆開了白婉瓷。
在他們不及反應之時,便立刻拉過了白婉瓷,抱緊了她,從二樓的窗子之中跳了下去。
所幸樓下是一片草叢,二樓的高度並不是很高,從上麵跳下去也不會受什麽傷。
景明軒將白婉瓷護在懷中,落地之時,是他的背部先著地,而白婉瓷則落入了他的懷中。
雖說這一躍不會造成什麽傷害,可他的背上本就有傷,後背又被那雜亂的樹枝與草戳中,這樣一來,他的傷口又裂了開,又是一陣錐心入骨的痛襲遍了他的全身。
“呃啊!”哪怕是極力忍耐著,可他卻還是止不住呻吟出了聲音。
“明軒,快!”白婉瓷身上的傷倒是沒有大礙,他立刻站起了身邊,眼疾手快地將景明軒扶了起來。
“快走,婉瓷,來不及了!”景明軒顧不得及自己身上的傷痛,咬緊牙關堅持著站直了身子,並準備護著白婉瓷從中逃離。
可誰知,就當他們準備逃離至極,在這一處的東國人都已經趕了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個人的心中同時一凜,隻料事情不妙,也隻能夠將方向調轉,從另一側離開。
怎料剛剛轉過頭,另一旁也被東國人圍堵了住,四周皆是從四麵而來的東國人,將他們團團包圍了住,竟是一個空隙都沒有。
到底還是遲了一步,坐落於此處的全部東國人都已經來此圍攻,陷入了這般境地,隻怕是插翅也難逃了。
既然如此,眼下所能夠做的,也隻能夠和他們硬拚,但願能夠撐到自己人趕來的那一刻,至於結局如何,便聽天由命了。
“婉瓷,你別動,我來應付他們!”景明軒囑咐了白婉瓷一句,並將她護在了自己的懷中,朝著那東國人衝了過去。
可他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是那些東國人的對手,那些人自然不肯就這樣放他離開,清明軒的身上本就有傷,被那些東國人輕輕一推便推倒在了地上。
“明軒!”白婉瓷心一緊,生怕他會遭到那些東國人的傷害,便隻身擋在了他的麵前,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東國人對他的攻擊。
“不行,婉瓷,你別管我,快走,不然這樣你會被他們傷到的!”景明軒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又是著急又是擔憂,白婉瓷這個樣子護著他,隨時都有可能被東國人中傷。
“明軒,你什麽都不要說了!”白婉瓷的眼中不見得一點畏色,唇角的肌肉**著,整張臉上都透著剛強,“要走,我們必須一起走,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的!”
眼見著東國人手中的皮鞭便要落下來,白婉瓷立刻從身後擁住了景明軒,那皮鞭從上至下直至落下,打在了她那單薄的衣衫上,將她的整條衣襟都打破出了一道殘痕。
背部的那一條紅痕觸目驚心,那東國人下手的力氣不小,這種入骨的痛意襲滿了她的全身,他整個身子都是一陣發麻,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婉瓷!”景明軒自然是萬分心疼又心酸,將她扶了起來,並擁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地護著她,他的聲音這種含著絲絲顫抖,“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他們下手絕不會留情的,聽我的話,千萬不要出頭。”
“我想辦法把你送出去,如若我真的沒有辦法脫身,你也必須要平安!”
哪怕他的聲音已經帶了沙啞,可卻仍然如北風般凜烈。
他的眼眸之中亦散著凜凜之光,已經做好了與東國人同歸於盡的準備,倘若自己的熱血注定要灑落在這一片黃土之上,那便將這一份生的希望留給她吧。
今生今世的恩情,隻能等到來世償還了。
他忍著身上的劇痛,直起了腰,不顧一切地衝入了那東國人的人群中。並拚盡全身上下的力氣扯下了一個身材較為瘦弱的東國人的腰帶,將手榴彈摘了下來,將其拉下後丟入了後麵的人群之中。
“砰!”頓時之間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接連好幾個東國人被炸,癱倒在了地上。
這手榴彈若是有著很大的威力,刹那之間,便炸到了一片,他們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也不知有幾人死,幾人傷。
誰也沒能想到,景明軒已是滿身傷痕累累,竟然能夠在短短的幾秒之內搞出這樣大的動作,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他們。
眼見著有人被炸傷,這一群來勢洶洶的東國人也沒有辦法鎮定的下來,頓時之間便驚慌失措,自己先亂了陣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許是剛才的動作幅度過大,景明軒身上本就有傷,著實有些承受不住,立時之間便彎下了腰,麵部的痛苦之色顯露了出來,麵色依然蒼白如紙。
“明軒!”白婉瓷立刻上前去將他扶了住。
“快,婉瓷,我們走!”便是連一秒鍾的耽擱都做不得,景明軒拉出了百萬次,便於要趁著這個間隙逃離。
“東國人就在那邊,我們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就在這時,同誌們已經帶著救援軍趕了過來。
雖然來的遲了些,終究還是等到了。在這險象環生的境地,他們終於拖延著東國人,等到了這一刻。
國內的救援軍身著綠色軍服,肅穆且威嚴,遵循著組織的紀律將東國人包圍了起來。
這超過百餘人的救援軍數目遠遠比東國人要多得多,東國人大概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時迎來了中國的救援軍。
他們見勢不好,想要發信號請求支援,可中國的救援軍自然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麽誰也不會介意爆發這一場惡戰。
有了自己人救援,脫離險境便也不會太艱難,在這混亂之中,景明軒拖著一條帶傷的腿,護著白婉瓷,在混亂之中掩著她離開。
麵前是風沙與濺得遍地的血漬,還有那槍擊炮彈的聲音和陣陣嘶喊之聲。此時此刻便是連視物都不得清晰,也隻能在這一片風雨之中硬衝。
所幸這一次就援軍來了不少,東國人已經大多敗下了陣來,打出了一條通路,從此地離開也變得容易了些。
“這邊,明軒,我們從這邊來走。”景明軒已負傷在身,隻能由白婉瓷將其架在身上,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在這泥濘的沙路之上。
景明軒的身材高大,白婉瓷又是纖纖羸弱之身,這樣架著他行走自然每一步都極為耗力,她的額頭之上早已是大汗淋漓,牽動著身上的傷也跟隨著一同撕痛了起來。
她也隻能咬緊了牙關支撐著,隻道一定要保全景明軒,便是連片刻的鬆懈都容不得。
東國人被中國救援軍包圍了住,他們的人集中了所有的心裏在抗擊之上,此時也無暇去顧及景明軒與白婉瓷。
在這風沙與槍聲的包圍中行走著固然艱難,但至少也從中踏出了一條路來。
白婉瓷的力氣實在有限,有因為身上有傷,此時腰部已經生出了一陣不可抑製的劇痛,她本想咬牙堅持著架著景明軒從中走出,奈何這如針紮一般的疼痛之感環繞在了她的腰間,使得她寸步難行。
如此,她也隻能先靠在老樹上喘息一下稍作停歇,緩解一下這痛楚後再繼續行走。
“婉瓷,你……”景明軒抬頭之間,望著白婉瓷那蒼白的麵色和頭上那涔涔的冷汗,一眼便瞧出了不對。
他愈發急了起來,也更甚心疼,不覺蹙起了眉,“別逞強了,你的身子遭不住的,別……別管我了快走吧……”
景明軒的身上混合著內傷與外傷,便是連開口都是極為費力,每從口中吐露出一個字,便會牽扯著渾身上下每一處的神經都跟隨著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