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此事也有我的不是,你不必愧疚。”男子連忙擺了擺手,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態度依舊溫和:“是我走錯了包廂,把你當成了我約的客人,才會引發這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要說道歉的話,我應該向你道歉才是,是我走錯了地方,才引發了這一係列的誤會。”
“那我們就誰也別向誰道歉了。”白婉瓷挑了挑嘴角,“反正誤會已經解開了,這不是都好了嘛?”
“還好我今天遇到了你,能夠和你把事情說開,要不然就這樣無端地把旁人給辱罵了,我心裏還真的是過意不去呢。”
“誒,先生?”說著,她那雙明淨的眸子之中又閃出了一抹好奇,望著那男子俊朗的輪廓,“你剛剛說你是談生意走錯了包廂,你是做什麽生意的呀?”
那男子如實同她說:“我是華興陶瓷公司做陶瓷製造的,前些日子約了商行的女老板到咖啡館去談生意,我按照約定的地址找到了咖啡館裏的包廂,不料竟然找錯了地方。”
“剛剛好你是獨自一個女子在包廂裏,所以我就把你當成了商行的女老板。我還有些意外,叱吒在商界的女老板,怎的是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不過我也沒有多想什麽,我一心想著要把生意做成,所以剛進門就和你談起了生意上的事情。卻不想我談生意,你談婚嫁,咱們倆各說各的,竟然還都能夠說到一塊去。”
“當你走了之後,我才看到我要找的那位女老板,才知道是我見錯了人,真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兒?”白婉瓷越聽越越覺著滑稽,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哎,等會兒,等會兒。”他好似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麽,立刻止住了笑容,並轉過了頭,但有些嚴肅的向那男子問:“你剛剛說你是在華興陶瓷公司做陶瓷製造的,你去和商行的女老板談生意,那你是……華興陶瓷公司的總經理嗎?”
“是的。”男子點點頭,承認了下來,“華興陶瓷公司是我祖上的產業,自從父親離世之後,便由我一手接管。”
“哎呀,原來是你呀!”白婉瓷雙手一拍,立即激動了起來,“原來你這麽年輕呀,你的名號我聽過的,你是不是姓景啊?”
“是的,我是姓景。”男子點了點頭:“我叫景明軒,難不成小姐你曾經購買過我家公司生產的陶瓷?”
“不是不是。”白婉瓷搖了搖頭,臉上閃爍著興奮的神色,“我家呀,也是做陶瓷生意的,自然知道你這個同行的生意。”
“聽說你們家的陶藝主要以青瓷為主,生意做得很大,我知道華興陶藝公司的總經理姓景,但卻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想今天竟然見到了景先生本人。”
聞言,景明軒的眉梢顫動了一下,“那這麽說,小姐你也是……”
“我爸爸是玉蘅春陶藝製造公司的總經理白雲生,我是玉蘅春的大小姐,我叫白婉瓷,溫婉的婉,瓷呢,就是這個白色的瓷。”
“原來是白小姐。”得知了她的名字,景明軒立刻肅然起敬,“竟不知是小姐您竟然是玉蘅春白小姐,真是失敬了。”
“哎呀,什麽失敬不失敬的?”白婉瓷隻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咱們都是幹同行的,互相之間也就別這麽客氣啦。”
“不過話說呀,你們家的青瓷在整個彬川的生意當真是一絕,這名聲可是響當當的,彬川的所有陶藝製造公司都沒有任何一家的青瓷做的比你們家好。”
“我爸爸也曾和學徒幾次專研製造青瓷,都沒有辦法趕上你們公司所製造的青瓷十分之一,我估計啊,全中國都未必能有多少青瓷生意比你們家做的好。”
“白小姐,您過獎了。”景明軒隻是謙遜底笑著搖了搖頭,“我家祖傳的陶瓷生意就是以青瓷為主的,幾百年的技藝流傳下來,倒也有幾分精髓。”
“不過說起我們華興,能夠拿得出手的也隻有青瓷製造,其他的瓷器生意大多也都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麽過多的別出心裁。”
“若論起整體的陶藝生意,華興公司比起小姐家的玉蘅春,還要差的多。”
“嗐,我們家的生意也不過就是那樣嘛。”白婉瓷撇了撇嘴,“我們也沒有把生意做得太大,能夠拿得出手的也不過就是那幾種類型的陶藝。”
“我的心願是希望我們家的陶藝生意能夠越做越大,最好擴大到全世界,能夠讓海外的人也感受到中國傳統技藝的魅力。”
“可我知道我這是癡人說夢,就目前中國的現狀,到處都有洋人想要瓜分我們的國土,這樣的時局下想要走出海外,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總會有這個可能的。”景明軒那清朗的眉宇之間透著淡淡的堅定,“把生意做大做遠也是我的心願,雖然這個目標實現起來有所難度,但不妨礙我們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
“那就希望吧!”白婉瓷抬起頭來,看著天邊那一輪淺淺的夕陽,抬起手臂,輕輕地晃了一下。
“哦,對了,景先生,您這是要去哪裏啊?”走過了十字路口,白婉瓷又轉頭對景明軒問。
景明軒如實說:“剛剛談完了一樁生意,今天公司裏也沒有什麽事情,需要打點,這個時候也該回家了。”
白婉瓷看著他,並眨了眨那雙修長的眼睫,“那這麽說的話,你就是沒有別的事情嘍?那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今晚我請你去吃飯吧!”
“啊?”聽到了白婉瓷的這個提議,景明軒不由得愣了一下。
“啊啊,是這樣的。”白婉瓷自知自己的言語有所冒昧,便同他詳細解釋,“那天說我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你給罵了,這事在我心裏還挺過意不去的。”
“我總想著我應該補償點你什麽,但又不知道你人在哪裏,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你,就讓我借著這個機會來表示一下對你的歉意吧!”
“不必的,白小姐。”景明軒自然不會讓一個女子為自己請客,便搖了搖頭,委婉地推辭了掉,“那天的事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也不必為了這件事情耿耿於懷,我們已經冰釋前嫌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不不不,我必須得有點表示的。”白婉瓷的臉上滿是真誠,仍然執意:“不單單是為了上次的事情,而且今天你又幫我從學校翻了出來,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兩件事情加在一起,我總得對你表示些什麽吧,要是就這樣欠著你,我心裏會一直覺得過意不去的。”
說著,她又翹了翹嘴角,那潔白如玉的臉上更顯幾分俏皮,“景先生,你可別拂了我的麵子呀,我白婉瓷長這麽大,可從來都沒有人拒絕過我的邀請呢。”
瞧她這模樣既任性又可愛,仿佛是自己不答應便不放自己走,景明軒不覺有些哭笑不得,便也隻能應下了她,“白小姐既然都這樣說了,那鄙人還哪有不應的道理,如此那邊全聽小姐吩咐吧!”
“好耶!”白婉瓷揮動著雙手激動了起來,將目光鎖定在馬路對麵的那一家披薩餅店,並轉過頭對景明軒說:“我瞧著那家的披薩餅店,像是不錯的樣子,不如今晚我請你吃披薩餅?”
“我都好的。”景明軒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白婉瓷一拍手,爽朗一笑,“走,我們向著披薩餅店出發!”
說著,她便與景明軒一同走過了馬路,走進了那家披薩餅店。
吃過了披薩餅,便已經是夜色闌珊,街上穿梭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月光灑落在彬川的街道上,華燈初上,又是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
“等一下,我去結賬啊!”披薩餅店,白婉瓷跑到了前台去結賬,“多少錢啊?老板。”
“一共38元。”前台的服務生說道。
“好嘞!”白婉瓷打開了手提包,從中取出了錢夾子準備付錢。
“不用,我來吧。”哪知,景明軒竟然早已準備好了要付的錢,他從白婉瓷的身後走了過來,將數好的錢直接付給了服務生。
白婉瓷的錢還沒有取出來,景明軒那一旁邊已經交上了錢,白婉瓷怔怔地看著景明軒把錢交給了服務生,不由得起了一臉茫然。
“好的,38元正好。”那服務生數了數錢,並又對他們道:“先生小姐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哎,你……”白婉瓷怔怔然地看著景明軒,不覺得有些茫然無措,“不是說好了讓我請你嗎,你這是幹什麽呀?”
景明軒隻是淡淡一笑,“我怎麽能夠讓白小姐一個姑娘家請我吃東西,這一回就當是我請你吧,好了,我們走吧!”
“噢……噢。”白婉瓷有些不知所措,可景明軒已經付完了錢,她也隻能跟著景明軒一同出了披薩餅店。